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航並不能確定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或者,說的都是真的,但沒說全。

但可以肯定是,對方絕對有控制和約束自己的想法。

例如他知道自己是特厭性,卻不告訴自己。

在自己主動提出後,就開始反覆的給自己一點希望,然後再反覆的掐滅。

而當秦時茂發現自己可以肆意使用傳承的時候,對方的情緒明顯產生了波動。

但這傢伙強勢的可怕,也嚴謹的可怕。

畢竟身為穿越者的自己,擁有的這個能力,細想起來是非常恐怖的,總算是有點穿越者的牌面了。

但對方迅速將所有的路全部堵死了起來,並告訴自己不行。

即使自己說與國家合作,對方都能換個角度讓自己徹底放棄。

但偏偏對方說的,自己沒有辦法反駁。

他尋求力量而為了實現自身目標,卻還真沒有考慮過,自己所需要肩負相應的責任。

現在國家的情況,他並不清楚,畢竟他過去都是一個普通人,接觸不到這些資訊。

而現在聽秦時茂所說,似乎是非常糟糕的。

按照原著,一個月後的邊境線劇情,也驗證了這個說法。

如果這個世界,這個國家的守護者,在為了他和安彤現在安逸的生活,付出著生命的代價,他也無法心安理得的享受。

將這些資訊都梳理一邊的尹航,深吸了一口後,直奔七樓的公共衛生間。

秦時茂所說的首秀,應該就是仄有志所提到的……搶靈石?

他不知道是怎麼一個搶法。

是做遊戲,玩綜藝……還是拳拳到肉?

但在此之前,他必須要先試試技能。

尹航被秦時茂踹出來前,曾強烈要求把手提箱帶上。

但對方表示,我都給你一個傳承了,還想用我的素材,這玩意不要錢嗎,你不要臉嗎?

既然只能靠自己,尹航那必然是能有多……穩,就要多穩。

畢竟外面的煙花放的如此之絢爛,那肯定是非常之危險。

至於為什麼是煙花,那是因為這副眼鏡可以讓他看到靈氣波動,但它……沒度數。

關於能力問題,在尹航拽秦時茂領子的時候,他就在試圖憑空造水,然後拍對方一臉,結果都失敗了。

那就只能先找一個有水的地方,練練手。

到達衛生間後,這裡的洗手池是自動感應,只要用手靠近,就會有水流出來。

尹航嘗試了幾下後,記住了水流沖洗自己手時的感覺,隨後閉上眼睛,緩緩退了幾步,再緩緩向前走。

大致位置差不多後,他伸出左手,開始拼命回憶起共工這個概念。

雖然只有貧瘠的幾個詞。

水神,打架,打出個洞。

等他再向前試探了一些,幾乎都快撞到牆時,他終於感覺到了有水流到了自己的手上。

但睜開眼後,發現只是在感應區而已。

尹航有點無奈。

畢竟他從小就不信這些,是真沒有那種虔誠的思想。

只能一遍遍嘗試了。

然而當他將手伸出盥洗池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幾滴表面不規則,漂浮著的水珠,像是行星環繞一般執行在自己手腕周圍。

不是用任何魔術,也不是用任何欺騙,而是被自己主觀意識控制的。

魔法?

尹航呆呆的看著,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再仔細觀察片刻,他試著操控起來,輕晃動手臂,而這些水珠,就像是受驚的小魚一樣,在它手腕處快速無規則飛繞了起來,其中幾滴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後,則融成了速度較慢的大水滴。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野外粘到了蜘蛛網,因為特別輕,所以你感覺不到,同時會漂浮在空氣中,只要你輕輕抖動,它們就會產生反饋。

尹航思考片刻後,伸出右手,試圖去牽引這幾滴水珠。

而這幾滴水珠,真的交織在一起,連成絲線,然後在他的左手腕和右手食指的兩個牽引力中間,形成了一個極細的水環。

尹航一時間屏住了呼吸,隨後嘗試著吐出兩個字道:

“共工……靠!”

在尹航將真名脫口而出的瞬間,水環瞬間不受控制的越來越大,並向中間擠壓而去,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碩大的水球,而尹航的雙臂和肩膀,頓時感覺到了重壓,就像是別人突然給自己遞過來個槓鈴一般。

承受不住了尹航趕緊向旁邊一丟,在嘭的一聲後,炸成了巨大的水花。

隨後尹航微微喘著氣,看著被自己禍害了半個衛生間的水漬,好奇這該怎麼用。

拿這個砸人?

或者套住對方的頭,讓對方窒息?

又或者套住自己身體,進行保護?

好像可行……

大致有個心理準備後,尹航再牽引出幾滴水珠,試探著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淮南工大,新建宿舍樓的天空。

一尊近乎無垠的華貴王座,矗立在蒼天之上。

其座由無數奇珍異寶堆砌,四眼金泉流淌著寰宇間的銀河。

其座前的百位巨人,仙鶴羽袍者,執笏立於天地其左;金武鎧甲者,執神兵立於天地其右。

其座下,亦有億萬軍卒,睥睨著這片狹小的大地。

而其座上,穿著大褲衩,腳踩人字拖的仄有志,正煩躁的抖腿。

這構圖是不是有些爛?

果然下次還是讓筆靈來吧。

“主人……”脆而輕甜的聲音回來,在他座旁響起。

“叫老公。”仄有志見自己嬌媚動人的紙靈回來了,一個打滾,貼貼了上去。

至於為什麼要改稱呼,他一想起那個有背景的混蛋,就恨得牙癢癢。

都是人,憑什麼他有老婆?

“主……老公,為何我等不先收攏錦秀區的靈石,第一日便就攻打這錦蓮區的青雨閣呢?”紙靈用著自己一雙楚楚可人眼睛看向主人道。

“你不懂,”仄有志一聽到老公,渾身的骨頭都快酥了,用手指輕輕的颳了下紙靈的小鼻尖後,寵溺的解釋道:“他們的教員不在,就算讓崇山宗在這個禮拜佔了大便宜,等下週我也有兄弟了,而青雨閣元氣大傷,未來他們永遠也別想抬頭,就算想吃點保底資源,都得看咱們絕不白給宗的臉色。”

解釋完後,仄有志又問道:“不過,目前的戰況如何?”

紙靈甜甜的嗯了一聲,隨後輕聲說道:“學生們先攻其崇山宗,因聯盟關係,故唐玖和張小蕙前往馳援,現已成功將其拖住。”

“餘瑜不知所蹤,青雨閣的核心戰力,僅剩蘇琪獨木難支。”

仄有志聽後,哈哈一笑。

不虧是自己教的學生,教育指導員不方便明說的話,但是稍微指點一下,陰招順手就來。

“唯一的問題就是……”紙靈猶豫片刻後,小聲說道:“吾聽繪靈所言,他們的教員已歸,但暫無動向。”

仄有志聽後,思考片刻說道:“還真沒見過青雨閣的教員,也不知道對方的資料。”

“是男的,就想辦法試試實力,然後撤。”

“是女的,就直接跑,這宗門的女生,都邪門的很。”

仄有志說完這些,感覺自己的左側肋骨還在隱隱作痛,明明是個玉樹臨風的模子,卻總覺得有那麼一絲猥瑣,抓著紙靈如玉的小手道:“好老婆,可以幫我揉揉嗎?”

“那……老公”紙靈聽後,怯生生的說道:“今晚陪奴家賞月,可否不要帶……筆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