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家的那些親戚待了三天就回去了,陳康和胡燕蝶親自送他們回去,這次沒有坐火車了,就是胡銘晨安排飛機直飛回去的。

他們走了之後,胡銘晨這才要想著怎麼給胡建軍和江玉彩吐露孩子的事情。

“爸媽,今年底,我姐看起來是要結婚了,你們是不是挺高興的呀。”在家中的客廳裡面,胡銘晨嬉皮笑臉的道。

“這有什麼高興不高興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姐姐二十五進二十六了,本來也該結婚的了。”江玉彩道。

“陳康這小夥也還可以,他們在一起,我們沒什麼意見,只要他們合得來,過得好,那就行。”胡建軍道。

“反而是你呢,你馬上也要大學畢業了,連個女朋友也沒有帶回來過,你這個感情道路,不順暢啊。”江玉彩撇撇嘴對胡銘晨道。

“呵呵,怎麼,難道你還擔心我找不到老婆?”胡銘晨自嘲笑道。

“哼,你別驕傲,別看你年輕,別看你有錢,人家胡德華都要帶女朋友回來了,可你還是光桿司令。我們家就你一個兒子,要是你不抓緊給我們找個兒媳婦,生一兩個孫子,那再多錢有個屁用。”胡建軍道。

“呃......”胡銘晨有點無語,再多錢有個屁用?這年頭沒有錢又怎麼娶媳婦兒。

不就要孫子嘛,咱有了。

“你呃什麼呃,裝瘋賣傻是吧?胡銘勇結婚了,胡德華也快了,現在就只差你。”胡銘晨的愣神,被江玉彩看作是裝瘋賣傻,迴避問題。

“哎喲,就怕你們處不過來,要不然,分分鐘三五個就可以帶回來的嘛,別說兒媳婦了,就是孫子,也是現成的。”胡銘晨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道。

“什麼?三五個?還孫子是現成的?你小子就吹吧,怪不得人家說越有錢的越愛吹牛,說的就是你這種嗎?”胡建軍道。

“吧,是不是很多人說你喜歡吹牛?”胡銘晨煞有介事問道。

“怎麼可能,沒,沒有,你爸爸是那種人嗎?”胡建軍矢口否認。

“沒有才怪,吹得簡直沒邊,那個話,估計就是別人說他的。”江玉彩揭胡建軍的老底道,“不過,小晨,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有,就趕緊帶回來給你媽媽我瞧瞧。”

“帶回來是可以,但是,你們千萬別吃驚,要有心理準備。”胡銘晨打預防針提醒道。

“呵呵,是好事,我幹嘛要吃驚要有心理準備,你就算給我帶幾個孫子孫女回來,你媽也只是高興。”江玉彩凝視著胡銘晨道。

“爸爸呢?”胡銘晨看向胡建軍。

“我有什麼好說的,你媽高興,我還能不高興嗎,有本事,你就帶回來吧,平時可以,過年的時候也行。”胡建軍道。

“好,既然你們有這麼一個說法,那就行了,我爭取過年把人帶回來。”胡銘晨道。

就在胡銘晨他們這邊聊這個話題的時侯,胡雨嬌從外面進來。

“爸,媽,哥哥,胡德華帶了個女孩子回來,可是不知怎麼的,與大嫂在吵架呢。”

“什麼?和你大嫂吵架?怎麼可能,沒道理才來就吵架啊。”江玉彩疑惑起來。

“胡雨嬌,你是不是看錯了?胡德華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你大嫂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有理由吵架?”胡建軍也是深感不解,以為胡雨嬌謊報軍情。

“是真的吵還是開玩笑,你可別把人家的開玩笑當成吵架,那就鬧笑話了呢。”胡銘晨道。

胡銘晨也覺得不太可能,通常情況下,對於兒子第一次帶女朋友上門,父母總是客客氣氣的,生怕對女孩子招待不周,根本沒道理會吵架。

“我騙你們幹什麼,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難道我連什麼是吵架什麼是開玩笑也分辨不出了嗎?哼!我說的是真的。”胡雨嬌不服氣道。

“哦,走,走,那我們趕緊去看看,不行的話,勸一勸龍翠娥。”聽說是真吵,江玉彩就急忙起身。

“走,我也跟你去看看,真的是奇怪了呢,吵架,咋想的啊。”胡建軍也感興趣。

胡銘晨倒是沒說話,但是他也沒打算就坐在家裡面。

胡德華帶女孩子回來,本來作為這麼好的關係,就是應該上門去坐坐的。

現在聽說吵了起來,那更是要去一看究竟,能勸阻就勸阻一下。

胡銘晨他們到達胡銘義家門口的時侯,倒是沒有看到龍翠娥與胡銘義的女朋友說什麼,反而是龍翠娥與胡德華母子之間有點不可開交。

“我說你就少管我的事情行不行,你要是閒著沒事,可以回廚房去幫忙,再或者,去養豬餵雞也可以啊。”胡德華提高聲音與龍翠娥爭執道。

“老孃給你講,你能當啞巴,老孃當不了啞巴,你長這麼大,老孃沒打過你,她憑什麼打你?現在都還沒結婚,就動了手,那要是結婚了,更了得了嗎?”龍翠娥高聲大氣的道。

動手?打人?這是怎麼回事?

