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的這一路大概有五百米的樣子,有的人劃得快,有的人劃得慢,當然,劃得慢的,更多的時間是在吹牛打屁,男生討好女生。

而黃菲這一路也在胡銘晨的帶頭討好下,漸漸的變得舒展開來,開始有點享受今天的春遊了。

郝洋在船上相對話少,他是胡銘晨喊來的,反正胡銘晨怎麼表現,他就跟著附和一下。對黃菲,郝洋談不上厭惡,可是也談不上喜歡,何況,他也沒有胡銘晨的那種境界。

甚至於郝洋上了船的前幾分鐘,整個人還有點納悶,胡銘晨怎麼就變了喜好。他們上船的時候,也有班上的女生喊他,可是他沒去別的船,偏偏來了周怡玲和黃菲的這條船。

因為同乘一條船的緣故,等在前面的觀瀑臺上了岸後,他們四個人似乎就形成了一個小團體,一起漫步遊覽。

“胡銘晨,你怎麼會......”等稍微落後在周怡玲和黃菲後面一點時,郝洋就靠進胡銘晨小聲的道。

“吞吞吐吐,你時要問我怎麼會主動上他們的船是吧?”郝洋的話沒有問完,但是胡銘晨是誰啊,從他的神態上,就曉得這小子心裡想什麼。

“對啊,我就是這個意思。”

“郝洋,我們時什麼關係?我們就是純真的同學而已,既然是同學,那就要有一顆同學情誼的平常心。想想你自己,你曾經也被歧視過,那滋味,那心情如何?這麼說吧,我也被人歧視過,心裡很難受,所以,我們要尊重每一個人,尤其是同學之間,於外表,與財富,那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胡銘晨正視著郝洋道。

胡銘晨這樣一說,郝洋就想起他剛進校的時候,那時候喻毅就第一個歧視他,瞧不起他,那時候他的心裡真的也自卑,一樣的不舒服。還是胡銘晨真心對他,將他當朋友,而且還不遺餘力的對他給與幫助。否則的話,喻毅自問,估計也不會比黃菲好多少。

想明白這些之後,郝洋就豁然,也明白了胡銘晨的心意。

只不過,郝洋馬上又想到了胡銘晨那一句話:“胡銘晨,你也被歧視過?怕不能吧,你......要啥有啥,怎麼還會......”

“廢話,你以為我是太子啊,天生下來就是貴胄。我家曾經也誰都不如,我也曾經考試五十分就是奢侈......算了,和你說這些幹嘛,反正在我眼裡,所有同學一視同仁就是了。”

就因為胡銘晨前世和小時候有極度不愉快的經歷,有家徒四壁的過去,才使得胡銘晨的心境與他現在的財富和身份地位有所不搭配。

做個假設,要是胡銘晨從生下來就在一個富裕之家,是天生的富二代,那麼胡銘晨的心態與那些二世祖估計也不會有多少不一樣,聲色犬馬,花天酒地,驕傲自大這些標籤,十有巴九也會貼在他的身上。

都說性格決定成敗,然而,性格又是受到環境影響的,故而才會有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和富不過三代這樣的俗語。

“你特碼你瞎啊......瞧你那個鬼樣,這麼醜就不要出來嚇人了嘛......”就在胡銘晨教育郝洋的時候,前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胡銘晨和郝洋趕緊上前去察看情況。

往前走了十幾米,繞過一塊巨大的頑石,就看到周怡玲和黃菲正在與兩男兩女發生爭吵。

那兩個男的二十出頭,一個穿著花針織襯衫,黃色休閒褲,淡黃色的休閒皮鞋,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脖子上掛著金鍊子。另一個也戴著墨鏡,只不過穿的是一件印著英文字母的白體恤和七分休閒褲,腳上是那種類似打高爾夫穿的休閒鞋,一支手戴著一條檀木手鍊,一支手戴著一塊金錶。

在他們二人的身邊,則是站著兩個亭亭玉立的妙齡少女。

兩個少女打扮得非常豔麗,擦脂抹粉的,一個紅裙紅皮鞋,頭髮染成金黃,挎著小包,另一個則是露臍t恤搭配純白的小夾克,緊身牛仔褲,透明的高跟涼鞋,頭髮雖然沒染過,可是齊耳短髮下面的耳朵上戴著好幾個耳環。

