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全,你看能不能幫幫我家,我家現在被套了,一大筆定金打給廠家了,退不回來。”

範全叫孟小四來本是商量自己家的事情,哪知道,甫一見面,孟小四就先求救和訴苦。

“什麼?你家的傢俱城也遇到了麻煩?”

“是啊,我才接到我媽的電話,損失一百多兩百萬,家裡所有的資金全部沒有了,你看能不能給你爸爸說說,或者你借我六七十萬,否則,怕我家的傢俱城要倒。”孟小四點頭苦著臉道。

“我特碼哪又六七十萬借你,我家那頭也停工了,我叫你來,就是為了這個,興盛公司出手了,把我家工地的門堵了,人也打了好多個。”範全一甩手,摸出煙來點上一支道,“現在還有一堆人上門來要賬,我家比你家還惱火。”

“興盛公司?我家就是被興盛旅遊給坑了,他們要一大批酒店的大床,電視櫃和桌椅,可是,等我家找廠家下定之後,他們反悔了,那邊定金一分錢不退。”孟小四焦急的坐到範全的身邊,“這可怎麼辦,會不會就和我們高速上遇到的那件事和那個人有關?”

“你說呢,能沒有關嗎?要是無關的話,他們幹嘛要這麼做,無冤無仇的。”範全白了孟小四一眼道。

這麼愚蠢的問題也問得出來,真是浪費了那個腦子。

“那可怎麼辦啊......那個小年輕,能量這麼大嗎?這個事情還是要解決才好,否則的話,我們兩家就麻煩了。”孟小四不以為意的繼續愁眉苦臉道。

相比起範全那鄙夷的眼神,家裡的生意更加重要。要是沒有家裡的支撐和供養,哪裡會有那些快活的日子和享受。

“這還用得著你說嗎?那小子具體多大能量我不知道,我只曉得,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他的身份,他到底是誰,只有如此,才能對症下藥,從源頭解決問題。”

“可是,現在這些資料我們到目前也不知道啊,怎麼辦?要不,就找關少幫幫忙,他認識人多,關係廣,應該可以打聽得到。”沒辦法的情況下,孟小四隻有想到關健的身上去。

“我現在就怕他也不知道,何況,我剛才打過電話給他,一直沒打通。”範全對關健,不再抱有百分百的信心。

如果是別人別的事,恐怕他早就擺平得穩穩妥妥的了。但是這次的事情,就算範全支付一百萬,關健好像也不是那麼有把握,一直拖到現在。

“他要是肯幫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他不行的話,他老子行啊,他老子一個打電話打到興盛公司去,不信那邊會一點不買賬,如果不這樣的話,光靠我們瞎找,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人家啊。”孟小四慫恿範全不要氣餒道。

現在關健就是他們所能揪住的那根稻草,當然要盡全力。

範全一想也是,關健不行,不表示他老子也不行啊。

自己好歹給了百來萬,而麻煩關健又沒有擺平,那麼讓打聽一下底細,這應該不過分嘛。

於是,抽著煙想了想,範全又拿起手機給關健打電話。

這回不錯,電話響了一會兒,有人接了。

“範全,你小子知道有好訊息了是吧?呵呵,一會兒來安詳樓吃飯,介紹個人給你認識。”電話接起來,範全還沒說話,那頭的關健就先開口了。

關健的聲音中透露著一股得意和自信。

嗯?好訊息?

聽關健這麼說,範全原本到了嗓子眼的話語又被他吞了下去。

既然他約了在安詳樓吃飯見面,那麼一會兒乾脆見面當面談,有些話,電話中也不是那麼好說。

安詳樓為於蘭名河畔,東山腳下,是一處當地響當不錯的川菜酒樓。

因為環境好,所以消費水平也不低。

掛了電話之後,範全收拾一下,就帶著孟小四,開著自己新提還沒來得及上牌的新車去安詳樓。

雖然安詳樓是一處不錯的酒樓,可是它也有些特別,就是沒有包間,反而是有一些樹蔭下半戶外的竹房。

說他半戶外,是因為,那竹牆並不高,從旁邊走過,只要各自高一些,就能看到就餐的客人。

但是不管是大廳還是竹房,客人之間的間隔都比較大,所以客人的感覺還是比較舒服,並不影響正常的談話。

這實際上也成了安詳樓的一個特色,在就餐的高峰期,會感覺到它香氣四溢。

範全將車開進停車場,就見到關健的寶馬轎車,在它的旁邊還停了一輛帕傑羅。

這說明關健已經到了,所以範全趕緊找個空位停車。

下了車,就趕緊找服務員打聽關健他們在哪裡,然而,剛得到答案,就有一個人映入了範全和孟小四的眼簾,使得他們頓時目瞪口呆。

“哎呀,呵呵,這麼巧,喲,換新車了,果然是有錢人。”此人走向他們兩步,還朝外打量了一眼範全的新車,揶揄著道。

範全和孟小四沒有意外,他們遇到的這個人就是胡銘晨。

這是無意中的邂逅嗎?

