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搞鬼的,沒什麼搞鬼嘛,這菜就是這樣,食堂的菜嘛,能好吃到那裡去。”女服務員還吊兒郎當的,扣著手搖搖晃晃的道,完全沒把這當回事。

胡銘晨,算是看出來了,人家就是故意的整蠱,既然是故意的與他過不去,那當然就不會承認。

“你們也太不講道理了,有這麼辦事的嗎,你們的菜明明就沒辦法吃,還偏偏......”胡建軍道。

這也就是在朗州大學裡面,胡建軍才會隱忍一點,雖然是質問不滿的語氣,可是並沒有什麼多難聽的字眼。

如果事情是發生在杜格,乃至於發生在高山縣,胡建軍恐怕早就開始罵娘了。

“爸爸,你坐,你坐下,這事你們別插手。”胡銘晨抬手製止和安撫胡建軍道。

這是在學校裡面,胡建軍他們再是家長,可也算是校外的人,由他們吵著參與進來,不是什麼好事。

“既然你們的菜都是那麼難吃,那麼獨特,那還是你們自己留著吃吧,我們到學校外面去吃。”胡銘晨揮了揮手,招呼道,“走,我們走。”

“786,請買單。”服務員板著臉,將右手伸到胡銘晨的面前道。

“786?你想訛人嗎?就你們這菜,還敢收786,怎麼不去搶。胡銘晨,這錢不能付,吃都沒法吃下去的菜,還好意思要錢?”孔智賢抱不平的不滿道。

“好不好吃是一回事,你們該不該付錢是另一回事,誰說菜不合口味就不給錢,那照你這麼說,你們隨便到外面就可以吃霸王餐,只要一句不合胃口就可以,行嗎?”服務員牙尖嘴利道。

“這是不合口味的事情嗎?這是沒法吃,合你的口味?那你吃給我看看。”孔智賢一下子站起來,怒目而視的盯著那個服務員道。

聽到他們這邊提高音量吵架,屏風外面就是湊過來一些看熱鬧的同學。這些同學一邊看熱鬧,一邊議論紛紛。有人說胡銘晨他們的不是,覺得吃不起就不該到樓上來,畢竟他們來吃過不止一次,小食堂的炒菜還是過得去的,根本沒那麼難吃,所以胡銘晨他們就被當成吃白食的負面人物,而有一部分則是覺得食堂這邊不合理,做的菜既然不合規矩,就不該給錢,是食堂這邊店大欺客。

“我才不管,我只知道吃飯給錢,天經地義,要吃霸王餐,可以去外面,別在學校裡面耍賴,不會有用的。”那個菜是個什麼口味,服務員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不會真的去吃。

反正服務員的態度就一個,吃不吃,都得給錢。其他的,她統統不管。

“張蘭,打電話給工商局,咱們舉報,投訴,就不信了,這事會沒人管。”孔智賢衝著服務員杏眼一瞪,指了指張蘭道。

“舉報?投訴?隨便,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們是有資質的,就算是工商局的人來,我們也要收錢。我們做的是明碼標價,並不能對你們怎麼樣。再說了,工商局通常並不會管大學校園裡面的事。”服務員一副是無忌憚,無所畏懼的態度道。

“我真的要打電話投訴嗎?”張蘭看了看孔智賢,又看了看胡銘晨問道。

“當然要打,你爸爸不是在鎮南工商局當副局長嗎?這個事,你來辦是最好最恰當的。”胡銘晨還沒說話,孔智賢就搶先一步道。

胡銘晨好奇的打量起毫不起眼的張蘭來,想不到,樸素的張蘭,還是一名***。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要不是孔智賢說出來,任誰也很難將張蘭與一個副處級幹部聯絡到一起。

一聽說那個不怎麼說話的小姑娘的爸爸竟然是工商局副局長,服務員眼裡頓時就閃過一絲慌亂:“你們既然不喜歡吃,那菜我們就收走了。”

“放下,這是我們的菜,你不是要786嗎?我們付,不過......我們還沒吃完,要收拾,也得等我們吃完了之後才行。”胡銘晨伸出手去,擋住要銷燬證據的服務員道。

“你們不是不吃了嘛,那我收了有什麼不行?”服務員在明顯被胡銘晨擋了的情況下,還是伸手要去端那碗鯽魚湯。

“我們現在又要吃了,我記得我們還有一份爆炒辣子雞,請你也去趕緊端上來。”胡銘晨彈開服務員的手,面無表情的道。

服務員見自己不能得手,挖了胡銘晨一眼後,悻悻然的走開了。

而張蘭,這時候也拿出手機來,向外打電話。並且他這個電話,還是直接打給他爸爸的。

“爺爺奶奶,大爹大媽,大哥三嬸,咱們先坐一會兒,等事情處理了我們再走。你們現在不那麼餓的吧?”張蘭打電話,胡銘晨則是招呼起老家來看他的這些親戚道。

“不餓,不餓,中午才吃了沒多久。”

