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給王展和李洪傑打電話,只能說是預做準備,要是沒有災情,那自然是最好,可一旦真的有什麼嚴峻的情況,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胡銘晨自從發家致富以後,其實很少做慈善事業,就算做,那也是在自己的家鄉,或者自己就讀過的學校。

如果說首富,胡銘晨絕對實至名歸,可是首善,他就還有不小的差距。

不過自從去年,胡銘晨以及下屬的企業,開始對教育領域給與重要的捐獻支援之後,胡銘晨似乎在這方面的心境已經有些一些變化。

此次大雨過程,雖說胡銘晨決心投入抗災,是因為田勇軍誘發,可他絕對不是就單獨為了幫助田勇軍,對他家進行救援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搭救田勇軍家,壓根沒有必要搞那麼大的陣仗,隨便派幾個人或者單獨給出一筆錢就行。

他之所以那麼重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想做點事,對國家做點事,對人民群眾做點事。

從需求理論的角度出發,胡銘晨現在已經不愁吃穿,甚至他也不缺周圍人的尊重,而他更想獲得的就是一種內心深處的滿足感,一種自我的肯定和自豪。

次日一早起來,雨已經停了,經過幾個小時的洗刷,感覺空氣特別的清新幹淨。

胡銘晨還是像往常一樣出門跑步和鍛鍊,只要沒有特別的事情,晨練基本上已經成為胡銘晨雷打不動的必備專案。

胡銘晨先去大操場跑了二十圈的步,然後就到一旁的器材訓練區去做一系列的健身運動。

在校園裡面鍛鍊身體,並不只是學生的專利,很多老師,尤其是退了休的老師,他們也是十分喜歡晨練的。

就在胡銘晨做深蹲和雙槓運動的時候,旁邊就有一個七十來歲的老教師一邊聽著廣播,一邊做壓腿。

他那收音機的音量挺大,儘管胡銘晨與之相隔了好幾米,收音機裡面廣播的聲音,胡銘晨還是能夠基本聽得清楚。

“......現在播報早間新聞,今天的新聞,我們重點關注今年第一輪的強降雨。根據今早六點中央氣象臺釋出的天氣情況,昨日夜間到今日白天,華南大部,江南大部普降大雨,黃淮中下游,長江中游,普降大到暴雨,尤其是華北南部,黃淮西部,出現了劇烈的強對流天氣,不僅出現了七到八級大風,伴隨著出現了特大暴雨,其通城市,衛東市的降雨量超微三百毫米,為近二十年來的最大暴雨......”

聽到這裡,李文傑就聽不下去了,從雙槓上跳下來,就趕緊往回走。

臥槽,超過三百毫米,那雨得有多大的。

昨天打電話給王展和李洪傑,還只是預做準備,現在看來,那些準備是真的要用上了。

回到宿舍,胡銘晨就先沖洗和換衣服。大運動量的晨練之後,胡銘晨全身大汗,要是步沖洗和換上乾爽的衣服,他一天都會覺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等胡銘晨從洗手間衝了涼換了衣服回來,發現宿舍裡面的人都起來了,而且大家圍著電視機看早新聞,而田勇軍則就站在電視機前的第一個。

“......目前受災人口超過七百萬,未來二十小時內,當地還會有持續強降雨,當地個部門,消防官兵和駐軍指戰員已經全面開展救援工作,不過由於雨勢並未停息,因此給救援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和難度......觀眾朋友們,你們看,我面前的這條路就是舊城的主幹道解放大街,目前他的水深已經超過半米,許多車輛紛紛在水中熄火......在我前方的大約一點五公里處,那裡的鐵路涵洞已經被完全淹沒了,根據我從指揮部得到的訊息,有兩輛車被淹沒在涵洞內,不過至於是否有人員傷亡,還要等待進一步的救援核實。”

“......觀眾朋友,我今日凌晨五點從商都市趕道了衛東市,我們的車在高速路口被堵住了,此時高速路口通往城區的道路全部被淹沒,要進入衛東城區,只能藉助於皮划艇和衝鋒舟......大家看到,我身後已經有一百多輛車堵在這裡動彈不得......”

電視機裡面,兩路記者正在介紹兩個地方相似的受災情況。

“有關災區的情況,我們的前方記者正在一線密切關注,隨時會給我們傳來最新情況。下面我們來關注一組國際快訊.....”