當然不是,沒有那麼巧的事情。

鎮南好歹也是幾百萬人的大城市,能吃飯的場所成千上萬,哪能想遇到就遇到。

範全他們對胡銘晨的身份背景一無所知,但是,反過來胡銘晨對他們的一舉一動倒是瞭如指掌。

所以今天胡銘晨是故意出現在這裡,目的就是要會一會這些人,當然了,胡銘晨也是順便應約來這裡吃飯。

“你,你還敢出現,找你找不到,現在好了,你冒出來了。”範全雙眸噴著火咬著牙對胡銘晨道。

“呵呵,笑話,我為何不敢出現,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對我很敵視啊,打算在這裡動手?”胡銘晨輕蔑的一笑道。

胡銘晨現在就他一個人,方國平也在場,只不過他沒有和胡銘晨並肩站在一起。

對於範全和孟小四,方國平曉得,他們兩個在胡銘晨那裡完全不夠看,因此絲毫不擔心。

範全抬手指著胡銘晨就要上前,還是孟小四識趣,趕緊拉住了他。

“範全,這小子厲害著呢。”

經過孟小四的提醒,範全才想起來,面前的這個人可不是善茬。

上回在高速服務區,他們兩個就被他給好好修理了,當時,範全還捱了幾個大嘴巴,壓根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這時候和他動手,那不是自己丟面子找虐嗎?

“等著,你給我等著,我收拾不了你,有人能收拾得了你,有本事報上名來。”既然動手打不過,那就只有先懂嘴了。

“哈哈,報上名來?你哪根蔥,還給你報上名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讓我等著,那我給你機會,我就在這裡吃飯,要幹嘛可得抓緊,吃完了飯,我可就不恭候了。”胡銘晨爽朗的笑起來,說出來的話,則是能把範全給噎個半死。

說完,胡銘晨理都不理他和孟小四,轉身就走。

“氣死老子了,氣死老子了,尼瑪的,今天不弄你,老子跟你姓。”看著胡銘晨的背影,範全惡狠狠的罵道。

不過罵歸罵,他並不敢放開聲音,生怕被胡銘晨給聽到,轉回來收拾他。

“範全,關健不是正好在這裡嘛,去找他,讓他同志人來抓,我們兩個打不過他,只有靠別人了。”孟小四也壓著聲音道。

孟小四說的這個,範全何嘗想不到。

他就是想到了,才會放那樣的狠話給孟小四聽。

“你守著,看他去那裡吃飯,我去找關健。盯好了,可別讓他給溜了。”範全吩咐孟小四道。

真是搞笑,胡銘晨敢站出來,就不會溜,更何況,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溜的人。

孟小四鄭重的一點頭,範全就去找關健。

按照剛才服務員的介紹,關健很快就找到了關健所在的竹房。

今天鎮南比較暖和,出了太陽,氣溫有二十一二度,所以在住房裡,不冷不熱,比較愜意。

敲門進去的時候,關健和張益達正陪著一箇中年人開心的說著什麼。

“範全,你怎麼才來啊,你這樣子可不行,來,快坐。”

“關少,我找你......”

“範全,有什麼話坐下說。”孟小四從旁道。

範全覺得有不知名的其他人在,是要坐下來才禮貌和尊重,於是就微微鞠躬點頭坐下。

“範全,我電話中給你說,要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來,這位是武大牛武局,你的事情,我給他說了,武局表態沒問題,等事成了,你可要好好謝謝武局一番哦。”等範全坐下後,關健就給他介紹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

一聽這個人就是武大牛,範全頓時就激動。

這算得上是省城的實權人物,其地位,也許並不在他們路特縣一二把手之下。

最關鍵的是,人家所負責的那一塊,正好可以幫得上他。

範全激動的再次站起來,彎腰雙手伸向武大牛。

而武大牛隻是抬起右手象徵性的與範全握了一下。

“武局,這回真要多虧你幫忙,只要你幫了我,你放心,我一定會用心感謝你。”還沒坐回椅子上,範全就表態。

關健做這個安排,就是為了讓範全欠武大牛的一個人情,也等於是變相的給武大牛送一些好處。

當然了,好處是由範全這個大冤種來出。

“好說,好說,你既然是關健的朋友,那麼該幫的忙,我自然沒話說,何況,也不算什麼大事。”武大牛很有威勢的矜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