胡銘晨和郝洋走過來的時候,那個穿花襯衫的男子正頤指氣使的抬手指著黃菲和周怡玲罵,周怡玲剛辯解了兩句,那個穿紅裙子的女生與另一個男生立馬就加入了對他倆的語言攻擊。

“就你們那樣兒,就躲在家裡面得了嘛,還出來幹嘛,真是不怕汙染環境。”紅裙子的女生嗲聲嗲氣的道。

“你嘴巴放乾淨點,這裡又不是你家的,我們愛來不來,關你什麼事,你們可別太欺負人。”周怡玲沉著臉道。

“你個八婆,我告訴你,老子們今天心情好,可別惹我們,要是我們不爽,你們兩個臭娘們就要倒黴......看你們的樣子,我真的是有點下不去手。”穿t恤的男子抬起戴錶的手指著周怡玲道。

他們發生爭吵的時候,也有幾個走在前面的同學折返回來。

“你們怎麼能這樣說話呢,有沒有點素質啊?人家兩個女生,你們男生......”馬上就有班上的女生看不過,幫著周怡玲和黃菲道。

“你特碼給我閉嘴,關你鳥事......哦,好幾個人的嘛,以為人多老子們就怕,老子告訴你們,老子才不管毬你們那麼多,這是鎮南,哪個再批囉嗦,老子就讓他。”穿花襯衫的男子一把摘下墨鏡,上前一步,指著胡銘晨的那些同學罵著恐嚇道。

“一群窮學生,也不看看是什麼狀況,這是黃少,朗州春雷醫藥公司就是他家的,那個是龍少,鎮南的地產大亨,你們不要以為你們人多,人再多也沒用,他們一個電話,你們再鎮南就混不下去,就算是在學校裡,也可以找人對付你們,到時候怕你們哭都找不到地方哭。”那個穿露臍裝的謠言女生一邊擺出兩位少爺的身份來嚇唬人,一邊對周怡玲他們嗤之以鼻。

“有錢,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隨便罵人啊,現在是法治社會,講理不講?”喻毅看到胡銘晨和郝洋出現,就站出來幫著女生道。

“罵人,老子現在還想揍人呢,有錢就是了不起,你個傻逼,有本事站出來再說一句,今天不把你小子打出屎來,老子不姓龍。”那位龍少咬著牙惡狠狠的衝著喻毅去,嚇得喻毅向後退了一步。

有幾個同學也想出頭的,可是聽見人家是那麼的有背景,那種想出頭的心裡就暫時忍住了。

現在的大學生雖說基本上還是單純,可是對於社會上的事情也曉得不少。誰都知道,像是這種二世祖,今天就算他們靠著人多佔了上風,可是人家一個電話也能喊人來報復,而且他們這種人,一旦報復起來是不計後果的。

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在這種情況下與對方直接衝突,的確不算明智,弄不好鬧大了,回到學校還要受到處分呢。

“瑪德,瞧你那慫樣,還學人出頭,沒那個膽子就夾著尾巴做人。趕緊滾吧,你,你,特碼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再看你們一眼,老子今晚怕是要做噩夢。”見喻毅後退一步,龍少就顯得更加猖狂,後面更是指著周怡玲和黃菲挖苦。

“把你的手放下來,別再指我的同學,否則,我就給你掰斷了。”胡銘晨走上前去,一把推開龍少,然後面對著周怡玲和黃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說。”

“你特碼你敢推我,老子現在就......”龍少被胡銘晨一把推開,感覺落了面子,衝上來就對胡銘晨要揮拳,可是揚起來的手一把就被胡銘晨捉住,動彈不得。

“我不管你家是幹什麼的,出門在外,和氣講理,不是誰都會慣著你的,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替你爹教訓你。”說完,胡銘晨一甩手,就將龍少攘得向後撞到那個穿露臍裝的女生。

“胡銘晨,這根本不怪我們,他們在這裡照相,我和黃菲就這麼走過去,他們覺得我們遮擋了鏡頭,話也不好好說,開口就罵人,真的是可氣。”攘開龍少之後,胡銘晨就面前周怡玲和黃菲,周怡玲於是就給胡銘晨做了解釋。

“你是走過去嗎?你特碼跑我鏡頭裡去了,我本來是要拍美女,結果被你們嚇一跳......”那位黃少面露兇光,等周怡玲說完後,就不服氣的道。

胡銘晨轉過身,走向那個黃少。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我爹是黃奇,你要敢動我,我家一定......”看到胡銘晨靠近,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黃少也變得唯唯諾諾,小心翼翼。

“你丫閉嘴。”胡銘晨斷喝一聲,然後一把將他手裡的相機抓了過來,隨手一扔,就扔到了那不遠處的瀑布下面去,“你能照到我的同學,那是你走運,你要再說出一句髒話來,你就去陪你的相機。”

看了看那瀑布下的深潭,黃少嚥了咽口水,相機被扔了他雖然可氣和憤怒,可是想到自己也會被扔到那深潭裡,他就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