鬧到這個地步,這火鍋自然而然是吃不下去了,胡銘晨臨走之前,還沒忘將一塊涮熟了的牛肉塞進嘴裡。

“冷豔秋......”當胡銘晨和冷豔秋走到包房門口時,劉一鳴在身後暴跳大喝一聲。

“你放心,這頓我請,別說我佔你便宜。”冷豔秋停下腳步,冷若冰霜的霸氣道。

冷豔秋一句話就將劉一鳴要發洩的言語給堵了回去,說不出來。

胡銘晨他們走出幾米後,就聽到包間裡面傳來摔碗的聲音。

看來劉一鳴是真的氣得不輕,自己興致沖沖的從鎮南坐幾個小時的火車而來,結果卻是如此的敗興,而且,劉一鳴有一種受到戲弄的感覺。

“那傢伙看來很生氣啊,豔秋姐,你想保持的良好形象,毀於一旦了哦。”胡銘晨輕笑著調侃道。

“毀了就毀了,方正我是忍不住了,憋著難受。”冷豔秋無所謂的瀟灑一揮手道。

“那倒也是,就他這種素質,的的確確是配不上你,他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胡銘晨點點頭附和道,“只可惜,最終卻是你破費,照我說,你完全可以不理,由他買單就是。”

“呵呵,這點錢小意思,我就是要他曉得,咱一樣都不圖他的。”說完冷豔秋就真的走到前臺去結賬。

“那也是,這就是尊嚴,只是你這一付賬,那混蛋估計就更加難受,覺得你是在羞辱他。”

“管他的呢......老闆,他打碎的餐具我可不付,這個你們得找他賠。”冷豔秋應了胡銘晨一句後,向收錢的店老闆道。

胡銘晨剛說完羞辱,冷豔秋就更進一步有所行動。這買單就全買嘛,她偏偏要留下賠償餐具用品的部分,這才更是打臉。

走出火鍋店,上了車,胡銘晨道:“豔秋姐,這個結果,會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啊,他老爹好像是個官,要是報復怎麼辦?”

聽到胡銘晨說到報復,冷豔秋的神色還是細微的暗了一下。

“管他的,反正也不能拿我怎麼樣。你剛才沒吃飽吧,想吃什麼,換一家,我請你吃個夠。”冷豔秋嘆了一口氣道。

“不用了,其實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剛才我可是一直埋頭苦幹的呢,我就怕鬧毛了,吃不下去,嘿嘿。”胡銘晨憨厚純真的笑道。

胡銘晨一笑,冷豔秋也被逗笑了。

冷豔秋將胡銘晨給送到樓下後,她自己就開車回家了。

看著離去的轎車,胡銘晨有點悵然若失,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收服的。可惜自己現在還小,否則,倒是可以試試。胡銘晨於是又想到重生前的自己,那時候,像冷豔秋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壓根沒有機會接近,就算近了,人家也絕對不會正眼看上一眼。

冷豔秋回到家,她爸媽正坐在客廳裡吃飯。

“豔秋,怎麼這麼快回來了?你沒有去相親?”見到冷豔秋開門進來,她的母親放下筷子好奇的問道。

冷豔秋家住的房子是自己修的,就在高山河的邊上,雖然看起來不像大城市的那種別墅豪華,可也是很氣派的。三層的主樓,一樓的客廳很大,足有百十個平方。她家的院子是用圍牆圍起來的,院子裡不但有停車場,而且還有魚池和假山,大門口的兩邊還各種了一棵萬年青,已經比主樓還要高些許了。

冷豔秋的爸爸冷俊早年從事煤炭和礦石生意,不過他現在已經將重心放到了其他方面,比如房地產開發和酒店投資。前不久,冷俊就在鎮南的小崗區買了一塊地,打算在那邊修樓房,同時在中華路上,他還投資了一家商務酒店。就在這家商務酒店不遠的地方,就是省出版社的對面,冷豔秋自己開了一家精品服裝店。

冷豔秋的媽媽陳亞芬早年在國有企業當財務人員,後來冷俊的生意做大了之後,陳亞芬乾脆就離職出來幫自己的老公。

但是近一兩年,陳亞芬身體不是太好,已經漸漸的從他們家的俊亞公司脫身出來,不怎麼具體管生意上的事情了。

俊亞公司從名字上就聽得出來,它是選取了冷俊和陳亞芬的名字中各一個字結合在一起所組成。目前俊亞公司大概有近億的資產,這樣的公司規模,與大型國企相比,是小魚小蝦,但是,他已經算是涼城有一定影響力和上規模的民營企業了。公司雖然還有別的合夥人,但是冷俊和陳亞芬是大股東,這就意味著他家是千萬富翁。