“小娥,怎麼回事?你們兩母子吵什麼?”江玉彩關心問道。

“哦,二嬸,二叔,還有小晨來了,快坐,胡曉花,趕緊端椅子出來,給你二爺爺他們坐。”龍翠娥一回到,看到胡銘晨他們,就暫時放過胡德華。

胡曉花聽到聲音,趕緊端出幾張椅子來。

胡銘義家的房子建了三層,門口兩棵大榕樹,夏天,坐在門口的樹下,比較陰涼。

“胡德華,聽說你帶了女朋友回來?你女朋友呢?”胡銘晨好奇的問道。

“大叔,她......和曉敏在樓上。”胡德華不自然的回答道。

“呵呵,那怎麼不帶出來和我們見見,對了,你和你媽媽在吵什麼呢,誰被打了?”胡銘晨淡淡的輕聲笑著問道。

“我媽了嘛,她......有點發瘋,我們誰也沒有被打。”胡德華沒好氣地乜了龍翠娥一眼道。

“行,行,那你上去陪你女朋友去吧。”胡銘晨眼神一凝,大致猜到了什麼,就揮手打發胡德華。

“哦。”

“你哦個屁啊,難道見不得人啊,哪個不是長輩,就不該來見見問候一聲嗎?”龍翠娥兇巴巴的對胡德華吼道。

感覺她的這個聲音不是單純的吼胡德華,更像是指桑罵槐的針對那個女孩子。

“小娥,有什麼話好好說,坐,坐,給我們說說,啥子情況?”胡建軍以長輩的口吻道。

於是龍翠娥也就坐了下來。

“唉,他帶個女朋友回來,我們還很高興,現在,胡銘義還在街上買東西呢,應該好好招待一下。可是......那個女的,竟然當著我的面就敢動手打胡德華,這還得了嗎?我都沒打過,她有什麼資格?”龍翠娥簡單的講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聽了她的講述之後,胡銘晨就有點忍俊不禁。

從小到大,龍翠娥對胡德華是十分溺愛的,就像她說的,從來沒打過。

即便是調皮搗蛋,在外面犯了事,胡銘義要打,龍翠娥也是百般呵護著,就是不讓。

母親溺愛兒子,這也沒啥,好多人家都這樣。

但是,這樣的溺愛,牽扯到未來兒媳婦的身上,就不該了。

“大嫂,說句你不高興的話,我覺得有資格。”胡銘晨笑著接過話。

“啥?小晨,你說有資格?有什麼資格?”胡銘晨的答案讓龍翠娥有些意外。

“如果他們兩個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以後不會成為夫妻,那麼你說的是對的,沒有資格。可要是他們是情侶,是未來的兩口子,怎麼就沒資格呢?就像你罵他,也是因為你是他媽,如果你不是他媽,你也沒資格罵他,一樣的道理。”胡銘晨道。

“你說的這個......到底是我沒聽懂呢,還是你講的不對,我怎麼覺得不是一個意思呢?是兩口子就該打了?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就沒打過你大哥啊。”龍翠娥有點迷糊。

“可你也沒少罵我大哥啊,呵呵,是不是。再說了,打不打,是真打還是假打,打到什麼程度,是不是應該由胡德華來界定呢?由你來判斷,就變味了。

剛才我們聽到胡德華和你爭執,好像他就不覺得自己被打了,他自己不覺得,你卻接受不了,大發雷霆,你不覺得怪?難道,他找個女朋友,你非得攪黃了?”胡銘晨心平氣和的道。

“還真的是這樣,小娥,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自己去相處。你要是硬插一槓子,人家女方不滿意,胡德華也不舒服,以後婆媳關係還怎麼處?”江玉彩跟著道。

江玉彩眼裡,她兒子胡銘晨的話就是對的,胡銘晨支援的她就支援,反對的,她就反對。

“問題是,現在才談戀愛就打,來到我家,當著我的面就打,這以後......結了婚豈不是打得更厲害,日子還怎麼好好的過?”龍翠娥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兒孫自有兒孫福,該怎麼過,他們會過,難道,要一切依著你的要求來過嗎?不可能的嘛。

人有千面,各有不同,不能因為你怎麼對待孩子,就要求別人也怎麼對待。關鍵是胡德華滿不滿意,開不開心,他要是滿意,他要是開心,你說的那些,頂什麼用?”胡銘晨道。

就在這時,胡德華領著一個女孩子從樓上下來,走向胡銘晨他們。

那個女孩子一看到胡銘晨,頭就低了下去,原來,她與胡銘晨是小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