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鴻不得不承認,劉旭的這波操作有點東西。

他本來還覺得即便得到了什麼寶貝的輔助,在他這種陣容的強度下也都是甕中捉鱉,沒有半點希望。

誰知道他居然能夠整這麼一出,人都沒有見到呢,幾個人各自的心態都要爆炸了。

這就是真刀真槍不是對手,所以用盤外招了?

反正蘇新鴻現在是巴不得將這傢伙千刀萬剮的,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混賬話?

不要因為背後搞事就胡編亂造好不好?

這玩意搞不好真的會出人命的。

瞥了一眼狀態明顯不對的師妹和師尊,蘇新鴻對於那塊系統碎片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認知,是他這個系統上從未有過的功能。

沒有打破在場縈繞的凝滯氣息,這回他選擇不動聲色的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小看劉旭那傢伙了,看來不能掉以輕心呢?得儘快將他解決掉為好,況且,那塊有著詭異莫測力量的系統碎片也不能就這麼流落在外。

只是他剛偷偷離開沒多遠,身邊就傳來了壓抑不住的噗嗤笑聲。

“哈哈,真有意思,沒想到你們師徒之間私底下關係這麼混亂啊!”

秦霓玉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後,此刻正捂著櫻桃小嘴嘿嘿直笑,就差前仰後合了。

作為一個局外人,還是一個女人,對於這種格外八卦的訊息可是有著極高的關注度。

如果允許的話,光是劉旭剛才在石壁上留下的幾句話,還有這期間師徒三人迥然不同的反應,畫本故事都能寫上好幾本呢!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想,那一看就是挑撥離間的好不好?”蘇新鴻按捺住將這女人綁起來堵上嘴的念頭,冷冷說道。

“那又怎麼樣,我信不信又沒事,關鍵是當事人會不會信以為真。”秦霓玉攤著手兒,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她不過是看客,不過是個旁觀者,不過是個階下囚,你這男人和自己師尊師妹是什麼關係,和她有關係嗎?

“你臉呢?”

蘇新鴻翻了個白眼,指著這時身邊的牆壁:“伱就沒有好好看看這段話寫的內容?”

“誒?”

秦霓玉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

‘倒是少城主撿回來的那個姑娘,就我看來,胸大腰細腿長屁股翹,各方面都長在少城主的審美之上,少城主沒有對她下死手,絕對是憐香惜玉了,要是少城主將她變成少夫人,那以後城主府中肯定要亂成一鍋粥了。’

“這……這……這……”

女人當場呆若木雞,花容失色。

什麼情況,吃瓜還吃到自己頭上來了?

“我……你……我……你別亂來啊……我……你別打我主意……我……我對你才沒有興……趣……”

一時之間秦霓玉整個人都語無倫次,慌慌張張的退後了好幾步,生怕這混蛋將上面的胡話給當真了。

蘇新鴻幽幽的瞥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反倒是身後兩股別樣的森森冷意瀰漫而來,讓她頭冒冷汗,直打哆嗦。

“誒,你們……你們聽我解釋啊……我……”

……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蘇新鴻覺得還是不要摻和為妙,她們愛怎麼打就怎麼打,可不能傻不拉幾的陷進去,那或許真的就中了對方的詭計。

加快腳步,沿著洞穴下行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空氣中漸漸瀰漫起濃郁的血腥味道,這一次即便不是師尊那種強者,他定睛遙望,神識掃過,也能清晰的分辨出前方扶著石壁大口咳血的男子就是此行的目標,落霞城的校尉統領劉旭。

“咳咳,果然這回推演的沒錯,是少城主率先過來呢。”

虛弱的咳嗽聲響起,大概也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劉旭慢慢的轉過身子,抬頭看向這邊。

然而,如今男子的模樣卻是令蘇新鴻大吃一驚,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不說,就連身子都佝僂了起來,剛才轉個身子都有種老人蹣跚的模樣。

這是發生什麼了?

作為落霞城城衛的統領,劉旭身體健碩,甚至還有點魁梧,饒是先前被師妹砍掉了一條胳膊,最多也就憔悴狼狽一些罷了,他好歹也是個修士。

將腦海中種種思緒壓下,也不再關心他如今的狀態,蘇新鴻眸光平靜如水,淡然開口:“你剛才說推演?難道這就是你得到那件寶物的能力?迄今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推演出來的?”

這種能力,如果再精細精妙一點的話,他面對秦霓玉的時候估計就要栽了。

“就知道這種事情瞞不過少城主,想必少城主其實也早就知道我孫鑫還有陳巖等人有問題了吧,只是為了相互利用,所以故意沒有揭穿?”

劉旭又是無力的咳嗽兩聲,身子都搖搖晃晃,彷彿來上稍微大一點的風都能將他吹倒。

第一次推演的時候,他僅僅付出了十年的壽命,差點就能扭轉乾坤,但第二次推演直接消耗了三十年的壽命,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有這種程度。

由此可見,自身局面的嚴峻程度。

蘇新鴻沒有接茬,一邊向著劉旭靠近,一邊不慌不忙的說道:“你用那種小伎倆轉移師妹師尊的注意力,讓她們內訌,相互拖住,就是為了單獨與我見面?”

“是啊!”劉旭勉為其難的笑了下:“少城主,和女人打交道太麻煩了,我生怕一不小心被小姐或者城主砍了,只能出此下策。”

“然後呢?你覺得你如今的狀態,單獨面對我就有逃脫的可能?”少年面無表情道。

“這個自然不是。”

劉旭搖了搖頭,儘管心中不甘,但還是嘆息著說道:“少城主你不明白,即便有至寶能夠推演也不是萬能的,一切都要立足自身,從實際出發,我被你和小姐盯上,還身受重傷,本就沒有多少選擇,在推演的過程中,我經歷了數十次,眼下是我唯一活命的機會。”

“嗯?”蘇新鴻挑了下眉,詫異道:“你這樣還能活命?我怎麼有點不相信呢?”

“只要少城主願意饒我一命,我自然就能活下來不是嗎。”說話間身形佝僂的男人已經顫巍巍的朝他跪下叩首。

“若是少城主願意放小人一條生路,小人自當將這片山脈中的寶物送上,並且在日後為少城主透露小人身後旋陽宗的所有計劃和安排,絕無虛言,我也可以用生命起誓。”

“……”

推演的最佳結果居然是向他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