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將男子扶了起來,嘴裡面依然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

她被胡銘晨扇了一耳光,接著又被推倒,所以心中十分氣憤。

她的男人揉了揉被李文傑打得泛青了的臉頰,眼眸中鬱結了濃濃的憤恨。

跟著胡銘晨一起上車的方國平就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

放了寒假之後,胡銘晨給其他人也放了假,讓他們回家去看望家人和過節,如果有需要的話,胡銘晨再打電話招呼他們。

方國平等把胡銘晨送到家之後,他也要回家去看望老婆孩子。

只要回到了老家,胡銘晨自認為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以前胡銘晨沒有拿到駕照,所以需要有人給他開車,現在他拿到駕照了,就算臨時出門,他也可以自己開車出去。

剛才方國平本身就要搶身出來出手的,但是被胡銘晨用眼神直至了。

方國平想到他要在女朋友的面前追求表現,於是就沒有搶這個風頭。

不過,現在那個男人憤懣異常,方國平看似就在好奇的看熱鬧,實際上是在做好隨時補就的準備。

這個男人只要能威脅到胡銘晨的安全,方國平立馬就會“見義勇為”。

“小癟三,尼瑪比的......”那個男的揉了幾下臉頰之後,難聽的就跟著罵了起來。

原本情緒放鬆的胡銘晨,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閉嘴......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胡銘晨一下子站起來,側過身,冷冷的看著那男子斷然喝道。

有人對他的家人,尤其還是父母汙言穢語,這一點胡銘晨是難以忍受的。

“你有本事你再來打,你來,老孃怕你就不是人養的,來打......”那個女人見到胡銘晨要逞兇,立馬就將自己的男人擋在身後,自己則是挺著胸脯逼近胡銘晨。

這個女人以為眾目睽睽之下,胡銘晨不敢對他下手。

然而她卻似乎忘了,剛剛胡銘晨就毫不客氣的賞給她一個大耳光。

“你本來就不是人養的,是個人,能幹得出這種霸座的事情嗎?”胡銘晨沒有馬上對她動手,而是用她自己的話反過來硬生生的懟回去。

胡銘晨的這個話一出,在場的不少人就被逗笑了。

而那個女人則是就像捱了一悶棍似的,一瞬間,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不但鐵青著,而且還折起了一道道的皺褶。

“你才不是人養的,你全家都不是人,老孃......”被胡銘晨罵回來,又引起了旁人的恥笑,這個女人惱羞成怒之餘,就更是肆無忌憚。

她不但更進一步的逼近胡銘晨,甚至還想伸手撓胡銘晨。

對於這種人,胡銘晨一向的作風是不給好臉色的。

此時他已經不把對方看作是女人,而是一條瘋狗。

因此,女人老孃兩個字剛喊出來,胡銘晨立馬就啪啪兩個大耳光抽過去,一正一反,對她的左右兩邊臉龐不厚此薄彼。

那個被護在身後的男子見自家女人又捱打了,也是蠻有擔當的,雙手撐住兩邊的座椅的靠背,一腳就向胡銘晨飛踹過來。

而胡銘晨本身就一直在防著。

因為見那傢伙反擊,胡銘晨將被自己兩耳光抽得傻愣愣女人一扒拉,女人就擋在了胡銘晨的身前。

而那男子似乎不會收力,踹出來的腳收不回去了。

於是,他暴起的這一腳沒有踹到胡銘晨,卻是堪堪的踢在了女人的屁股上。

胡銘晨知道女人被踢中之後會怎麼樣,一個閃身,側向了自己的座位裡面去。

完全失去平衡的女人,要是有胡銘晨在面前,她還能撲到胡銘晨的身上,起碼胡銘晨會扶一下她。

可現在胡銘晨完全閃開了,她就只有一個大馬趴撲在地上。

兩邊的人,好像也是怕被他胡亂抓到,同時也有厭惡的成分在裡面,眾人紛紛閃避。

見自己一腳踹倒了自己的女人,那個男人流出詫異和羞惱的神色。

只不過,這個傢伙可不覺得是他自己的罪孽,而是將這筆帳算在了胡銘晨的頭上。

“我曰尼瑪,老子弄死你......”

男人沒想過要馬上扶起自己的女人,而是暴戾的怒瞪著胡銘晨開罵,他要為自己的女人報仇。

只是,這個男人暴戾,胡銘晨同時也處在憤怒之中。

已經很少有人能這樣在他的面前開罵了,是可忍熟不可忍。

於是,就在男子撲上來的時候,胡銘晨也迎了上去。

噗!

啪!

砰砰!

