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嘴巴上說得豪邁,可是竟然也要叫旁邊的兄弟陪他。著說明他實際上心底也是發怵的,也是心虛沒底的。

“毛子,怎麼?你也膽小,也不敢嗎?”那個兄弟不但沒有答應,反而是反過來譏諷他。

“卵子,我特碼會不敢?我是那種膽小的人嗎......我叫你,只是考驗一下你,看你會不會慫。”毛子當場就梗著脖子道,明明是自己不太敢,還沒臉沒皮的說是考驗。

毛子還以為他這麼說,兄弟夥就會也像他一樣不認輸,不服軟,甘願陪他走一遭,簡單點說,這傢伙採用的就是一個激將法而已。

哪知道,毛子的這一招根本沒用,他的這個兄弟也是蠻光棍的。

“不用考驗了,我就是慫,我不敢,所以......還是你自己去吧。”

兄弟的話一出口,毛子就頓時傻眼。

我靠,通常的邏輯不是這樣的啊,著小子怎麼就那麼光明正大的認慫說自己膽小了呢,不應該啊。

毛子感到很意外,可現實就是這樣擺著了,人家都承認自己膽小認慫了,毛子也不能強逼。

最關鍵的是,對方玩的這一招,毛子還不能玩,因為他前面已經將話說滿,他前面已經表現出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大精神,要是現在才邯鄲學步的用相同的藉口,他只會讓自己的兄弟更看不起他。

“我特碼鄙視你,沒卵用的傢伙。”毛子氣惱的說了一句之後,又邀請另一個兄弟。

但是他們就像是形成了默契似的,另一個兄弟也拒絕了他,而且理由很簡單,就是承認自己膽小和認慫。

“你,還有你,我......我特碼鄙視和瞧不起你們,你去拉倒,以為你們不去,老子就不敢嗎?在這裡給老子等著,我就不信裡面是啥龍潭虎穴,還能把我吃了怎麼著。”毛子一臉憤慨的伸手指了指拒絕他的兩個兄弟,罵罵咧咧的道。

而那兩個兄弟乾脆將臉轉向一邊,根本不與毛子做對視。反正就本著一條,隨便你怎麼說,就是不跟著你去。

著兩位兄弟實際上並不完全是因為害怕,當然,前面兩撥人進到樹林裡面去,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這對他們的心理還是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和衝擊的。

可是他們雖然疑惑,搞不懂什麼原因,但是也還沒有到像是看到鬼的程度。

他們不願意跟著毛子去,有點怕是一方面,還有另一方面就是,他們看不慣毛子的做派,不願意被他驅使,隨著他的指揮起舞。

你丫平時不是咋咋呼呼的,總是在白小帥的面前表現你的了不起,讓自己顯得豪邁和勇敢嘛,那現在你乾脆就自己去表現,咱哥們不奉陪。

現在毛子的表現,他們只會怯怯發笑,根本不可能給他豎大拇指。感覺終於無形中整蠱了毛子一回。

他們的對話,胡銘晨一句不差的聽到耳朵裡。見毛子這個混蛋不受人待見,還被擠兌,他就覺得好笑。

“你笑,你笑個毛線,給老子等著,等我找到他們,再回頭好好收拾你。”毛子向前走了兩步,餘光看到胡銘晨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有點來氣。

“那麼想收拾我,就趕緊去吧,我們都在這裡等著你,只是希望你,進去了,還能出得來。”胡銘晨不以為意的揶揄慫恿道。

胡銘晨的話平平靜靜的。

“你......我特碼還怕把我給吃了不成,你等著。”毛子一臉怒容。

這回胡銘晨連一個字都沒有回覆他,就當他是放屁。

看了胡銘晨一眼,見胡銘晨殮去了笑容,不再言語,毛子就邁著小步朝樹林走去。

毛子根本不像前面小六他們那般大大咧咧了,弓著腰,撅著屁股,上身前傾,眼睛睜得大大的,每一步都謹小慎微,輕提輕踩,每一步彷彿都像再試探地面,感覺就怕是踩著**和掉進陷阱似的。

毛子的這番模樣,後面的幾個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胡銘晨同樣也饒有興趣的盯著毛子,就如同看耍猴差不多。

