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好了江玉城和江玉強的開店和修房子事情,張菊還想幫老大和老三提一下,讓胡銘晨也幫幫他們。

但是張菊還沒張嘴,江大山就用眼神制止她,吧話題岔到別的地方去。

江大山年紀就算大了點,畢竟是男的,想問題要周到一些。

外孫剛剛給了老二一萬開個小商店,又給了他們二老四萬,準備年後修房子。如果在提老大和老三開口,就未免有些過了。

在張菊想來,要幫就應該每個都幫,要一碗水端平,他做母親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江大山就覺得,胡銘晨只是外孫,長輩找小輩伸手拿錢本身就不是很恰當了,江玉富和江玉超又不在場,再替他們要好處,那不是得寸進尺,沒臉沒皮了嗎?

人要曉得知足,否則,就很容易讓人反感。胡銘晨家是有錢,但是那些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

“老婆子,你還是去做飯吧,老四,你就抓一隻母雞來殺了燉。中午吃的是剩菜,小晨他們來了,晚上重新做。”江大山指揮張菊和江玉強道。

“母雞要留著下蛋的嘛,公雞就可以了。”張菊趕緊說道。

“你這老婆子,下什麼蛋啊,母雞比較補。”江大山看了胡銘晨一眼後,瞪了眼張菊道。

外孫幾萬塊都拿了,你還在乎一隻雞下不下蛋,真是太沒眼色了。

“外公外婆,一會兒我們回家去吃,我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們二老,給你們拜個年,我們.......”

“你這娃娃,怎麼?難道嫌棄老公家的米不好,覺得外公家的飯難吃?來都來了,還回去吃飯,像什麼話,我是狼外公,她是狼外婆嗎?”江大山沉著臉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張菊。

“不不不,呵呵,外公,你看你這話說的,怎麼會往這方面想呢,你們二老好著的呢。我這是怕你們麻煩,外婆年紀大了的嘛。”胡銘晨趕緊陪著笑擺手道。

“小晨,來拜年就得吃飯,一會兒我叫你二舅母做,到我家去吃,臘肉什麼的都有,公雞母雞隨便你喜歡,還餵了幾隻的。”二舅江玉城道。

“老二,不用喊李小冰做了,就在我們這裡做,一會兒喊他們來吃就行,小晨是來給我們拜年,又不是你去你家那邊。”江大山道。

“那行,就在外公外婆這邊吃吧,二舅,你就不用叫二舅母麻煩了。”胡銘晨立刻附和道。

相較之下,胡銘晨寧可在外婆家這邊吃飯,別看二舅母年輕得多,可是論乾淨,她差外婆差遠了。

胡銘晨的二舅母李小冰不僅看起來五大三粗,而且,她的形象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愛乾淨講衛生的人。胡銘晨的記憶中,他就到二舅母家去吃過一次飯,也是吃了那吃飯,之後他就不去了。

那次胡銘晨看到,二舅母竟然臘肉只洗一遍,洗了菜的水居然又洗碗。要知道他們家根本不是西北缺水地方啊,房背後就有一口山井,別說只是人,就是餵豬餵牛餵雞,那口井的水也吃不完,還淌出來流走。

二舅母李小冰既然不是為了節約用水,那就只能理解成邋遢不愛乾淨了。

胡銘晨外婆家的雞是喂在園子裡的,沒有雞圈,因此要圍著去抓。江玉強去抓雞,胡銘晨就和江玉城去幫忙圍。

他們所有人都勸阻胡銘晨不要去,免得地裡泥巴弄髒了鞋,可胡銘晨覺得去活動活動也不錯。

結果到了園子裡,還是那隻暗灰色的老母雞,還是胡銘晨一把給抓住的。

胡銘晨身手好,動作敏捷,本身主攻的是江玉強,胡銘晨只是副手幫著圍一下。

結果那隻雞的警覺性還挺高,江玉強雙手撐開,將雞趕到竹條圍欄的角落了,撲上去居然撲了個空,就在要被抓住的時候,母雞撲騰了幾下,飛了起來,從江玉強的肩膀上逃脫。

江玉城和胡銘晨分列兩邊站在江玉強後邊幾米遠的地方。那母雞看到江玉城也是撐開兩隻大手準備捉它,就選擇往胡銘晨這邊跑。

雞也是有眼色的,它可能看到胡銘晨站在那裡,什麼架勢也沒有擺,就覺得胡銘晨這邊比較安全,哪知道,它這回的眼色差了,讓他送掉了小命。

胡銘晨的確沒有岔開腿擺開手,可是就在母雞要從胡銘晨的右邊撲過去的時候,胡銘晨腳一分,手一探,就實實在在的揪住了它的雞翅膀,將其提了起來。

“看不出來啊,你小子的動作那麼快,我差點就沒看清你是怎麼抓啊。”江玉強朝胡銘晨豎起右手大拇指道。

“呵呵,我年輕好動嘛。”胡銘晨笑著將母雞遞給江玉強。

捉雞胡銘晨參與,殺雞,他就免了。

三個人正要從院子裡面出來,就聽到院子坎下的路上有喧譁的聲音,而且,胡銘晨大舅江玉富的聲音就夾雜在裡面。

“你們在這裡等就行了,不用和我去,都到家門口了,難道我還能跑了嗎?”