“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個男子雙手捂著褲襠跪蹲了下去。

胡銘晨猶不解恨,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將他給踢翻在地。

“你要是再給我罵一句,我就讓你下半輩子在床上度過。”打完了之後,胡銘晨整了整衣衫,雙眸冒著寒光告誡道。

那個男子也不知道是被震懾住了不敢再罵,還是身上的疼痛讓他顧不得罵。

反正,他現在捲縮在車廂過道上,就是慘哼練練,罵人的話是沒再從他嘴巴里冒出來。

這邊打完了,那個女人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原本想發一下母老虎的虎威,可是胡銘晨一眼瞪過去,她居然一哆嗦,迴避的奔向男子的身邊。

很多人就是這樣的,你要和他講道理,他就與你耍流氓。

他們自認為自己撒潑耍狠的那一套,可以通吃天下。

當遇到一個不吃這一套,直接拳頭硬碰硬的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的那一套,只是針對老實人有用,對於比他們還霸道的人,就只能吃虧。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這邊的紛擾總算是驚動了列車員,一個穿著制服的男列車員走了過來。

“打人了,打死人了,他......他胡亂打人,你們要作主啊,嗚嗚嗚......”來的這個列車員,一下子就被那披頭散髮的女子當成了救命稻草。

面對她的攀咬和告狀,那個列車員只是皺了皺眉。

這種列車上的紛爭,他們一年到頭要遇到幾十起,並不會那麼輕易就下判斷。

更何況,往往類似的打鬥糾紛,最後都是交給列車上的乘警來處理,作為列車員,其實是管不住的。

列車員看向胡銘晨,絲毫不見胡銘晨的身上有慌張或者倨傲。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文靜的小夥子嘛,不可能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與人打架,眉宇之間,沒有戾氣,反而是凜然正氣縈繞。

胡銘晨的外形和氣息,瞬間就讓列車員的心裡天平發生了偏移。

“抓他,你們趕緊抓他,看看......我們都被打成什麼樣啊,無法無天.......把他抓起來......”女人還在喋喋不休的惡人先告狀。

列車員想問一下胡銘晨緣由。

然而,還沒等胡銘晨開口呢,旁邊的好事者就搶先一步替他做了有利於他的辯解。

“同志,你可不能聽她的,人家這小夥子沒有錯。”

“就是啊,這兩人,哎呀,他們霸佔人家這小夥子的位置,死活不讓,那態度,囂張得不行......”

“對,對,你不讓就不讓嘛,還嘴巴不乾淨,人家小夥子來了是好言好語的,可是他們不僅罵人,還動手推人家。”

“就是咯,你都動手了,人家還不許反擊一下,難道傻乎乎的站著被打嗎?世界上可沒有那種傻瓜。”

“這兩口子就不是啥子好人,要我說,打得好,如果不是這小夥子身強力壯,今天就吃大虧了。”

“同志,你們不能冤枉好人,一切都是他兩個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好嘛,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胡銘晨已經不用開口說什麼了,列成員一聽,也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起因和過程。

這些旁人的判斷標準是很樸實的,他們才不管打人犯不犯法,他們只曉得,這種不佔道理的人就該打。

不但要打,還要狠狠的打。

要是胡銘晨被處理,他們就會覺得處事不公,法律就該保護好人,懲罰壞人,否則就是大問題。

“事情我曉得了,我處理不了,讓乘警來處理吧。”列車員不願意牽扯其中,厭惡的看了地上的兩人一眼,竟然轉身走了。

他其實可以使用對講機,但是他沒有,可見他對這兩口子,也是蠻厭惡的。

作為長期在火車上工作的列車員,對於不講道理的人,深惡痛絕,他們的許多工作難度,基本上就是這種人所帶來的。

過了一會兒,才來了一個戴著紅袖章的乘警。

他來了之後,又聽了一番哭訴和旁人對胡銘晨的維護。

不過作為程式,他還是要做一個記錄。

“你們兩邊都是到涼城下車的,那麼,前面我就把你們的情況交給涼城車站pcs,由他們來對你們的這個事做處理。現在,你們就不要再鬧事了,否則,到時候會加重處罰。”

一番瞭解和記錄之後,乘警對他們道。

“可以,可以,謝謝警官同志,哼!小子......到了涼城,老子會讓你......”

“你搞什麼,才說了不要鬧事,當著我的面,你就威脅人,還有沒有點規矩?”乘警對緩過勁來的男子一聲吼去。

對於這種威脅,胡銘晨壓根就不屑一顧。

這種就只會狂吠的瘋狗,胡銘晨就撇撇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