前面進去的人,是因為什麼沒有了反應,這一點胡銘晨並不知道,但是有一點胡銘晨是肯定的,那就是那幾個人的石沉大海,一定與方國平有關。

剛剛胡銘晨和郝洋走出餐館之後,他就沒有看到方國平,而之前他們與白小帥發生小衝突,方國平可是在門口的。

胡銘晨不相信方國平是自己溜了,明知道有人要對付胡銘晨,他不管不問,絕對沒有那樣的可能。

毛子抬手摸到了一棵杉樹,兩隻眼睛就快瞪出來了,可是在他的眼前,啥也看不見,裡面就黑黢黢一片,沒有任何人影子,也沒有看到小六他們的蹤跡。

毛子喉嚨裡嚥了一口口水,後頭向身後看了一眼,腿上有點點顫抖,這說明,他其實是心虛和害怕的。

有心就想這樣算了,乾脆不進去。可是如果就此轉身返回,面子就沒有,別說他的那些兄弟們會看不起他,恐怕就連那兩個被圍堵過來的學生也會瞧他不起。

再者說了,如果不找到白小帥他們,今晚的事情也就不好進行下去。

深呼吸一口,毛子撐了撐膽子,瑪德,怕個鳥啊,這小樹林又不大,不止一次從邊上走過,從來就沒有聽說這裡面有什麼古怪,弄不好,就是那些混蛋故意搞的惡作劇,故意嚇唬他們。

毛子如此自我安慰,將其當成鼓勵自己前進的理由和動力,只是他也不想想,要是平時的話,或許還會有開玩笑搞惡作劇的可能。但是今天他們明明就相約了人,要狠狠的對付胡銘晨,又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閒心。

“毛子,趕緊進去看看啊,你杵在那裡幹什麼?快看看他們在不在裡面,是不是從另一邊出去了。”毛子還沒有動腳,身後就傳來了奚落和催促的聲音。

催促毛子的就是剛才第一個承認膽小和認慫的那個傢伙。

他催促完了之後,旁邊的兄弟夥竟然還跟著發出戲謔的笑聲,感覺毛子就是在演一出滑稽喜劇給他們看一樣。

“催,催,催尼瑪個頭啊,老子不知道嗎?尼瑪的不敢來,就會催,你丫不說話,老子也是要進去的。”毛子氣惱的回頭罵道。

“那你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就像特碼個裹了小腳的老太太一樣,麻利一點,進吧。”另一個拒絕跟毛子一起去的小夥子語帶笑意的道。

“麻痺的,想看老子的笑話,門都沒有,等老子進去出來,你們兩個才曉得,今晚上的好處,你們就特碼別想了。”毛子暗暗的自言自語道。

毛子再深呼吸一口,抬腿就踩著落葉和小樹枝往裡面,除了腳底板傳來的咯吱聲,他就只聽到微弱的樹葉沙沙響。

“白哥......白哥......你在哪裡?小六......”毛子一邊往裡走,一邊將一隻手攏在嘴邊做成一個喇叭狀輕聲喊道。

毛子的喊人,就和走夜路吹口哨壯膽差不多,他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得到一些回應。

可是事與願違,他一邊喊,一邊走,根本就沒有人給他一丁點回答。

這片小樹林面積並不大,可是裡面的植被相當茂密,走進去幾步之後,從外面就基本上看不到了,當然,這也與晚上光線暗淡有很大的關係。

這片樹林裡面,除了一棵棵大碗粗的數目之外,雜草叢生,甚至樹下面還有一些低矮的灌木。搞得毛子每走一邊,都要用手扒一下。

“白哥......你們在哪裡,可別開這種玩笑......出來吧,人已經帶來了.......”毛子已經往裡面走了十幾二十米,他喊話的聲音已經變得戰戰兢兢。

林子外面的胡銘晨他們完全看不到毛子,但是還能隱隱約約的聽見他呼喊的聲音。

“胡銘晨,這林子......感覺很古怪啊。”郝洋靠到胡銘晨的身邊盯著林子道。

“有什麼古怪的,難不成還能有鬼不成?”胡銘晨不以為然道。

“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可是......他們怎麼進去就不見出來了呢?你不覺得費解嗎?”

“管他費解不費解,我才不去動那個心思,說不準,就是他們覺得無聊,想玩遊戲,這邊進去,那邊出去了呢。”胡銘晨嘴角勾起兩個弧度,悠然說道。

“你們兩個再說什麼呢,別嘀咕,給我閉嘴。”一個叉著腰的青年聽到胡銘晨和郝洋有心思閒聊,斥責道。

“我們就是再說,他們是不是撞到鬼了,我聽說,這片林子裡以前有人被殺在裡邊,而且,據說還有一個女的上吊在裡面,他們說不準......”

胡銘晨故意嚇唬的話還沒說完,就倏然聽到林子裡面“啊!”的一聲,之後就完完全全平靜下來。

胡銘晨突然向後退了一步,瘮人的道:“你們聽到了吧,他好像遇到了什麼,要不,你們幾個再進去看看?”

胡銘晨剛剛還在說什麼死人什麼上吊,現在又突然聽到一聲充滿恐懼的慘叫,再加上胡銘晨的突然後退,包括郝洋在內都被嚇了一跳。

至於胡銘晨說他們幾個再進去看看,不但沒有得到回應,他們向後退的步伐比胡銘晨的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