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與王慧雪面對面,胡銘晨和周嵐也有些變得不太自然,周嵐還將挽住胡銘晨胳膊的手鬆了松。

“你們這是......要出去?”胡銘晨侷促的打了個招呼。

“嗯!”王慧雪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瞥了胡銘晨和周嵐一眼之後,扯上自己的兩個同學就走。

等王慧雪他們錯身過去之後,胡銘晨回頭看了一眼。

以前與王慧雪總是有說有笑的,現在竟然有些形同陌路,胡銘晨心裡面還是有些沮喪,不是太舒服。

等胡銘晨回過頭之後,那邊的王慧雪也扭頭看了一眼,見到胡銘晨和周嵐就這麼繼續依偎的往前走,他心頭升起一絲的失落和悲涼。

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卻與別的女生親暱在一起,與自己則漸行漸遠,王慧雪心裡面也是五味雜陳。

“怎麼了?是不是見到她,心裡覺得對不起她?”周嵐微微抬頭,見到胡銘晨神態木然,就開口道。

“呵呵,我幹嘛要覺得對不起她,實際上,我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啊。”胡銘晨苦笑了一下道。

“可是我看你的神態......你有些不太高興,情緒有些低落。”

“沒,沒有啊,我還是那樣的,你看錯了吧。”胡銘晨擠出燦爛的微笑道。

“你就別騙我了,以前我們是好朋友,形影不離,現如今......互相看到,似乎成了陌生人,心情能好才怪。別說你,就是我,也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周嵐道。

“我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胡銘晨斂去笑容,搖了搖頭道。

周嵐知道是因為什麼,可是,她並沒有說出口。

當然,周嵐也不能說,不方便說。有些話,就算要講,也是王慧雪自己的事,她不能越俎代庖。

另一頭,王慧雪也正在接受她兩個朋友的盤問。

“王慧雪,你以前與周嵐不是很要好的嗎?還有那個胡什麼,你們關係也很不錯,怎麼現在看起來,你們變冷了呢?”一個同學疑惑的問王慧雪道。

“沒什麼,人與人之間,本來就事獨立的個體,隨時可以拉近,也隨時可以疏遠,不值得奇怪。”王慧雪淡然道。

“那不管是拉近又或者疏遠,總是有原因的嘛,難道還能無緣無故嗎?”王慧雪的另一個同學道。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對每一件事都想做數學題那般有縝密的邏輯和方程式,得出一個確切的資料。生活嘛,本身就是多樣和多變的。”王慧雪嘴角抽了抽,隨口解釋道。

王慧雪實在不願意面對這些問題,所以,面對朋友的好奇與疑惑,她只能敷衍過去。

在她的內心,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要解釋清楚。

每一個人,總會有一點自己的隱私和秘密,如果讓人裡裡外外看得清清楚楚了,那自己或許就成小白鼠了。

“那你和那個曹培嶽進展怎麼樣?”前一個同學又問道。

“還是那樣啊,能怎麼樣?”

“呵呵,王慧雪,那個曹培嶽挺好的,你怎麼還不答應他?人長得帥,處事又穩重,家裡是鵬城的,還有錢,你們兩個簡直就是良配了嘛。要是換成我,我早就答應了。”

“那要不,我把他介紹給你?”

“關鍵是他喜歡的是你,你介紹給我也沒什麼用啊。要是他喜歡的是我,那根本不用你介紹,我自己就能拿下他。”

“你害不害臊,就不能矜持一點嗎?現在追你的那個也不錯的呀,你簡直吃著碗裡還看著鍋裡,哈哈。”後一個同學調侃道。

王慧雪可以利用曹培嶽來氣胡銘晨,但是,真讓她答應做曹培嶽的女朋友,王慧雪還沒有做好那方面的準備。

或者說,王慧雪還沒有對胡銘晨達到心死的程度。

別看他剛剛只是輕輕的回應了胡銘晨一個字,實際上,那一刻,王慧雪的心理是撲通撲通的,她反而只能透過別的動作來掩飾她的內心。

胡銘晨回到學校後的第三天,胡燕蝶就打電話給他,說是陳康已經去鵬博電子集團報到了,她呢,也準備要回老家去,問胡銘晨要不要一起去。

“你就自己去吧,我等放寒假再回去了。你隔得遠,就回去住兩天吧,我嘛,每年都要回去幾次的。”

“那......你不和我回去,我和陳康的事情,要不要給爸媽他們說呢?”胡燕蝶問道。

“呵呵,這個說不說就看你了啊。”