“我擦,真的是很嚴重啊,普通車輛都進不去了,可以想象裡面會有多慘。”關掉電視,喻毅感嘆道。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看看,市區都淹了的話,那家那邊就會更慘。”田勇軍揉了揉眼睛,轉身就要收拾行李。

“田勇軍,你可不能衝動啊,你現在回去,起不到多大作用,既然消防官兵和駐軍部隊已經動員投入了救災,那麼問題應該就不會太大,我們要相信上級一定不會丟下老百姓不管的。”陳鵬趕緊攔住他勸道。

“陳鵬,那淹的不是你家,所以你不著急,可那淹的是我家啊,你叫我不要衝動,我怎麼能不衝動?我全家人都在裡面呀。”田勇軍揮舞著手臂激動的道。

“田勇軍,我們實際上與你一樣的感同身受,越是這個時候,你越是要冷靜。剛才你也看到了,記者都進不去,要等待救援船。別說你現在出門明天到不到得了的問題,就算是到了,你又怎麼進去,游泳回家嗎?你那麼牛叉嗎?”胡銘晨將手搭在田勇軍的肩膀上,耐心的開解道。

田勇軍一個人回去,理智的說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甚至還有可能會新增負擔。

“難道我就留在學校裡面看著電視嗎?我心急如焚啊,我就算到不了我家,那我也可以就近加入救援隊,為當地貢獻我的一點點微薄之力啊。我真的做不到冷靜,做不到無動於衷。”田勇軍痛苦的道。

胡銘晨一想也是,如果換成是自己家遭災,自己也是難以像別人一樣穩坐不動的,估計也是與他一樣,歸心似箭,希望自己可以做出一點點貢獻。

“田勇軍,你留在鎮南,也不是就完全袖手旁觀,你一樣可以做出一些貢獻。我給你講,既然當地水那麼大,會有很多人家被淹,那麼你想,現在當地最需要什麼?”為了不讓田勇軍衝著要回去,胡銘晨就迂迴了一下。

“你是說當地最需要物資?”郝洋問道。

“對,就是需要物資,飲用水,乾糧,藥品,衣物,帳篷等等,救人出來,會有當地消防和武警官兵和駐軍指戰員,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救人的,可是,人救出來,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住哪裡?現在那裡的水應該是不能直接引用了的,洪水浸泡後,什麼都沒有了。我們完全可以在學校裡面發動募捐啊,甚至於遊說社會上的愛心人士也一起參與,難道你不覺得這一樣很重要嗎?否則,人救出來了,不是餓死也是病死。”胡銘晨肯定了郝洋之後,在此對田勇軍道。

郝洋家那邊發生過98年的大洪水,因此,對於洪水災難的時候,最需要什麼物資,他是知道一些的,在當地,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和教訓了嘛。

“對啊,這是很重要的,我們可以找學生會,由學生會來牽頭髮起,我們繼續相應和參加。募捐後,就抓緊採購物資寄過去,這真的是我們現在就可以做的事情。”

“學生會那邊,我去說,到時候,面向全體師生髮出倡議,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有物資出出資。田勇軍,你覺得呢?”胡銘晨挑頭道。

“......好吧,我聽你的。”田勇軍內心深處還是很不甘心,可是他也承認胡銘晨所說的是正確的,也是他現在就可以做的。

於是,胡銘晨馬上就去找王健鵬,將自己的想法給他說。

王健鵬一聽是給災區募捐,這絕對是大好事,名利雙收,所以他不僅不反對,還當場馬上就答應下來。

緊接著,就是緊急通知學生會的重要幹部開會,儘快將這樣一個大型活動出謀劃策和落實下去。

只不過,這個會議,胡銘晨並沒有參加,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胡銘晨找了個清靜的地方給陳學勝打電話。

胡銘晨指示陳學勝,緊急在華南的幾個大城市廣泛採購救援物資,發電機,橡皮艇,防水手電筒,當然也包括純淨水,泡麵,餅乾以及消殺藥品等等。

“出了大範圍的採購這些東西之外,還要聯絡好貨運車隊,隨時準備將這些東西啟運北上,此外,你還要想辦法從公司裡面抽調一些通訊領域的技術人員,讓他們儘快北上做支援,當地發生大水,通訊一定會有不少地方中斷,要急忙協助他們回覆通訊,從而為大規模的救援提供資訊保障。”

“小晨,災情有那麼嚴重嗎?之前沒聽你說過你要幹這樣的救災大事啊。”

“之前沒聽說,那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你不是就聽說了嗎?現在不是浪費口水的時候,趕緊行動吧。我覺得,災情也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胡銘晨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