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兩千塊可以答應你,不過......”生怕胡銘晨真的大喊大叫,秦虎急忙在他的身後說道。

面對胡銘晨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偏偏又固執的近乎不要命的主,秦虎還真的沒什麼好牌。

如果沒有宋喬山的一個時間限制擺在那個地方,秦虎倒還無所謂,愛怎麼滴怎麼滴。可是偏偏宋喬山給他設定了一道坎,今天早上就必須得翻過去,秦虎再強勢,也不得不服軟。

兩千塊錢的確是多,只不過那是對一般的普通村民而言的。秦虎不管怎麼說已經做了幾年警察了,兩千塊錢不可能拿不出來,他只是拿得不甘心罷了。

從來只有他敲詐別人,哪曉得,現在他也要嘗一嚐個中滋味。

“不過什麼?”聽說秦虎答應,胡銘晨的眼底裡閃過一絲喜色,不過這一絲喜色轉瞬即逝,他原地轉過身來問道。

“不過我一次性拿不出來,得分批,今天我可以給五百,今後,每個月再給五百。”秦虎說出了他的一個付款條件或者說付款方式。

“不行,什麼時候談好,什麼時候就得一次性拿,醫藥賠償費都要分期付款,這算什麼事?”胡銘晨堅決的予以拒絕。

胡銘晨才不幹那種拖油瓶的事情,今天拿了五百,講好了,可是之後他拿不拿,或者怎麼拿,就不是胡銘晨說了算的了。

胡銘晨已經清楚的看明白了,這個秦虎應該是承受了某種巨大的壓力,否則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會答應兩千塊的賠償,還現在就拿五百,這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可想象的。

拿準了這一點,胡銘晨就更沒有可能讓步了,所謂的好處,只有拿到手裡了才算,要是沒到手裡,再大的的好處,也僅僅是空中樓閣而已。

“一次性拿真不容易啊,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讓我道哪裡馬上搞兩千塊錢去啊,我又不是不認賬,難道我還能為了一千五百塊錢跑了不成?咱們就各退一步,何必要搞得這麼僵呢,是吧?怎麼樣,同意的話馬上就可以掏五百塊給你,五百塊拿到手也不少了,甚至......甚至你還可以騙他們啊,大多數好處可以進你的腰包的嘛,你不說,我們不說,他們不會知道的。”不但要求胡銘晨答應延款,甚至秦虎這傢伙還給胡銘晨出了個餿點子。

秦虎這傢伙能出這種點子,就可以看出他平時的品行和為人了,有這種想法的人,能做出什麼好事才怪。

是,如果按照秦虎所說,胡銘晨是的確有可能將大多數的好處據為己有。然而,胡銘晨不是重生前的那個混小子了,那種卑劣的事情,胡銘晨根本不可能做。

再者說了,秦虎這傢伙的話能信嗎?什麼叫他不說?根本沒有人能保證他不說,要是哪天胡銘晨找他要錢,這個傢伙那這個軟肋來威脅他,胡銘晨怎麼辦?他以後還想不想在黃泥村混了,周圍的人會把他當成什麼人?

這個餿點子以其說是在幫胡銘晨,還不如說是一個害胡銘晨的陷進,只要胡銘晨的貪戀多一分,他就極有可能陷進去難以自拔。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種卑鄙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我是代表他們和你談,不是代表他們和你暗箱操作。錢我是一定要一次性拿到的,秦警官,兩千塊錢,我相信對你來說絕對不會是什麼難事,想想昨天晚上,我要是鬆口,你們幾百塊錢就輕輕鬆鬆進腰包了。像那種事情,多來幾次的話,別說兩千,恐怕兩萬對你們也是輕而易舉,不是嗎?”胡銘晨義正辭嚴的回絕道。

“你說的輕鬆,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來幾次的嗎?再說了,幾百塊就算罰款拿到了,你以為我一個人吞嗎?跟著去的兄弟拿不拿一些,你們村長吳蹈輝拿不......”嘴上一所溜了,秦虎就不經意的吐露出了一個重要的訊息。

即便秦虎已經緊急剎車,不再繼續往下說,然而,胡銘晨還是聽的真真的。

“什麼,我們吳村長也有一份?難道......你們就是他給叫去的,是嗎?”