“我們不敢講你跑,但是我們要跟著你去拿錢,賭得起就輸得起。”

“我曰,不就是兩千塊錢嘛,我就真還不起啊,你們就在這裡等,我拿來給你們就是,你們跟著我,像個什麼樣子,我不要面子啊?”江玉富的聲音罵道。

“要面子就不要差錢,別的我們不管,我們只曉得這個錢,一定要馬上拿到,否則,我們也交不了差。你個大男八漢的,你就是一家之主,我們跟著你去,有什麼的,哪個敢說你?”

胡銘晨他們出了菜園子,走到地坎邊上往下一看,見到江玉富正在和三個人面紅耳赤的談著話。

聽他們的口氣,應該是江玉富輸了,差了賬,要回來拿錢,而那三個人就是跟著他來拿錢的。

已經快到家了,江玉富就不願意讓他們跟著上家裡去,而那三個人偏不,怕江玉城跑了,非要形影不離的跟著。

這些人經常跟著去要錢,也有些經驗了,有些人家裡明明就沒有什麼錢,偏偏還要借,等到了家,扯了幌子就跑了。他們後面也只能乾瞪眼,總不能砸了人家的房子吧。

而江玉富就有點這個心思,他家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兩千塊,之前修建民族街的時候賺到的錢,早就花完了,後來零零散散掙了些錢,這幾天也已經輸光。所以他這回,就抱定主意跑兩天再說,反正只是兩千塊,對方也不能真的拿他怎麼樣。

“大哥,怎麼了?你們在這個幹什麼?”江玉城居高臨下的問道。

江玉富抬頭一看,見到胡銘晨,江玉城和江玉強站在坎上面,先是面色頓時尷尬,隨即又立刻轉喜。

“咦,小晨來了啊,我們.......我們談點事情,小晨,你身上有沒有錢啊,借大舅一點,我過兩天還你。”

江玉富曉得二弟江玉城和四弟江玉強身上無論如何是沒有兩千塊錢的,所以直接不向他們開口。但是江玉富曉得胡銘晨有錢,兩千塊錢別人是大數目,對胡銘晨就不然,毛毛雨而已。

做舅舅的開口找外侄借錢還賭債面子上是不,可是總好過人家追到家裡大吵大鬧的好。這三個傢伙,看起來就是今天拿不到錢誓不甘休的。

“大舅,我現在身上沒錢啊,就只有三四百了。”胡銘晨應道。

胡銘晨說的是實情,他帶了幾萬塊錢過來,可是剛才已經分給二舅和外公了,現在他身上就的確只有三四百的現金。而他剛才已經聽到了,江玉富所欠的錢是兩千塊,那他的三四百就顯得不夠。

江玉城倒是有胡銘晨剛才給的一萬,可是他並沒有開口表態。要是自己主動借了,那商店恐怕就開不成,因為不曉得江玉富會什麼時候還錢。如果他不能很快還,那剩下的錢再零零碎碎花掉一些,開商店的事情就只有黃。

“啊,你只有三四百啊......嗯,三四百就三四百,你先借給我。”江玉富失望之餘,卻也沒有放過胡銘晨的這點零花錢,轉過身,他又面向那三個人,“鄭飛,要不你們先拿到這點,剩下的,我明天給你們送去,如何?”

“三四百,三四百頂什麼事啊,你差的是兩千。”那個鄭飛沉著臉搖搖頭道。

“你放心嘛,不會差你點,我這侄兒有錢,曉得不,街上的民族街就是他家的,黃泥村的胡家,曉得吧,會差你們那點點錢嗎?”江玉富氣硬起來,指著胡銘晨道。

聽到這個話,鄭飛抬頭打量了胡銘晨一眼。

黃泥村胡家,現在杜格鄉基本上沒有人不知道,他們家現在可以說就是杜格鄉最有錢的人之一。之所以說是之一,就是因為別人不曉得他傢俱體多少錢。

“那我們和你去黃泥村拿錢。”鄭飛猶豫了一下道。

“鄭飛,你別過分了啊,為了這麼點錢還追到黃泥村去?我不為我考慮,我也要為我妹夫的面子考慮,一千多塊錢,我靠,至於啊。”江玉富頓時就很不爽了。

“沒辦法,他是你侄兒,如果是你妹夫說句話,那就隨便了。”搞了半天,鄭飛就嫌胡銘晨的面子不夠,說話沒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