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師傅,於師傅,你們有什麼訴求,我們現在可以說了,對於你們的遭遇,我們深感同情,我們也十分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有困難,提出來,我們出於人道主義角度考慮,我們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在辦公室裡面,劉麗端上幾杯茶水之後,吳懷思代表公司發言道。

“我們的訴求很簡單,一,就是將兇手交出來,讓他接受法律的嚴懲,二,就是對我們給與賠償。”高忠國道。

“高師傅,你提的這兩點.......這兩點有一個基礎,那就是這事得是我們公司乾的才行。只有是我們做的,才有可能談到兇手和賠償,可問題是......”吳懷思道。

“不是你們乾的嗎?不是你們,還能有誰會幹這個事?你們別裝無辜,這件事,與你們就脫不了干係。以前你們沒有要收我們的房子之前,我們這裡安安靜靜,啥事沒有,可是自從你們插入進來之後,我們朝陽巷就變得不安寧,現在還搞出了放火燒房子和燒死人的事情來,不是你們,那就是怪事了。”於文強很粗魯的打斷吳懷思的話道。

“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們搗鬼,是我們放火,證據呢?證據在哪裡?你們只要能拿出證據來,別說你們提的要求,我和我們胡總立馬就去公安局自首認罰。難道就因為我們要買你們的房子,你們發生的一切不幸就要算到我們頭上嗎?沒有這樣的道理。換言之,如果你們去買衣服,去買菜,人家那邊出了什麼事,也算成是你們的嗎?”吳懷思道。

“狡辯,簡直就是狡辯,你們還去自首,就像小偷,有誰去自首了啊?別以為能說就可以矇混過關,也不要欺負我們啥也不懂。”高忠國道。

“高師傅,我們沒有一絲一毫的狡辯。這個世界上,不管幹什麼都要講理。我們矇混啥了?我們欺負誰了?現在是你們圍到我們公司來好不好。既然你們說沒有小偷去自首,你們又肯定是我們乾的,那就報警嘛,你們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行不行?我們今天願意和你們坐下來談,並不是承認了我們與你們的遭遇有關,只不過是因為我們接觸過,表達一下慰問與關懷而已,這一點,麻煩不要搞混了。”吳懷思道。

“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就死要那麼認定認為,那我們就根本談不下去,因為你們的這個認定,我們就是要進牢房的啊,那還談什麼?現在坐下來了,你們不提困難,就要我們交人,我們交誰啊?他還是我?”胡建強指了指吳懷思又指了指自己,“你們根本沒有要談事情的態度。為了幫助你們渡過難關,我們可以提供房子給你們暫住,也可以買下你們兩家的地基,甚至價錢方面,比別人可以都高一些,這都沒問題,但是要我們負責,要我們賠償,那基本上就沒轍,你們可以讓公安局抓我們,也可以向法院告我們,這一點,我們絕對配合,毫無二話。”

胡建強並不是慫包,他怎麼著也是從杜格鄉爬起來走出來的,作為公司總經理,他也全然不是一丁點能力都沒有。

胡建強這就是擺好了車馬炮,正面對決了,不搞那些繞來繞去的遊戲。

“呵呵,我就說嘛,燒了我們的房子,你們就是要下手,再出錢買。現在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於文強道。

“你要是這麼認為的話,那你家不賣就是了,願意留著就留著,願意重建就重建。我們這是好心,好心,明白嗎?我們這是在幫助你們,怎麼到了你的嘴裡,我們就成了壞人呢?”胡建強敲著辦公桌道。

雖然胡銘晨要求的是整個朝陽巷所有的房子全部買下來,但是這個節骨眼上,胡建強不可能去退縮。就算於文強家死活不賣,那後面再想後面的辦法。

“幹嘛不賣,房子都燒沒了,哪裡還能住,不賣留著來幹啥?”還以為於文強會死硬一番,哪曉得這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

胡建強和吳懷思突然間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既然要賣,那這傢伙前面吵那麼多幹什麼。純粹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於師傅,你家房子願意賣?”吳懷思醒悟過來問道。

