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隊長伸手進兜裡摸到手機,打算摩挲著盲刪,將手機裡面剛剛拍攝的影片給刪掉。

“你最好把手拿出來,別給我耍手段,玩這些,你是外行。”龐樸翹著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凝視著周隊長。

自己的小動作被龐樸一眼看穿,周隊長也只是臉色不自然的尷尬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他很清楚,那個影片被龐樸拿到的話,他就會十分被動,龐樸就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兵不厭詐,為了自保,只能將刪除的行為進行到底。

不過,就在他開啟手機,用手指頭滑動的時候,原本好端端坐著的龐樸突然間就從椅子上彈射起來,砰的一腳踢在周隊長的肚子上,周隊長瞬間就變成了一隻大蝦,整個人捲縮著往牆壁上撞去,兜裡的手也本能的伸了出來。

龐樸摸了摸鼻子,慢條斯理的彎下腰去,伸手從周隊長的手裡面將手機摸了出來。

退回到椅子上坐著,慢慢悠悠的將手機裡面的影片調了出來,一邊看,還一邊點頭的品頭論足。

“嗯,這個角度拍攝不錯。”

“挺清晰的,聲音也聽得清楚。”

“這一拳雖然沒打到重心,可是從這個角度看去,我可是夠慘夠狼狽的。”

看完這一段影片之後,龐樸就將影片給發了出去。

影片必須得做轉移,不能就存在現有的硬體裝置裡面,那樣容易被刪除,他畢竟目前還是被“關起來”的狀態嘛。

“來把你手機還給你,下次,還可以拍得更有美感一些。”龐樸將影片發了出去後,將手腳丟給周隊長。

周隊長挨的這一腳著實不輕,肚子絞痛得半響沒回過勁來。

別以為領導就一定比下屬厲害,自從當了隊長之後,很多直接上手的事情已經由下屬代勞,所以周隊長的比起之前是多有不如的。

“你......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會......會這麼厲害?”周隊長勉強接過手機,咬著牙問龐樸道。

在朗州大學門口的時候,他就覺得龐樸不簡單,現在,更加證實了這種猜測。

所以,目前周隊長急需弄清楚龐樸的底細。

“我什麼也不是,就是一名普通公民,而現在,我這一名普通公民的權力,被你們無恥的踐踏和侮辱以及剝削。所以,你不應該想我是幹什麼的,你現在應該想的是,你們要怎麼對自己犯下的錯誤進行悔改。你不是說了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抗拒的話,對你是不會有半點好處的。”龐樸打著官腔講著大道理。

龐樸的話,將周隊長氣了個半死。

尼瑪,還你的權力受到了踐踏和剝削,還我們要進行悔改。

現在是我們四個躺在地上慘兮兮的好不好,你倒是像個大爺似的翹著二郎腿。

到底特碼的是誰的權力受到踐踏和剝削啊?

原本應該是我們審問你,現在卻是你在審問老子,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有沒有搞錯,角色位置反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周隊長現在感覺好一些了,慢慢的支撐著站了起來。

“這個好像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將我抓來,又要對我用刑,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龐樸反問道。

面對這個問題,周隊長有些啞口無言。

他能怎麼說,難道講是公報私仇,替關健關少爺出口氣嗎?難道說自己是想拍馬屁嗎?

這些都不能說,那麼能說的就只有一項了。

“我們就只想將白天違法肇事的那個人給找出來,然後做秉公辦理。”

“呵呵,是嗎?那你們去找他啊,找我幹什麼呢?再說了,那似乎應該是高速交警的事情,怎麼輪到你們管了?”龐樸輕蔑的笑了笑道。

“因為那已經不是交通事故,是故意毀壞他人財務,實與刑事犯罪,所以當然我們可以負責,況且,人家受害者是找我們報案的,我們就得負責。”周隊長狡辯道。

“是嗎?所以,他們就能指揮得動你們?所以你們就不講是非,不顧程式,充當打手,對我進行打擊?”龐樸質問道。

“因為你能聯絡到那個人啊,因為你不配合我們啊,所以我們有權利這麼做。”周隊長繼續辯解道。

“放屁,你們有個屁的權力,哦,我不配合就抓我,你們還有一點點羞恥之心嗎?充當家丁還充當得理直氣壯了?”龐樸瞪了周隊長一眼罵道。

“我......”

