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哪邊啊?你們還是不是我的兒子,他怎麼說我,等於是打我的臉,你們還攔住我,要我消氣,這氣我能消得了嗎?”鍾英坐下之後,惡狠狠的挖了劉春花一眼之後,衝胡建強和胡建軍發火道。

“這裡哪個不是你的娃娃哪個不是你的孫子嘛,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我們還能幫你去打我們的大哥大嫂啊?”

胡建軍和胡建強對視一眼,先後苦著臉道。

“就算不幫,那也不要攔著,豈有此理,一個兒媳婦都敢和老婆婆和老公公頂撞了,這算哪門子的道理。”胡二華看了鍾英一眼,氣呼呼道。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兩位老人得罪不得,一旦得罪了,他們就會沒完沒了。關鍵是,作為小輩,還不能對他們怎麼著。

剛才就算沒有胡建軍和胡建強攔著,鍾英和胡二華打胡建業家兩夫妻,他們兩夫妻除了躲閃之外,也是不能還手的。

不管***多潑辣,但是如果她和胡建業敢還手打鐘英和胡二華,那麼他們不管多佔理也會變成完全的錯,並且,他們兩口子估計至少幾年都不會得安身。並且,這麼一件小事會變成兩家人的大事。

劉春花要是動了手,那麼她的婆家那邊就必須要上門來賠禮道歉講清楚,要不然,劉春花的名聲臭不說,就連他們劉家也會名聲變得不好。

“爸爸,三叔,你們坐下來,你們去坐下來,這個事,我來講兩句。”胡銘晨板著一張臉走到客廳中間,然後朝胡建軍和胡建強招了招手道。

胡建軍和胡建強面面相覷,搞不懂胡銘晨要說什麼。不過這幾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們聽從胡銘晨的安排,懷著好奇和疑惑之心坐到旁邊去。

胡銘晨看了看胡二華和鍾英,又看了看胡建業和劉春花:“作為個晚輩,有些話不該我說,我好像也沒資格說,但是,你們今天在我家大吵大鬧,我好像也可以說兩句。”

“一邊是爺爺奶奶,一邊是大爹大媽,你們是什麼?仇人嗎?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啊?哎呀,一見面就針尖對麥芒,就像幾隻鬥雞似的。怎麼?打算有你沒我?打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搞清楚,搞清楚,你們是一家人,親兒子,親兒媳,親爹親媽啊,還有,你們的年紀加起來都兩百歲了,是太閒了還是精神太好了?有本事,要兇去對外面的人兇,有本事要打要罵去找外面的人打個罵。”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後面路上站了很多人,人家是稀罕好奇來看我們的新房子,那是因為我們胡家現在過得像個樣子了,好嘛,你們這一吵這一鬧,人家變成是來看熱鬧看笑話看西洋鏡的了。看起來你們很要面子,很在乎面子,可是你們這麼吵是丟面子呢還是掙面子?你們這樣吵,丟你們的臉面不說,我家我和三叔的臉面也全部丟了。”

“所以以後啊,想吵架的話,自己在家裡面吵好了再來,人家都說家和萬事興,一家人要是整天吵來吵去,什麼事情能做成?我家這兩年好像也沒得罪你們,難道你們是存心想把我家搞垮?我家垮了,你們有什麼好處?啊?你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胡銘晨的話,說的鐘英和劉春花他們都啞口無言,一邊盯著胡銘晨,一邊則是低著頭。

“奶奶,可能有些話他們不敢當面給你說,今天我就撐起膽子說幾句,以前你是和我家吵,跟著又和大爹家吵,時不時的聽說還和三叔吵,估計要是我三叔找了個媳婦,也免不了吵。你這是幹什麼呢?你就那麼不待見你的這些兒子兒孫啊?你就那麼不希望他們好?呵呵,我就納悶了,和兒子兒媳吵架就那麼好玩?你以為將兒子兒媳弄得沒面子你就有面子?我給你老人家講,不可能的,你都不曉得其他人在背後怎麼說你,你都不曉得其他人是拿你和這一家子當笑話看。”

“大媽,你也是,不管奶奶怎麼講怎麼罵,她終歸是長輩,終歸你要喊她一聲媽,你和她就這麼沒完沒了的頂,有什麼意思?我覺得不管怎麼說,你都要尊重她,就算有時候是她錯了。還有,以前你們也和我家不待見,時期何必呢?大爹和我爸爸始終是親兄弟,你和我媽媽也是妯娌,哎,我真不曉得你們的腦子裡是咋個想的。”

