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了兩天,一時間也沒辦法和外面的聯絡,防空洞裡面的水和食物都並不多,餘下已經堅持不了一天了。

當天外面整整轟炸了一天晚上的時候才漸漸安定了下來。

林嫿身邊都是呻吟聲。

趁著夜色,成功逃難的一些人悄悄出去救助了一些受傷的病患。

幸好醫院放著物資的醫療車並沒有被炸燬,東西也全都被運來了。

只是這些東西也撐不了多久。

林嫿和賀知予這些躲進來的醫護這兩天也並沒能休息,晝夜不分地照顧這些病患。

白天的時候上空又響起了直升機掠過的聲音,大家好像又習以為常了。

「再這樣下去,遲早也是要死在這裡,還不如逃出去試試,我們現在也聯絡不上醫院,也不清楚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經驗情況,說不定只要能出去就有一線生機呢?」

範煢和賀知予一直在商討,如今食物飲水都不夠,就算留下來也堅持不了多久,遲早是要死的。

兩人商討了很久,林嫿正在給一個病患換藥,向著那邊看了一眼。

林嫿好幾天都沒能休息,只覺得渾身有些發軟,身體也有些不適。

在這樣的環境裡要是真的生病了後果不堪設想。

林嫿自己也清楚,吞了兩粒抗生素,回去之後,發現大家氣氛都很古怪。

「還是沒有辦法嗎?」

賀知予沉默著,許久之後,賀知予拉過林嫿兩人去了角落裡。

「怎麼了?」

「我和範煢商量了,今晚

會跟著幾個武裝士兵離開去外面請求支援,會想辦法聯絡醫院那邊。」

「很危險對嗎?」林嫿聲音有些發啞。

「嗯,誰都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了,不能再這裡坐以待斃,你留在這裡好不好?」

林嫿以前總覺得賀知予能做的,自己也完全可以,可是遇到了這次的事情之後,她才終於明白,有些事不是自己逞強就是可以完成的。

她的反應沒有賀知予快,空難來襲的時候,如果不是賀知予眼疾手快拉著她逃跑,也許林嫿真的可能就沒有了。

此時此刻她也清楚的知道,就算她想要跟上賀知予也是不可能答應的,何況她現在就算是跟著也只能是拖後腿。

「好,我會在這裡等著你回來的。」林嫿點了點頭乖巧到。

賀知予看著她隨後輕輕地把她擁入自己的懷裡,「嫿嫿,不管如何,一定要好好的。」

林嫿驀地紅了眼眶,「我聽不懂你這話什麼意思?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賀知予輕撫著她的臉,「好,我會回來的。」

夜幕漸漸降臨,防空洞裡的氣氛也很是沉悶,等待著他們的結果其實心裡都清楚,希望太過於渺小,他們何曾見到過希望。

賀知予已經換好了一身衣服,起了身就要離開。

林嫿當即也跟著起了身,追上去兩步,「賀知予。」

賀知予停下轉頭去看她。

「你還要跟我回家呢。」

賀知

予眉眼彎了彎,「照顧好自己。」

林嫿點著頭,看著一行人離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蓄滿眼眶的淚水不斷地砸了下來。

與此同時,賀知予一行人偷偷摸摸地從防空洞裡出來。

四周一片蕭索,鼻息出都是硝煙味。

他們弓著身子,悄悄摸摸地前行。

地面上有著很多的屍體。

離開之際,賀知予看到了那日與林嫿極

力搶救的病人,躺在冰冷的石塊中,半個身子被一片廢墟掩蓋。

賀知予重重地閉上了眼,隨後加快了腳步緊緊跟在這群人的身後。

即便轟炸了兩日,空中也依然有巡邏的直升機。

掃過一片片的區域。

賀知予所在的醫院不可能拋下任何一個醫生,如今已經過去兩天,醫院那邊肯定已經才去了措施。

賀知予和範煢和這群人的目標也並不一樣,他們想的是離開這裡活下去。

而賀知予只是想救防空洞裡的人。

等入了森林之後,原本答應護送兩人回醫院計程車兵卻反悔了。

這群人逃出來之後並沒有打算理睬防空洞裡那些人的生命。

範煢出聲爭辯,為首的那個士兵竟然拿出了手槍對著二人。

賀知予拉著範煢的衣服,看著面前這些人,眼神冰冷。

「你們想當逃兵?」

「逃兵,你覺得我們能逃去哪裡,我們的親人早就死在了一場場的戰爭中,我們憑什麼生下來就低人一等,憑什麼生活在這種戰亂的地方,吃不飽睡不好,就連活下去都

成了奢求,情義對你目前來說大過於一切,可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我只是想活著,在戰場上我們就是被拋棄的,你覺得就算是回去了又能如何,這次險些活了下來,等著我們的是再一次的戰爭,下一次誰又能保證我能活下來。」

男人說完這話就脫了身上的軍衣,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我們只想活下去而已。」

說完一群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範煢一臉著急,「就憑我們倆的話興許根本沒辦法趕回醫院,怎麼辦?」

賀知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手槍。

範煢瞪大了雙眼,「你怎麼會有……」

「走的時候順上的,這種時候,有了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而已。」

「還是你腦子夠機靈,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回醫院,嫿嫿還在哪裡等著我。」

如今他們在這樣的地方沒有任何辦法,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醫院。

「好。」

其實二人怎麼也沒想到這一路掏出來竟然這麼輕易,那些搜查計程車兵並未能找到二人。

只是兩人沒逃多遠就聽到了一陣槍聲。

兩人看著槍聲響起的那個方位,都開始沉默了下來。

剛剛逃跑的一行人就是前往那個方位的,結果誰也不清楚,但是兩人的臉色都凝重了很多。

誰也沒辦法說出話來。

許久後兩人還是悶著頭前行。

這一段路實在是過於遙遠期間兩人還淌過了一條幽暗的小河。

這些河裡究竟有什麼誰都不清楚。

兩人也是小

心翼翼的前行,生怕驚動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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