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炙烤著大地。此時,江北大學的校門,走入一個名為趙凡的青年。

頓時引發了轟動,人群中就爆發出一陣經久不息的鬨笑,還夾雜著口哨。

“看,這年頭還有穿打補丁衣服的人?”

“揹著個麻袋?一邊走一邊落灰呢。”

“腳上那老土布鞋破了洞,露著大腳趾,笑死了~~”

“這土鱉……不會是來乞討的吧?”

……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將近四十度的炎熱,趙凡卻沒有流半滴汗水,趕路這麼久他也餓了,就在口袋摸出一個韭菜盒子,一邊吃著,眼眸一邊像花痴般掃過一個又一個女生,“大學妹子就是養眼啊……嘖嘖,就是不知道舅姥爺給我挑的媳婦咋樣。”

他的目光,十分期待。

而所有被趙凡視線掠過的女生都嚇了一哆嗦,擔心學校來了個變態,眾人就警惕的將他圍了起來,而學生會長正巧在這,他名望很高,便帶頭大聲呵斥道:“站住,你幹什麼的?要飯請去其它地方,別汙了我們的眼睛!”

“誤會了兄臺,我來找老婆的。”趙凡一臉的淡然之色,但是這表情看起來十分欠削。

學生會長不屑的說:“怎麼,想拿麻袋抓個拐回去不成?”

“不不,這裡邊是送老婆的見面禮。”趙凡拱了拱肩扛的麻袋,問:“打聽一下,林芊芊在哪個班級?”

眾多男女聽聞這個名字時,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林芊芊是誰?

那可是江北大學無人不知的三大校花之首,家世又顯赫,像這等女神,想追她的男生都能擺滿整個操場,豈是你一個不知哪來的土鱉能打聽的?

過了數秒,全場譁然,變得更熱鬧了。

學生會長氣笑了,“你確定是說林芊芊……”

“對啊,我不知有沒有重名的,你等下。”趙凡伸手在懷中摸出來張泛黃的老照片,他淡笑的道:“這是我丈母孃,據說和我老婆長得挺像。”

學生會長瞳孔一縮,上邊的女人真與林芊芊有著九分相似,但是連他都沒有資格染指的女神,怎麼會是這二貨的老婆?隨便來個腦子正常的人就覺得不可能,他惋惜道:“真可惜。”

“怎麼講?”趙凡疑惑。

“可惜你年紀輕輕的,腦子就進水了。”學生會長冷笑著掏出兩枚硬幣扔在趙凡腳下,“拿著去買個鏡子照照自己啥鳥樣,屌絲!”

“哦。”

趙凡彎腰撿起了錢,目光平靜的嘆了口氣,“不告訴我就算了,麻煩讓讓,別耽誤小爺時間。”

“還真撿了?那好,既然這麼不要臉,我就滿足你。”學生會長指了個方向,幸災樂禍的說:“就在音樂系大樓,二層第五個教室。”接著他就張羅著大家跟上去看這土鱉將會受到怎樣的羞辱。

“謝了,這是問路費,望笑納。”趙凡隨手將撿來的硬幣扔回對方腳下,在響起了清脆的聲音之後便氣定神閒的走了過去,而期待將會發生什麼的眾人則如蝗蟲般緊隨其後。

詭異的是,學生會長卻留在了原地,因為他發現自己忽然間無法動彈了,身子就彷彿有千斤般沉重,連腳都抬不動。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向地面,隨之眼中充滿了驚恐,之前那兩枚扔過來的硬幣沒有倒下,而是立著貼在腳尖前。

殊不知趙凡在硬幣上動了手腳,以其為引,施展了“僵直之法”,除非其親手化解,否則必須站滿一個鐘頭。

世人只知魯班書,卻不知還有一本《公輸冊》。

此書又名“大造化風水術”,是魯班祖師爺的老對頭墨子將《魯班書》改編而成並融入了玄學五術,習之可成為大造化天師,與前者相比,捨棄了繁雜的機關造物,專攻於風水、術法與岐黃之道,相應的施展方式無一相同,卻有著殊途同歸的作用,故此不存在那鰥、寡、孤、獨、殘缺一不可的詛咒。

大造化天師一脈,每代只收一位徒弟,而趙凡的七舅姥爺,正是當代天師,早前他發現趙凡命格殘缺易早夭,卻又有可看懂《公輸冊》的天賦,便收之為傳人。

趙凡今年十九歲,他雖然平時與七舅姥爺隱於窮山僻壤,但年幼時起便跟著走南闖北。七舅姥爺如今已是風燭殘年之軀,他過去給趙凡安排了一門命格互補的娃娃親,現在算到女方有大劫,就有了趙凡隻身孤入江北大學的這一幕。

