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了中午飯,胡銘晨他們又只能繼續等。然而他們一直等到下午快下班了,也沒有等到龍國賓那混蛋送錢來。

這中途,胡銘晨他們不止一次打龍國賓的手機,可是,每次都打通了沒人接。

之後,吳懷思又打惠嶽的手機,一樣的,手機通,就是沒人接電話。

後來不得已,乾脆打龍頭地產開發公司的電話。

“對不起,我們公司已經放假了,我只是值班前臺,今天龍總和惠助理都沒有來過公司,你們要找他們,如果有手機號碼的話打他們的手機,如果沒有號碼,我這邊也愛莫能助。”接電話的工作人員道。

胡建強聽了這樣的話,氣得很想將電話給砸了。

“龍國賓,這狗曰的看來就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打算給錢了,他簡直就是耍我們。”胡建強掏出一支菸來點上,氣呼呼的道。

“我看也像,否則的話,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樣對他不但沒有好處,還會白白的損失兩千萬啊。”吳懷思疑惑道。

“這也是我沒搞懂的地方,兩千萬,也不是小錢啊。不過,這種狗曰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誰他孃的曉得他按什麼心。當初,就特碼不應該允許他們參加競拍活動。”胡建強跟著道。

“當初我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在那種局面下,我們不可能拒絕報名參與的人。”說著吳懷思就看向胡銘晨。

胡銘晨此時真安安靜靜的坐著,紋絲不動,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牆壁,就不曉得他在想什麼。

當初允許龍國賓參與競拍,是胡銘晨決定的。

雖然龍國賓揚言要抵制胡銘晨他們的這場土地拍賣,並且,鎮南的好幾家大公司已經傳出聲音形成了攻守同盟。可是真當他們主動要求參與競拍,胡銘晨不可能將其拒之門外,他們做廣告的目的就是摧毀這個同盟,希望大家都參與道這場競爭中來,而且競爭越激烈越好。

如果胡銘晨拒絕龍國賓他們公司參與,極有可能會引起其他公司的反彈和不必要的麻煩。哪曉得,最終還是出現了麻煩。

“小晨,現在到底怎麼辦啊,龍頭地產公司那邊房價了,龍國賓那老小子又不知道躲道哪裡去,我們得有個法子才行啊。”見胡銘晨還是不說話,胡建強急得跺腳問道。

“急什麼,天塌不下來。”胡銘晨眨了眨眼睛,坐正了身子道。

就在這時,辦公室裡面的電話響了起來,胡建強還以為是龍國賓打來的,一步跨過去就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

“胡總嗎?胡總啊,我是金付寬啊。”結果這個電話是金市長打來的。

毫無疑問,金市長打電話來的目的,一定是和錢有關了。

一聽是金付寬,胡建強的表情就變得尷尬起來。

“金市長,你好,你好......”

“胡總啊,今天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沒等到你們的恢復,這才打個電話來問問,資金怎麼樣了,財政局那邊還有專人等著的呢。”果不其然,金付寬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馬上就問到了錢的事。

“金市長,這個資金......”胡建強看著胡銘晨,不知該怎麼給金付寬解釋,到底是實話實說呢,還是扯個謊找由頭,他一時間拿不定注意。

胡銘晨向胡建強伸出了手,示意他將電話給他,由他來和金付寬說。

“金市長,你好,我是胡銘晨啊。”

“哦,胡戰略官,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們的氣氛有點點不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金付寬也是個很敏銳的人,從胡建強說不下去將電話給胡銘晨,他就感覺到了異樣。

“金市長,是出了點狀況,所以要給你解釋一下。”胡銘晨道。

“出了點狀況?什麼狀況?該不會是那些錢不見了吧?”金付寬心裡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問道。

“的確是和錢有關,不過不是錢不見了,是人不見了?”

“人不見了?咋回事,你們公司的財物捲款潛逃?十幾億不是小數目,她能帶的走?如果是銀行系統的話,那......”