“別給我說那些虛頭八腦的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你的話,怕是鬼也不信。”龐樸淡然的擺了擺手,根本不再給周隊長任何狡辯的機會。

“那你想怎麼樣?是不是需要我們馬上放了你?”周隊長苦著臉一攤手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嗎?嗯?是這意思嗎?”龐樸眉頭一挑問道。

周隊長真的是感到無語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就說嘛,就這麼問一些我不能回答的問題,有意思嗎?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不是事件的當事人和責任人,我們可以先把你放了。”周隊長道。

“呵呵,現在知道我不是事件的當事人和責任人嗎?這會不會太巧了一些?”龐樸繼續蔑視的輕笑著問道。

“那到底要怎麼樣?你到底想怎麼樣嘛,你說啊,說啊。”周隊長被龐樸質問得扭捏結舌,乾脆也跟著激動的發起火來。

“我要那想整我的人付出代價。”龐樸肅穆鄭重的道,聲音聽起來就不像有絲毫開玩笑的樣子。

“那不關我的事,是關健,你要有本事,你就去找他,讓他付出代價。我就是個小角色,針對我是沒有意思的。”周隊長把責任全部推給了關健,彷佛從頭到尾,都沒有他的半點作用和責任一樣。

“怎麼,你以為他老子是關向奇,我就拿他沒辦法,所以,你是在激我,對吧?”龐樸一語中的。

“你,你知道這些?”這回,周隊長是真的驚詫了。

這可是意義大不相同的,如果不知道,那是無知者無畏。

可既然知道了,還選擇硬頂,那不是一根筋就是有恃無恐。

這個龐樸看起來像是一根筋的嗎?不像,怎麼看怎麼也不像。

那麼他就是有恃無恐了。

怪不得那麼猖狂,人家對市領導都能做到有恃無恐,那麼他這個小小的隊長又算得了什麼。

所以,容不得周隊長不驚詫。

看來,自己是攬了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別個神仙打架,自己一個小蝦米,亂往裡面湊擠幹什麼,真的是不知死活。

還有一點,要是這個人都能有那種底氣,那麼白天開車的那個年輕人,背景實力又該多麼的恐怖。

別人敢大庭廣眾之下,將一輛賓士車前後左右撞擊得不成樣子,那一定是有所依仗的嘛,自己怎麼那麼傻,怎麼就沒分析出這些因素來。

現在後悔,好像已經有些來不及了。看來,只能緊快做一些彌補,以防事態擴大。

要知道,剛剛那一段要命的影片,可是被他發出去了的,要是有人用那段影片來追究責任和施壓,那他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放,必須儘快將他放了,只有把他放了,他回去之後,才有可能不炒作那段影片。

“你現在走吧,我們放了你,你可以離開了。”下定決心之後,周隊長就當機立斷。

“放了我?我現在可以走了?那可不行,我決定,不走了,絕對不能讓你們好端端的一場抓捕,變成一場鬧劇不是。”龐樸反其道而行之道。

龐樸不僅口頭上表示不走,還主動將饒波腰間的手銬摘下來,主動給自己戴上。

你到底幹什麼?大爺,求求你別這麼玩行不行?怎麼還給自己戴上手銬了呢?

難道你不知道這麼玩是會玩死人的嗎?

抓你進來就錯了,怎麼讓你走,你還死乞白賴的不走了。

你們神仙打架玩你們神仙的法術就是了嘛,咱只是小角色,別玩我行不行,別玩我好不好。

“你這又何必呢?”周隊長實在是覺得憋屈。

此時那個饒波擦了擦臉,一瘸一拐的走到周隊長的身邊。

“隊長,這小子既然自己把自己銬上了,那我們.......就要收拾他,出這口鳥氣。”

“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特碼嫌不夠丟人,不夠亂嗎?滾,滾。”周隊長瞪了饒波一眼,沒好氣的罵道。

剛才就是這個傢伙拍馬屁自作主張,所以才導致了現在無法收拾的局面出現。

你們的,現在又出餿主意。

你以為他戴著一堆手銬,就沒有反手之力任人宰割了嗎?

蠢貨,被收拾了一頓,還沒測出人家的斤兩?

再者說了,老子拍的影片還在人家的手裡,收拾他出鳥氣,那我他麼不是往石頭上撞嗎?

我特碼有把柄被他捏著,不但不能動粗,反而還得對他客客氣氣的,這樣才不至於他反擊的時候,自己輸得太慘。

饒波悻悻然的走到一邊,一雙小眼睛繼續憤怒不善的看著龐樸。

“出去,滾出去,一個個歪瓜裂棗的,守在這裡幹什麼,一個個給老子滾蛋。”見饒波只是站到一旁,沒有離開,周隊長繼續擺手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