“下午又沒有做什麼事,再晚兩個小時吃完飯都沒事。”

劉春花和胡銘義代表大夥回應胡銘晨道。

“他們簡直太過分了,還以為大學食堂會不錯,沒想到,比個路邊攤還不如,這菜簡直就是壞了的。”鍾英不滿的抱怨道。

“就是,我簡直一口都喝不下去,還有這排骨,比苦瓜還難吃。”胡銘勇符合道。

“小晨......好像是有人故意的,要不然的話,不會前面的菜還可以,後面的菜就沒法吃,一個廚師的手藝,不會這麼反差大的吧。”胡建強看了看屏風外頭道。

胡銘晨微微擺了擺手:“三叔,我知道。”

胡建強都能看出來的紕漏,胡銘晨不可能反而一點看不出來。

甚至胡銘晨可以大膽的猜測,這件事,與那個楊堃應該多少有些關係。

剛剛就是楊堃來過一趟,而且還與胡銘晨盯了幾句嘴,鬧得不愉快,而他一離開後沒多久,鯽魚湯就端了上來,並且還是那麼的難吃,後面的糖醋排骨也是。

胡銘晨雖然大致猜到是楊堃搞的鬼,但是他並沒有證據,所以現在也不能說什麼。

既然學校裡面的食堂甘願被人當槍使,甘願用自己的信譽來針對胡銘晨,那麼胡銘晨就要反擊。也只有反擊痛了,那個背後的人才會主動跳出來。

“胡銘晨,一定是那個姓楊的搞鬼,就只有他最有嫌疑。”顧亦菲道。

“可問題是,他搞鬼的話,怎麼會是食堂這邊來針對我們呢?”夏雨芯偏著肉嘟嘟的腦瓜子,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不過一會兒就曉得了。張蘭,你打電話,你爸爸怎麼說?”恰好在這時,張蘭掛了電話,顧亦菲就順道關心好奇的問一下。

聽到顧亦菲的問話,其他人也看向了她,等待著她給出一個激動人心的答案。

張蘭愧疚的看著胡銘晨:“胡銘晨,對不起,我爸爸說......大學裡面不屬於他們的正常業務,他們今天來檢查不了。”

“沒關係,我理解的。”胡銘晨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道。

雖說張蘭的爸爸是副局長,可是對於工商局那邊不能馬上來查核,胡銘晨多少有點點思想準備。

朗州大學作為全省的最高學府,又是正廳級的單位,要來朗州大學檢查,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並不是說鎮南市工商局就真的沒有那個職權,而是這裡面牽扯到好幾個層面的問題。

再者說了,如果是張蘭自己的事情,她爸爸倒還也許出大力氣,可並不是,作為一名有城府的領導,他爸爸不趟這趟混水,也是情理之中。

“那怎麼辦?就這麼算了?”聽說一個副局長都拿這事沒轍,胡建軍就鬱悶起來。

“張蘭,你是不是沒有給你爸爸把話說清楚啊?他們不是應該接到舉報電話就要落實工作的嗎?”孔智賢語氣中略顯責怪的道。

“孔智賢,這不怪張蘭,有些事,看起來簡單,可做起來,真的是不容易。沒事,我再找其他人問問看。”胡銘晨替張蘭辯護一句之後,摸出手機來道。

胡銘晨摸出手機,楊堃那個令人噁心的模樣又冒了出來。

“哎喲喂,聽說你們告狀了?是不是要查封這個食堂啊?還是找的副局長,多牛啊,檢察人員是不是已經在來的路上,馬上到了嗎?”楊堃一出現,就幸災樂禍的說著風涼話道。

楊堃這時候冒出來,印證了兩件事,第一,就是對胡銘晨他們的整蠱就與這小子有關,甚至說全部就是他搞的鬼,第二,就是他有些背景,或者說這食堂的承包者或管理者有些背景,並不擔心真的會有人冒冒失失的來檢查。

“你別高興得太早,你的那種下三濫的手段還是收起來的好。”胡銘晨瞟了楊堃一眼,冷冷的道。

“哈哈,呵呵,我就是高興,我就是怕高興得晚了。明著說,這事就是我乾的,怎麼著吧。這食堂是我叔叔承包的,而他與學校領導挺有關係,呵呵,怎麼著?”楊堃肆無忌憚,得意忘形道。

楊堃把話說明,就是一種炫耀,一種蔑視。他就不相信胡銘晨他們除了吃下啞巴虧之外,還能幹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