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上皇迤北見楊善 堅拒隨使團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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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去泡溫泉?我也要去。到時候打退了瓦剌,我們一起去放鬆放鬆,好好慶祝一下。
最近我都快被大臣們折磨死了,我們之間毫無真誠,也沒有任何信任可言,全是沒完沒了的試探,和明裡暗裡數不清的絆子。”
果然還是林香玉有先見之明,太子和公主聞言都回過頭來,小太子連忙問道:“叔父也和我們一起去嗎,那叔父能不能帶我們去騎馬?”
朱祁鈺笑著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是有條件的。從現在一直到明天中午,讓我和你嬸孃好好團圓團圓,你們兩個今晚跟著你們兩個小嬸嬸。答應我我就帶你們去騎馬。”
小太子想了想,好像跟著兩個嬸嬸也能接受,便笑著要求拉勾。
從太子手中贖回了小王妃,朱祁鈺心情大好,隨手在桌上的一摞賬冊上翻了翻,打算再閒扯幾句,就摟著小王妃回房親香去。
不料卻一眼瞥見在底部一本賬冊封面上,赫然寫著‘秘庫’兩個大字。
朱祁鈺見狀,頗為好奇,我怎麼不知道家裡還有秘庫。
林香玉閒著的那隻玉手,忙一把將秘庫冊抓住,就要往背後藏。
朱祁鈺趕緊搶過來,揣在懷裡,然後才嗔怪道:“好你個小顰兒,竟然學會藏私了,走,回房,看我怎麼治理你。”
說罷,便將太子和公主交給朝雲、暮雨先管著,自己則抱著林香玉回到房中。
兩人也不是真著急,相互服侍著脫了衣服,躺進被窩裡好生溫存一番之後,朱祁鈺才將秘庫冊取過來,打算一探究竟。
林香玉笑著勸道:“奴家可是勸過夫君了哦,要是夫君用了秘庫裡的東西,上了癮,誤了國事,可別怪奴家。”
朱祁鈺聞言,更好奇了,連忙開啟秘冊。只見裡面一頁頁,都畫著各種特別的器物和栩栩如生的男男女女,一旁還配著詳細的使用說明。
待一頁頁翻完,朱祁鈺才由衷地讚道:“原來王妃竟是喜歡被這樣調教,失敬失敬,是我以前低估王妃了,早知道就不對王妃這樣溫柔了。”
林香玉聞言,嬌嗔地輕輕拍了朱祁鈺一下:“哼,誰是這種人了,奴家早就說讓夫君不要看,是您非不聽勸。這是從王振及其親信家裡抄出來的東西。”
“可王振他們是太監啊。”
“就是因為他們是太監,才要玩這種啊。您以為太監就不玩女人了?曾經有一個御馬監太監叫做王瑾的,先帝出宮女兩人,賜之為夫人。
您就說先帝給一位太監賜了兩個宮女做夫人,太監若是幹看不玩,那豈不就是抗旨欺君了嘛。”
朱祁鈺好奇地問道:“我父皇還給太監賜過宮女當夫人,這也太荒唐了吧,再說伱是怎麼知道的?”
林香玉笑道:“王振受咱大明四代君王器重,先是被太宗皇帝選中,作為心腹內臣,派去侍奉仁宗皇帝。
仁宗皇帝對王振極為眷顧,到了先帝繼位,依舊器重王振,派他去侍太子講讀。也就是說他又成了當時的太子,現在的太上皇的老師。
所以王振家裡藏書典籍極為豐富,奴家閒時隨手翻了翻,就知道了好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朱祁鈺聞言,連忙狠狠一拍腦門:“對呀,王振受四代皇帝器重,肯定知道好多東西。我怎麼就沒想到去翻翻他的書房呢。
你這個小王妃也是,怎麼就不提醒提醒我呢?”
林香玉笑盈盈地揶揄道:“那麼多書,奴家怕夫君看不過來,記不明白,徒增煩惱,所以就擅自替夫君看了。奴家雖然不能說過目不忘,但記性和您的何大謀士應該差不了多少。夫君想知道什麼,諮詢奴家好了。”
朱祁鈺冷哼一聲:“我想去跟李祹那裡,買些女人和太監回來,王妃怎麼說?”