“金市長,金市長,不是我們公司這邊出狀況,沒有捲款潛逃一說,而是昨天拍賣勝出者龍城地產開發公司那邊,我們找不到人了,老闆找不到,助理找不到,電話怎麼打都沒有人接,而他們公司那邊,竟然房價了,所以......”胡銘晨趕緊打斷金付寬的話解釋道。

“所以你們就沒得到錢,是吧?這算個什麼事啊,怎麼會這樣?難道之前你們就沒有考察過他們的誠信問題嗎?那現在怎麼辦?”明顯能感覺得到電話那頭的金付寬火氣蠻大。

“金市長,時間太緊,我們根本沒有寬裕的時間將工作做得那麼細,而且就拍賣本身來說,誠信考察也不是主要的,否則就不用收取保證金了。現在我們沒有得到錢,因此就不能馬上將市府那塊地的錢轉過去給你們,恐怕,得拖延一點點時間了。”胡銘晨耐住性子道。

“對啊,他們交了兩千萬的保證金,那這個保證金就給他沒收了......”停頓了一下,金付寬又接著道,“只是兩千萬對比起十幾億來說,九牛一毛啊,你說拖延一點時間,多久才是一點時間,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市府這邊就等著這筆錢來開工。我們這邊定下了,正月初七上班第一天就動工,現在好了,沒有錢,我們又該怎麼弄,明天就放假了,我怎麼交代?”

“金市長,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不希望看到,這裡面一樣有我們的損失。當然了,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我們有一定的責任。金市長,不過你放心,應該不會影響到你們的開工,如果真的到那時拿不出錢的話,我們公司先給市府那邊墊付,這個事不出已經出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止損,否則造成的影響會不小。”胡銘晨態度端正誠懇道。

“可問題是,怎麼止損?我們已經沒有時間止損了。明天就放假,此時馬上就會吵開來,領導們也會知道,我該怎麼做解釋?”金付寬憋著一股氣道。

“金市長,我們現在就馬上採取行動,將餘下的那些開發商再請來,做一場緊急的臨時拍賣。”胡銘晨說出他的辦法道。

“臨時緊急拍賣?現在已經馬上下班了,明天又是除夕,人家還能來嗎?你再馬上,那也得是過年放假之後的事情了。”

“金市長,也許人家真會來呢,參加這場拍賣活動的所有客商我們都留下了聯絡方式,而且,他們的保證金我們也還一分沒退,並且......我計劃將沒收的龍城地產開發公司的兩千萬拿出來作為獎勵,誰拍下這塊地就獎勵給誰,當然,這個獎勵是以市府的名義。此外,這次臨時拍賣,我們承包所有賓客的差旅全部費用。”胡銘晨將剛才想了半天的策略和盤托出道,“不是全部,如果有一半以上的客商願意返回來,那麼成果應該可以期待。”

“那你打算什麼拍賣?明天除夕夜還是後天大年初一?”

“我們打算就明天,不過,這需要您那邊協助一下,沒有你們的協助,恐怕困難會很大。”胡銘晨道。

“我這邊能怎麼協助,你說?”

“首先,就是給朗州飯店那邊打招呼,要他們明天加班,朗州飯店是國有的,這個您應該可以。其次,就是您得幫助出面再找航空公司和火車站那邊打招呼,我們這邊需要的機票和火車票,要能夠給與預留保障。您知道的,現在是春運期間,不管是機票還是火車票都十分緊張,沒有很過硬的關係根本搞不到票。尤其是省外的客戶,不坐飛機根本就不行。最好是他們參與了拍賣還能回到家裡吃個年夜飯。”胡銘晨提了兩個要求道。

電話那頭的金付寬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陷入了短暫的思索沉寂中。

金付寬自己也在權衡利弊,給朗州飯店打招呼相對好辦,加個班完全沒大問題。但是要火車站和機場以及航空公司這邊確保機票和火車票,金付寬就不能以私人名義去幹,畢竟這不是一兩張票,只能以市府的名義和態度去施壓,問這一切,是需要頂頭上司點頭的。

大約過了四五十秒,金付寬那邊才傳來聲音。

“好,我答應了,不過,咱們可得醜話說在前頭,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有閃失,如果再出狀況的話,所有後果由你們公司承擔,這個話,你讓你們胡總來給我說。”

胡銘晨將電話遞給胡建強,“你就給金市長做個保證吧,如果再次出狀況,我們承擔損失。”

胡建強目光閃了閃,可是胡銘晨已經與金付寬談成這樣子了,他胡建強又還有什麼好說的,況且,除了胡銘晨的這個辦法,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胡建強和金付寬又說了一分多鐘的電話之後,雙方才把電話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