“我問問你的意見嘛,你給我出出主意啊。”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就看你確定了沒有,你如果確定了,今後就要與他一起過,那麼你就可以說,算是給他們先交個底,我們老家那邊,像你這個年紀的姑娘,還沒嫁人的,幾乎找不出來了。當然了,你要是還在猶豫,覺得他未必是你的真命天子,那麼你就暫且不要說,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是說了,要不了三天,奶奶恐怕就會給你宣傳得人盡皆知。”胡銘晨並沒有給胡燕蝶拿主意,只是給了她一個選擇的建議。

“那你對他這個人感覺怎麼樣?”胡燕蝶詢問道。

“我的感覺和你的感覺未必是一樣的,此外,我的看法,其實並不重要,因為,以後在一起生活的是你們,而不是我。所以,一切以你的感覺和看法為準,不管你怎麼選,做兄弟的,我永元支援你。”胡銘晨道。

“這個道理我當然知道,可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感覺和意見,我相信你的判斷。”胡燕蝶追根究底的道。

“這個......怎麼說呢,我和他的接觸也就那麼短短的兩三天,從我看人的角度,我覺得陳康還是適合過日子的一個人選。當然了,未來的生活,是要靠經營的,你們兩個就像合作伙伴似的,互相需要信任和包容。反正啊,你不管選擇誰,我都支援,需要我幫忙什麼,我也會義不容辭。我似然不支援我們家的人任意挑選,那顯得自大和不尊重感情,但是,我們家現如今真的有挑選的實力。”胡銘晨總的來說還是沒有持太明顯的傾向性立場,選擇和判斷的權力,他還是交還給胡燕蝶。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別的事情,胡銘晨可以幫姐姐拿主意,比如出國留學,但是在感情上,是不能的。

所謂的尊重,實際上就體現在給別人自決的一個空間。

“那好吧,我知道怎麼做了。對了,陳康讓我轉告你,謝謝你給他安排的這份工作,他很滿意,很喜歡裡面的氛圍。”

“呵呵,以後,讓他想說什麼直接給我說,既然是一家人,就不需要傳聲筒。”胡銘晨淺淺一笑道。

胡銘晨已經從胡燕蝶的語氣中知道,她是選了陳康的,故而才會有他“一家人”的說法。

胡燕蝶回杜格去住了四天,還看望了胡雨嬌,之後才返回米國去。

胡燕蝶走了之後,胡銘晨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其實,也不能完全說就是不速之客,起碼,人家來之前,還是給他打了個招呼的。

這天,胡銘晨參加了一個講座後,就收到一條訊息,他的合作伙伴舒爾茨先生以及他的孫子小舒爾茨要來鎮南,他們的私人飛機傍晚時分就會降落在鎮南國際機場。

作為曾經幫助過胡銘晨的人,胡銘晨對舒爾茨還是挺敬重的,連忙坐車就趕去機場,他要迎接一下這位好幾年沒有見過的朋友兼夥伴。

胡銘晨趕到機場,一架灣流公務機就降落下來。

舒爾茨見到胡銘晨不是在停機坪,而是他出了機場之後。

再次見到胡銘晨,舒爾茨先生面露微笑,可是他的孫子因為沒有見到一隊豪華的迎接車隊,臉色就有些不太。

作為世界頂級富豪,舒爾茨先生不管是去到世界哪裡,一切都是按照高規格安排好了的。

他們來鎮南,就算胡銘晨不接待,依照他們家的實力和名望,有一個體面的迎接,照樣沒有問題,他們依然可以透過自己的渠道,安排好所有的接待事宜。

不過,舒爾茨先生這次拒絕了內部的安排。

照他的說法,既然是去見胡銘晨,既然胡銘晨是地主,那就沒有必要,一切全憑胡銘晨作主。

“舒爾茨先生,好久不見,你這是......”胡銘晨見到舒爾茨是坐在輪椅上,被孫子給推著,就有些意外。

“沒什麼,年紀大了,身體不由人了,幾年不見,你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年輕,不過,倒是顯得成熟了好多。”舒爾茨抬手與胡銘晨握了握道。

“呵呵,我本來就年輕嘛,如果年歲增加了,還不往成熟邁進,我豈不是成了妖怪。請,這邊上車。”胡銘晨笑了笑,延了延手,將舒爾茨先生請向身後的一輛商務車。

胡銘晨在鎮南,可以呼叫很多車來使用,就算是世界名車,他也可以。

只不過,胡銘晨並沒有那麼做。

其實在來機場之前,胡銘晨就知道舒爾茨坐上輪椅了,因此,他覺得,一輛寬大沉穩的商務車更適合他。

舒爾茨欣然點頭,沒有因為來接他的是一輛小巴士而覺得不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