趙凡步入大樓來到了那個教室,他站在門前,視線很快就鎖定了在低頭看書的林芊芊,她穿著白色勝雪的連衣裙,長髮披肩,白皙的鵝蛋臉上有著兩條初月般的秀眉,眼睛大大的,不過眸光卻有些黯淡。

“死氣都蔓延到眼部了,大限將至的徵兆!舅老爺這是從哪訂的娃娃親啊,完全就是給我找了個燙手山芋。”

趙凡搖頭有些無奈,俗話說窺一斑而知全豹,眼睛就好比是窗子,人體是一個房子,發現窗子上有煙霧繚繞時,差不多里邊就已然失火燒起來了。

“不慌,先開天眼看看。”

趙凡掐動指訣點了下眼皮,視線中的林芊芊變得模糊起來,她眉心上方有著一團黑色的氣霧,不斷的流向全身再流回來。

“解。”趙凡閉上眼睛隨後睜開,映入眼簾的事物恢復正常後,他倒吸了口冷氣,“這麼濃的死氣?!陽壽流失的有點快啊,最多十天,滲透骨頭之時便為死期……她究竟撞了啥邪?”

畢竟他是人不是仙,即使深得《公輸冊》的真傳,也無法一眼窺破端倪。

“我沒得選擇,舅姥爺說是普天之下唯有此女子可與我命格互補,那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趙凡撇撇嘴,眸光中透出一陣嫌棄。

全班同學在穿著老土的趙凡出現時就注意到了他在死盯著林芊芊看,此刻都有些犯懵了,其中一個暴脾氣的吼道:“你一個臭要飯的,貪婪的看著芊芊女神這麼久,現在表情這麼嫌棄是幾個意思?”

“咳。”

趙凡清了清嗓子,說道:“打擾諸位了,林芊芊,我有事找你。”

林芊芊不以為然的翻了頁書,聲音清冷道:“對不起,我沒空。”

“我是你的未婚夫,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趙凡倚著門框,說道。

不論是班級坐著的,或是走廊看熱鬧的,集體瞪大了眼睛,紛紛認為這土鱉怕是失了智。

“呵……”林芊芊美眸平靜如水的看了趙凡一眼,然後便搖搖頭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低頭看書。

“女人不乖,就要管教。”趙凡對旁人視若無睹的走入班級,將肩上的麻袋卸下重重撂在課桌上。

林芊芊皺了皺眉,她料想對方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亂來,就惱火道:“神經病啊?請你離開。”

“也罷,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就先送你一絲龍陽之氣。”趙凡嘀咕了一句。

旁人聽不清,林芊芊卻是聽清楚了,不禁問道:“什麼龍陽之……”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到脖子和後腦勺同時被兩隻手按住,薄紅的唇瓣便被一股韭菜味的大嘴封住,緊接著有道無法抗拒的氣流直衝而入,奇怪的是卻沒有一絲反胃的感覺。

一親芳澤之後,趙凡便被林芊芊用力推開。

林芊芊驚怒不已,這該死的混蛋竟然奪走了自己初吻,她俏臉漲紅,語無倫次的指著趙凡,“你……你……”

“不用謝。”

趙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現在有沒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道家和中醫中都有一個詞,名為“養氣”,而龍陽之氣,乃是大造化一脈在入門時就開始在體內所蘊養的一口氣,並將之融入了命脈。像他方才輸送出去的那一絲,就至少需要一個月方能復原。

所以,如果不是為了穩住未來老婆的陽壽流失速度,趙凡根本捨不得浪費。

林芊芊美眸一顫,最近她總是心神不寧,每天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就會覺得疲憊不堪,跑遍了頂級的醫院也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然而現在被親了一下,似乎……真有了些好轉?因為換做之前,她是不可能有力氣推開趙凡的。

想到這兒,林芊芊望著趙凡清澈的眼眸,就無意識的點了下頭。

趙凡回味的咂了砸嘴,說,“櫻桃味?還行,你下回換個草莓味的試試?”

幾乎在同時,音樂系大樓之內炸開了鍋,還是被滾燙的開水澆在了臉上那種躁動,圍觀的學生們早已震驚的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尤其是在場的男生,更是心碎了一地。

“這土鱉……我的天,真特麼敢親芊芊女神啊!佔完天大的便宜還說不用謝?”

“櫻桃味,劃重點,記下了。”

“劃你老母,護花使者何在?咱們把那牲口拖出去亂棍打死!”

“快看,太不要臉了,非禮了女神還問舒不舒服。什麼?我眼睛是不是花了,芊芊……竟然……她竟然真的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