“去了,你們讓去,我能不去嗎?”冷豔秋不太高興的往邊上的沙發上一坐,小挎包扔到一邊,嘟著嘴道。

“什麼叫我們讓去,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別人家像你這麼大的姑娘,也許孩子都上幼兒園了。我們這是為你好,你自己不談,我們當然就要為你謀選了啊。”穿著羊絨背心的冷俊放下筷子,雙手撐著餐桌看著冷豔秋道。

“我一直說我會自己找的,我會自己找的,你們就這麼覺得你們的閨女嫁不出去嗎?”冷豔秋目光投到一邊的落地窗道。

“你總是這麼說,那這麼長時間了,你自己找的在哪裡?你要再不找,你就快成老姑娘了你知道不。不管是阿貓阿狗,你好歹帶一個回來給我和你爸爸看看啊。”陳亞芬苦口婆心道。

“你們就放心吧,你們的姑爺早晚會有的,這是要講緣分的嘛。再說了,你們就算要給我介紹,那也要介紹些靠譜的啊。”冷豔秋抱怨道。

“怎麼不靠譜,難道今天這個劉一鳴還不行嗎?省外重點大學畢業,工作單位是省城的市政府,他爸爸又是實權區委書記,這條件,哪裡不靠譜了?”冷俊板著臉道。

“說來說去,你們談的都是物質和虛榮上的,無非就是看中了他爹是小崗區的區委書記嘛。你們怎麼就不談談人品,談談性格是不是合得來呢?你們如此不待見我,我真懷疑你們到底是哪邊的。”冷豔秋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兩眼看向冷俊和陳亞芬道。

“那個劉一鳴人品哪裡不好了?這我是找人打聽過了的,他沉著穩重,又沒有什麼大的不良嗜好,年紀輕輕就當了副科長,這裡都還挑?”陳亞芬走到冷豔秋的旁邊坐下道。

“哼,沉著穩重,沒有不良嗜好,你們也不想想,那個介紹人不這麼說,難道人家會告訴你他是登徒浪子,是愛玩花心的人?人家當然都是緊好的說嘛,至於他那個副科長,終歸還不是靠他爹。要是他爹不是區委書記,別說副科長了,就是市政府他能不能進得去都還是一回事。”冷豔秋心情本來就比較鬱悶,那個劉一鳴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差,因此在面對父母的時候,冷豔秋就有點失去控制。

“你懂什麼,人家曉得利用關係,這就是聰明的地方。這種有前途的青年人你不選,難道你要找一個看不見明天的打工仔嗎?你說說,你們是不是鬧翻了,你是不是使小性子將人給得罪了?”冷俊這是也起身走了過來。

“我可沒有得罪他,是他自己做事粗魯莽撞,而且還心懷叵測,和他我實在是談不下去,不歡而散了。”胡銘晨低下頭道。

“你......你出門的時候我是怎麼告誡你的,不管你看不看得上,千萬別得罪人,多個熟人多條路,多個敵人多道坎。看來事情不會像你說的這樣輕易簡單,我......你真是氣我......”冷俊坐在旁邊,將餐桌上的中華煙抽出一支點上道。

“冷俊,那怎麼辦?劉書記不會轉過頭來卡你吧?以前還以為能成為親家,現在看來,是要成冤家了。”陳亞芬憂慮道。

“我現在怎麼知道怎麼辦,這要問你女兒啊。她以為我們的生意垮了,她自己就會好過。”冷俊抽著煙翻了翻白眼道。

“豔秋,你可不能再這麼任性了,你已經大了,該理智的想想了自己的未來了。你這裡開店那裡開店,一個好好賺錢的都沒有,我們家奮鬥到這個地步不容易啊。要是劉一鳴的爸爸刻意和你爸過不去,那我們家一下子就會變得很困難。可要是反過來,他願意幫忙,你爸爸他們買的那塊地一開發,起碼就能賺一兩千萬,這不是鬧著玩的。”陳亞芬苦著臉耐著性子道。

“那你們要我怎麼樣,將我賣給他家?”冷豔秋一下子站了起來,“是不是將我賣給他家,你們就飛黃騰達?”

“我們還不是為了你,我和你媽都這把年紀了,還圖什麼飛黃騰達,我們就算是現在退休,那也是不愁吃穿的。”冷俊一巴掌拍在皮沙發的扶手上道。

“為了我?為了我哥還差不多。你們就希望我哥能夠將鎮南的專案做起來,然後好接班,可是也不能拿我當犧牲的籌碼啊。算了,我不和你們說了,免得說了你們又要生氣,我上樓休息去了。”冷豔秋說完擰起自己的小包,咚咚咚的就從客廳右邊樓梯上樓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