“啊,願意賣,不過啊,剛才可是你們說的,價格會出的高。”於文強道。

“我們是可以考慮比其他人高一點,畢竟你們遭此不幸,很多地方都需要花錢。你家的地基要多少錢?”胡建強問道。

“這個價格嘛......一百二十萬,怎麼樣?”於文強猶豫了一下道。

“一百二十萬?於師傅,你這個價格也忒高了,我記得你家的房子就兩百平方出頭,七十萬就夠可以的了。何況,你家的房子都燒沒了,就是個地基而已,反而要價一百二十萬。你這個價不是高一點,是高得離譜。”胡建強道。

“高什麼啊?我家是分成三家的,一家四十萬算多嗎?再說了,我家被燒的可不是房子,裡面的傢俱電器,衣服被褥等各種物品可是基本上一樣沒拿出來。難道那些不算?”於文強反問道。

“你家分成三家,就要一百二十萬,那要是分成五家,豈不是要兩百萬?這個價錢與你家分成幾家沒有關係的啊。再說,你說你家東西被燒了,那也不是我們燒的啊。計算我們願意補償一部分,算是幫助你們,可是也多不了五十萬啊。四萬塊錢買那些東西,估計是夠了的了。”吳懷思道。

“我家就要一百二十萬,少了不幹,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這還是我家沒死人,否則就是要五百萬也不多,忠國,你說是吧?”於文強這傢伙見自己的要求沒有得到滿足,就玩起了挑撥的腦筋。

“五百萬,我寧願我爸爸活著我也不要那五百萬,以為命是可以買的嗎?”高忠國沉著臉道。

“高師傅,令尊的逝去,我們深表哀悼和同情。你的心情,我們完全能夠理解,可是逝者已矣,我們的生活還是繼續下去。這樣的意外,誰也不願意看到,我們並不是那種不折手段的企業,雖然做生意是為了賺錢,但是,我們在賺錢上,也是有底線的。我可以拍胸腹很負責任的給你講,我們與令尊的不幸,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希望老人家可以入土為安,其次,那就是一樣的,要是你們願意,我們還是可以給更高的價格買你們家的地基。令尊在天之靈,我想,他也是希望你們這些後輩過得好,過得平安。”吳懷思道。

“你們不願意承認是你們乾的,那麼你們能不能幫著追查一下,是誰幹的呢?要是你們能夠幫著追查出來,家裡的老房子地基,賣給你們也沒啥關係。現在,我們悲痛的心裡,就希望可以把兇手給找出來懲罰,這樣我們才能出這口氣。”高忠國的二叔道。

胡建強和吳懷思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高忠國的叔叔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來。

然而這個要求,胡建強他們是不可能答應的嘛。這件事的確不是他們做下的,但是真相未必就真的與他們一絲一毫的干係都沒有。

如果真的是馬世文安排的,那麼追查下去,弄不好就會找回到他們這裡來。到那時,別說買地基了,弄不好,高家人不但死磕,甚至還會鬧出更大的風波來。

“老人家,你的這個要求,我們滿足不了。並不是說我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我們是外行。這個事啊,還是得依靠消防部門和公安部門,他們才是專業的,只有靠他們才能查清楚。就算我們答應了,那調查出來如果是電線短路引起的意外,我想這個結論你們也不太可能接受。”吳懷思回應道。

“說實話,你們賴上我們,根本就沒有用,我們的為人,你們大可問問你們已經賣房子給我們的那些前街坊鄰居,我們不是那種人。”胡建強補充道。

高忠國的叔叔不說話了,看著高忠國,等高忠國發言。

畢竟死的那個是高忠國的爹,那房子又是他家的,相對之下,高忠國對如何處理後續更有發言權。

“你們咬定不是你們做的,沒有證據,我們暫時也沒有辦法,不過如果警方調查出來,事情和你們有關,我絕對饒不了你們,不管使用什麼手段,我也要找人墊背報仇。”高忠國咬牙切齒道。

“嗯,是應該這樣,換成我是你,我也一定會這麼幹的。我們也希望有關部門趕緊查出真相,給我們一個清白,免得你們一個個都把我們當靶子。”胡建強附和著高忠國的話道。

“如果我家的地基你們還想買,一百五十萬,就這麼簡單,少一分都不行。我家損失了房子,還配上了老人的一條命,這個價錢,絕對的公道。”剛才高忠國還說五百萬他也寧願不要,現在倒好,他自己主動報價了。

如果於文強都敢要一百二十萬,那高忠國覺得自己要一百五十萬,是順理成章的。

他爹死都死了,難不成還一家人跟著賠進去啊,這時候,當然是要儘可能的爭取實際利益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