“李祹?夫君是說朝鮮國王嗎?那夫君真是好眼光。太宗皇帝說過:朕取安南火者三千,皆昏愚無用。惟朝鮮火者明敏,可備任使,是用求索。
也就是說太宗皇帝都驗證過了,還是從朝鮮選的太監好使。不過太宗皇帝派使臣去跟朝鮮國王索取,也沒好意思直說數字,怕朝鮮湊不出來,讓朝鮮國王難做。
朝鮮國王私下問使臣,皇帝到底要多少,使臣說大約三四百。朝鮮國王為難地說道:選太監又不是種地。把種子扔地裡,來年就長一大把莊稼。而太監,很難大批的供應。
所以奴家以為,最多要一百五十個就可以了,再多了,朝鮮國王該罵我們了。女人倒是可以多要些,要個四五百都不成問題。”
朱祁鈺有些聽傻了:“王妃娘娘您還真沒吹牛,這你都知道。我都沒聽說太宗皇帝還說過這些話。”
林香玉笑道:“這下夫君知道王妃有用了吧,奴家先為夫君侍寢,回頭咱們再細說選人的事情。”
朱祁鈺聞言,便放下俗務,做起了該做的事情。
……
北京的皇帝還能想著朝鮮女人,而迤北的太上皇,就只能面對瓦剌女子了。
卻說這次胡濙猜的非常準,就在北京的皇帝和小王妃斗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由右都御史陳鎰、禮部侍郎楊善帶領的使團,剛好到達瓦剌大營。
原來也先跑啊跑,已經越過大同往北,跑到了塞外。
陳鎰與楊善緊趕慢趕才追上也先的隊伍。大明使團也非常非常的難,誰也想不到,也先他不去進攻京城,卻往草原老家跑。
好在大明使團已經來見過也先一次了,這次便輕車熟路,順利地來到了中軍大帳。
也先太師陪著朱祁鎮坐在中軍大帳,陳鎰與楊善一進來,便跪在朱祁鎮腳下,哭著磕頭。
朱祁鎮不明就裡,忙勸道:“起來起來,朕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們這樣哭喪似的做什麼?”
楊善哭訴道:“陛下,太后已經下了懿旨,命齊王在京師繼位,遙尊陛下為太上皇了。”
朱祁鎮聞言一怔,久久無言。
倒是也先怒斥道:“大明正統皇帝尚在,你們怎麼可以另立新君,這不是亂臣賊子嗎?”
楊善最是能言善辯,也不懼也先,立即回懟道:“那太師倒是將皇帝放歸啊。您又不釋放陛下,又不讓太后立新君,那您到底想要幹什麼?”
“誰說我不釋放陛下?你這話說的就有問題,我從來沒有拘禁過陛下,而是一直想送陛下回去。
只不過你們大同、宣府、居庸關的守將,全部拒不接納,你讓我怎麼送?”
楊善回道:“那太師便將陛下交由我們使團帶回,如何?”
也先毫不猶豫地回道:“可以呀,陛下願意就行。”
陳鎰、楊善聞言,齊刷刷地看向朱祁鎮。
卻見朱祁鎮搖搖頭:“朕不會和使團回去的,要麼由也先太師率大軍送朕回京,要麼由忠於朕的嫡系親軍前來接朕。”
陳鎰、楊善聞言,面面相覷。半晌,才由楊善問道:“陛下這是為何?我們可由太師派兵送到宣府,然後太師大軍出塞北歸,剩下的路程由宣府總兵楊洪派兵護送即可。”
朱祁鎮堅定地搖搖頭,給出一句讓二人莫名其妙的話:“楊洪是奸臣。”
陳鎰大惑不解地問道:“楊洪鎮守邊疆四十餘年,功勳累累,威名遠著,被尊稱為‘楊王’,怎麼會是奸臣呢?”
朱祁鎮擺擺手:“你們不知其中關節,朕不和你們抬槓。要由明軍來接朕也行,朕要靖遠伯王驥、寧陽侯陳懋、安遠侯柳溥,一起帶著南軍精銳來迎接。
山西的明軍接朕,朕是絕對不會跟著走的。不然朕是不可能活著回到紫禁城的,你們若還是忠臣,就不要再把君父往死路上推了。”
陳鎰還要再勸,楊善卻輕輕拉住陳鎰,對朱祁鎮稟報道:“陛下,太后有懿旨在,您還是先聽聽太后的懿旨吧。”
朱祁鎮聞言,忙恭敬地站起身來:“有母后旨意,怎麼不早說,趕緊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