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玉笑道:“夫君想什麼呢,是仙兒妹妹從十六皇子口裡勻出來,賞給您補身體用的。”

朱祁鈺連忙拱手遙拜:“真是好貴妃娘娘,知道心疼我好久沒喝到奶了。”

林香玉也不再多言,開始嘴對嘴投餵。兩人卿卿我我半晌,好容易才喝完。

淺雪在一旁問道:“有兩個不好的訊息,夫君要先聽哪個?”

朱祁鈺琢磨了一下,方才回道:“先講跟軍事有關的那個吧。”

“韃靼大汗脫脫不花、瓦剌大汗阿剌都已經開始全面備戰了,只等過幾個月,水草肥美、戰馬養得膘肥體壯之時,就要打大仗了。”

朱祁鈺聞言有點警覺了:“京師保衛戰的時候,阿剌便有大軍三萬,脫脫不花也有大軍三萬。

經過八年的休養生息,他們各自麾下的軍隊不得達到五萬了。

他們若是佯裝相互攻伐,實際聯手南下,進攻京師,那還挺麻煩的。

咱的親軍有去朝鮮的,有去日本的,有去山東的,還有調去江西的。

京師好像有點空虛,這些軍隊守京師倒是夠了,但要打敗脫脫不花和阿剌的十萬聯軍,實在是有點困難。

若是再被人圍了京師,笑話就鬧大了,著實有點丟臉。

如此一來,我跟朱祁鎮有啥區別,都是調出主力去勞師遠征,都是被人趁京畿軍力空虛,直接殺到北京城下。”

林香玉聞言提醒道:“咱們好不容易才過上安生日子,可不能再被敵軍圍城了。

而且跟正統十四年那次不一樣,咱們現在可是在西郊住著呢,雖說齊王府建的是高大城牆,但是防禦能力到底比不了北京城牆。

人家真殺進來,咱們齊王府的家業還要不要了。”

朱祁鈺點點頭:“那愛妃說怎麼辦?”

林香玉回道:“反正朝鮮的軍隊被夫君消耗得差不多了,一時半會他們也造不了反,還是把範廣的三萬大軍調到廣寧去吧。

配合大寧的朵顏三衛,可以牢牢把持住京師的東北方向。

西北方向,新的長城防線也修得差不多了,組建三萬苗、瑤新軍,進駐開平、獨石、宣府。

令驍騎營、神機營加強居庸關的防守,再把山東的親軍全部抽調回京師。”

朱祁鈺點點稱讚道:“行行行,有點意思。就算我現在一覺睡過去了,你們應該也能扶持著朱文芳坐穩皇位了。”

林香玉連忙捂上朱祁鈺的嘴:“夫君不許這樣說,您可是咱家的頂樑柱,我們姐妹的主心骨。若是沒了夫君,我們姐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朱祁鈺笑道:“傻丫頭,我要是沒了,你們可以養好多好多男寵、面首。你們姐妹不僅可以換著享用,還可以聚在一起暢玩,豈不妙哉!

大秦宣太后、大漢呂太后、大周武則天,這都是榜樣。”

林香玉一臉嚴肅地反駁道:“那可不行,我們的身體只讓朱守門兒享用,其他男人連看都不能看一眼。”

淺雪伸出手,分開正在互相靠近的兩人:“行了,知道伱們伉儷情深了,別在這裡起膩了。

我們還是聊正事吧,據山東按察使陳鑑奏報,今年年景恐怕比去年還差。

去年是洪澇,嚴重洪澇之後第二年,一般都有蝗災。

陳鑑提醒您,要早作準備,如果今年山東是洪災與蝗災夾雜一起,日子怕是十分難過。”

“哎,自從我當了皇帝,就沒有一年風調雨順的時候,心累啊真是。

那怎麼辦,咬咬牙,照著山東明年顆粒無收準備吧。

一方面讓南北兩京囤糧,準備賑災;一方面加緊遷移山東百姓,去濟州島,去朝鮮,去遼東開荒。”

“不往日本遷移?”

朱祁鈺搖搖頭:“日本緩緩再說吧,山東今年鬧洪災、蝗災,弄不好日本今年鬧旱災呢。

你在山東種不出糧食了,移去日本還是種不出糧食來,那就尷尬大發了。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年會十分漫長。”

談到這些,朱祁鈺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之前誰來著,好像是南京兵部尚書孫原貞,還是福建巡撫薛希璉來著,提議關閉浙江、福建的銀場。

我一直惦記著這事兒呢,下旨把浙江、福建的銀場都關了吧,不要開採了。”

“完全不開採了?”

“完全不開採了,顰兒說得對,咱們不能再步朱祁鎮的後塵了。

當初就是因為朱祁鎮非要開採浙江、福建的銀礦,最後激出了東南民變。

王驥率主力去攻打麓川,與此同時,陳懋率十萬大軍鎮壓東南民變。

正好也先趁這個機會殺進了山西。

王驥與陳懋的大軍只要有一支在京師,根本就沒咱傢什麼事了。”

淺雪點點頭:“確實如此,當時能打的明軍都派去了南方,留在京師的,用安國公的話說,都是些插標賣首之輩。

這麼一說,元狩郡王也挺難的。”

“朱祁鎮也是沒辦法,他不親征,自己安全了。但也先從山西衝進京畿、山東、河南。

也沒人能夠阻擋,想搶哪裡搶哪裡,想搶多少搶多少,那時候一樣很丟臉。

他錯就錯在不該把主力全派去南方,至於親征,當時看也很正常,太宗和宣廟那不都親征過嘛。”

淺雪點點頭,又問道:“禮部問您,這個月的會試如何安排?”

朱祁鈺回道:“讓黃溥跟何宜做主考吧,至於考題嘛,讓何宜帶著朱文芳一起出吧。

今年是易儲的第一年,給朱文芳積累積累班底,選一些嫡系門生出來。”

淺雪讚道:“夫君真是亙古少見的不猜忌太子,全心全意為太子組建班底的皇帝。”

朱祁鈺笑道:“對,我就是最大的太子黨。朱文芳要是急著當皇帝,我第一時間把龍袍披到他身上。

當皇帝多糟心啊,快點把這破爛差事甩出去吧。

別看我天天待在靈玉宮玩女人,顯得很輕鬆似的。這皇帝當不了三月,朱文芳就能知道我多不容易了。

我每天琢磨這琢磨那,算計來算計去,八年了,真累了。

難怪秦始皇、唐玄宗、漢武帝到了晚年昏庸成那樣呢,皇帝當長了是真受不了。”

淺雪問道:“夫君說說,秦始皇、唐玄宗、漢武帝這三個人,誰的晚年最差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