“他......也不是了,他是村長嘛,我們不可能不給他點面子或者好處啊,意思意思。”秦虎替吳蹈輝緩頰道。

“你覺得你這話會有幾個人信,難道別的村你們抓到人都給村長一份嗎?呵呵,你真把我當啥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呀。我們吳村長一定參與了,你們是一夥的,對不?”胡銘晨心證已成,因此根本就不會跟著奇虎的意思走。

“也談不上是一夥的,他......他就是給我們提供訊息而已。當村幹部的,有責任也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共同維護治安和打擊犯罪的嘛。所以,他提供給我們一些訊息,也是正常的,是他工作內容的一部分。”為了替吳蹈輝開脫,秦虎搬出一些高大上的理由替他辯護。

“呵呵,是啊,他的工作開展得好,好到你們都要分他一部分。”胡銘晨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不是要掏兩千塊嘛,可以找他啊,讓他出一部分啊。不能有了好處他就要,有了麻煩他就撇開嘛,這不符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合作原則啊。”

那邊秦虎才無意中出賣了吳蹈輝,胡銘晨這邊就開始挑撥離間。重生之後的胡銘晨,把握時機的本領也不可同日而語了。

“讓他出一部分,這好像還真的是可行......”秦虎似乎真的將胡銘晨的話給聽進去了,不過,隨即他馬上又說道:“不過我暫時也不能找他啊,你看,是不是可以寬限一下,我絕對不會賴賬就是了嘛。”

“這個真的沒得談,我覺得我們已經夠豁達的了,只要賠點錢而已,要是換成別人,也許還不止這樣呢。不是有句話說嘛,能花錢解決的事情,那就不叫什麼事情。我相信兩千塊錢對你絕對不是問題,時間已經不早了,你要是不幹的話,那就算了。”胡銘晨抬起手來,看看了手腕上的手錶說道。

秦虎心道:換了別人?換了別人早就服軟了,老子會出一毛錢那才是怪事。你一開口就兩千塊,還豁達,狗屁的豁達。老子當然也知道能花錢擺平的事情不叫事,可是那也別花老子的錢啊,你以為老子的錢是大風吹來的嗎?真**是說著不心疼。

宋喬山送的表已經被胡銘晨找師傅收縮的錶帶,能夠戴在手腕上了。這讓胡銘晨成了胡家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隨身戴錶的人。

宋喬山送的這塊手錶,在陽光下散發著清幽的光芒。

這塊表一出現,秦虎的眼睛就亮了一下,只見他三兩步走到胡銘晨的跟前,搞得胡銘晨還以為他要圖謀不軌,準備閃避呢。

“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這塊表?”秦虎一把抓住胡銘晨,可是生怕引起誤會,他又急忙放開。

“你要看我的表?”胡銘晨定住身子,不解的問道。

“是,就看一眼,給我看一眼。”

“行,那就給你看一眼,我也不怕你搶了去。”

胡銘晨當然不怕,表是宋喬山送的,要是秦虎真敢拿了去,胡銘晨有的是辦法讓他吐出來,到時候,說不準還能讓他再賠上一塊表呢。

拿著胡銘晨遞過來的表凝神端詳了一陣,秦虎眉頭皺成一團:“你這表是別人送的吧?”

“嗯,好眼力,當然是別人送的,要不然我一個農家窮小子,哪裡有錢買這種表。”胡銘晨得意的說道。

胡銘晨不否認,是因為他已經猜到,秦虎這小子應該從這塊表看出了點什麼名堂。

那天將表送給胡銘晨的時候,宋喬山是從手上直接摘下來的,這說明,在那之前,這塊表是隨時戴在宋喬山的手臂上的。

秦虎作為派出所的一員,時常要同宋喬山打交道,稍微留心一點,說不準就對這塊表產生了印象。

他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核實一下嘛。

“是誰送的?”秦虎大概猜到了一些答案,但是他還是希望從胡銘晨的口中得到肯定落實。

胡銘晨怎麼可能會實話實說呢?他才沒那麼傻呢,有些事情,說出來就不好玩了,更何況,他也不知道宋喬山准不准他說呀。

“這個我就無可奉告了,反正這塊表是別人送的,如果你堆這塊表有印象,那你再看看那個人是不是換了另外一塊表戴,不就知道答案了嗎?”雖然胡銘晨不會正面回答,但是,隱射一下還是可以的。

“行,表還給你,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你回去吧,一個小時後我再來,兩千塊錢我得去籌集,希望你能言而有信,說到做到。”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秦虎將表還給胡銘晨後果敢的說道。

秦虎這麼幹脆就答應了胡銘晨的敲詐,那兩個協警被弄得昏濛濛的,這就服軟了?他還是以前認識的那個秦虎嗎?

“沒問題,你言而有信我就能說到做到。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我們就在衛生院裡面等著你的好訊息。”胡銘晨閃過一旁,將路讓給秦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