“胡銘晨,你這個孫子今天是翅膀硬了啊。”鍾英寒著臉沉聲道。

“奶奶,不存在翅膀硬不硬,做人嘛,總要講個道理,有理走遍天下。我剛才講的有哪裡不對?你和我爺爺到了這個年紀,應該是要享清福的了,難道不是嗎?現在你們不缺吃不缺穿,現在在這杜格鄉,哪個老人的零花錢有你們多?我三叔平時給你們多少我不曉得,但是我爸每年給你們的相信也是萬數的吧。”胡銘晨繼續站在客廳中間道。

“我......一個月就兩千塊錢。”胡建軍看了看胡銘晨道。

“我一年不下五萬。”胡建強跟著道。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你們比人家雙職工拿得都多,還有,住的房子,現在杜格鄉沒有比你們兩老住的更好的了吧?”

對於這個問題,鍾英就算想辯解,那也說不出口。

“現在你們是有面子了,走到哪裡都受人尊重了,在這周邊,你們不管去哪家,哪家不是將你們當成座上賓。捫心自問,你們真的覺得人家就是衝著你們二老的面子?不是的,是衝我三叔的面子。換句話說,只有你們的兒子有本事了有面子了,你們才會有。三十年前看父愛子,三十年後看子敬父。算我求你們了,你們就消停點吧,現在生活那麼好了,要什麼有什麼了,找點別的樂趣不行嗎?幹嘛每天要把重心放在自己的兒子兒媳身上,何必要在別人的面前編排自己的家裡人呢?”胡銘晨語重心長的道。

這些話,有很大一部分是重生之前的那個胡銘晨要說的,但是那時候他沒有底氣說,也不敢說,只能悶在心裡。當然,這裡面的有些話也是江玉彩經常提到的話,只是她也不敢講。

或許這些話就因為沒有人在他們面前說,才會使得兩位老人一如既往,甚至變本加厲。

今天胡銘晨實在是忍不住了,自己幾個月回來一次,他們就到家裡面大吵大鬧,真的太不像話。

所以胡銘晨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豁出去了,就算說了兩位老人不高興,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自己過幾天就出門,反正自己說的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這些話,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胡銘晨,你的意思就是我們是沾你家的光了唄。”鍾英憋著氣道。

“以前這話我不敢承認,現在我敢,事實上就是這樣。當然,這本身就是晚輩些應該做的,不管是孝敬你們還是贍養你們,都應該,這沒什麼好說的。記得有一年,你大年三十到我家來要債,那時候你說的那些話我都還記得,奶奶,說真的,你差點將我家給逼瘋了。那個年,我家過得煎熬,我爸我媽連續吵了個正月。這就算了,那個事情你竟然還拿到三家寨拿到清水河那邊去到處宣講。現在,你說過的那些話,人家原封不動的轉述給我家,你覺得為什麼?人家是以這個來討好我家。說明什麼?說明我家現在更有面子了,人家更在乎我家的面子了,就算你是親奶奶。”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想讓你們不高興,不是的,我希望你們天天高興,希望你們頤養天年。可是,你們的開心不能以貶低自己的孩子為代價,這幾年你們倒是沒有再說我家了,但是就算我經常不在家,我也曉得你們時不時就背後說我大爹家這不好那不好,甚至也沒少編排我三孃,何必呢?何必呢?改改吧,我的奶奶。爺爺你也是,你是一家之主,處事應該公平公正,不要不管對錯,你愛護我奶奶是對的,挺好,可是有些時候,你是在火上澆油。就算明知道我奶奶道理上站不住,你也不勸勸,真的很不好啊,我的爺爺。”胡銘晨聲情並茂,像是哀求,又像是感慨道。

胡銘晨的話,同時引來了好幾雙贊同的眼神。

胡建業三兄弟如此,劉春花和江玉彩覺得如此,就連站在上邊不敢下來插話的胡銘勇他們也覺得胡銘晨說得太對了。

他們感覺現在胡銘晨就像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說出了他們想說卻不敢說的話,那些話簡直說到他們的心坎裡,如同大熱天喝了一碗涼水,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而鍾英和胡二華的額頭卻黑成了一條線。胡銘晨如此直接的話,就算是對的,他們兩位老人也覺得難以接受。

鍾英和胡二華覺得,被一個孫子這麼不留情面的斥責,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尤其是當著劉春花和胡建業的面,太過於離經叛道。

“走,我們走,真的以為自己家很了不起了,一個孫子也敢這樣數落我們,要教我們做人了,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難道繼續看他家臉色嗎?”鍾英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喊著胡二華道。

“奶奶,我哪裡敢教你們做人,我是萬萬不敢的,我只不過......只不過是說點事實而已。就算你們覺得難以接受,我也還是希望你們可以多想一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