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的心情看著不太好?”

在女人臉上快要顯而易見寫著不開心的時候,蘇新鴻主動出聲詢問。

只是這話與火上澆油可沒啥區別,姜毓瑤當即瞪著他,幽幽開口:“你這逆徒是要看為師笑話?”

剛剛準備打道回府,結果那系統卻突然跳出來彰視訊記憶體在感,讓女人有點煩躁。

放養的徒兒都已經成為逆徒了,她還能怎麼辦?

“師尊怎麼這麼說?徒兒幾時笑話過師尊了?我對師尊的敬愛難道您還感覺不到嗎?”

望著逆徒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女人一時間竟也有點分不清他是在口是心非,還是真就這麼想的,可……

神識掃了眼系統的資料,她旋即癟了下紅唇,敬愛不敬愛的先不提,有本事你把忠誠度漲上來再說。

不一會之後,先前交手的波動終於引來了駐紮在此地的其他白鶴門弟子,看著那一道道急速前來的遁光,蘇新鴻也有點不耐煩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回他不再像剛剛顯擺手段那樣五行秘術輪番施展,抬手一揮靈力湧動,數以十隻的熾焰火鳥直奔前方,直撲那些弟子而去,尤其是那豔黃的火炎在蒸騰中逐漸濃烈成暗紅,氣勢翻了數倍不止,霎時間掀起的滾滾熱浪都燒的空氣出現了重影,嚇得一眾人當場調頭奔逃。

“前……前輩……你……你這是……”

唯一一位還有那麼一些餘力閃躲的金丹老者面露苦色,顫聲呼喚,想要問個清楚。

推己及人,這種等級的法術,如果讓他來施展的話,竭盡全力或許能夠釋放個一兩下,但抬手一揮便數十隻的,這實力差距太過明顯了好不好?

光是法力的渾厚程度起碼都是自己的幾十倍朝上,想到這裡問起話來都覺得顫顫驚驚。

可再怎麼謙卑的姿態,面對如今的蘇新鴻,換來的也只有冷漠無情一個字。

“滾!”

一聲輕斥,卻格外響亮,無比清晰的響在每個人耳畔。

“是……是……”

這位金丹老者二話不說立馬頭也不回的跑路,生怕再晚上一會整個人就要被對方燒成焦炭。

他現在沒想明白,涼錫山脈周圍的幾個宗門裡,最強的也就是他們幾個金丹,什麼時候出現這種實力的強者了,難道是路過?

那可真的糟糕了啊!

姜毓瑤:“!!!”

上一刻還在頭疼苦惱怎麼讓徒兒對自己驚為天人的美人師尊現在只想回去躺平。

你這系統任務怎麼回事啊,真的是她能夠完成的?

徒兒都沒震驚呢,她自己都要先被這逆徒驚掉下巴了!

好傢伙,這真是自己的逆徒,剛才那冷冰冰的一個滾字,喊的還真真有幾分霸氣的感覺,差點亮瞎了她的眼睛。

想到這裡,女人感覺可謂是要多怪有多怪?

就像本來是準備養條小奶狗,平時逗著玩的,結果不知不覺小奶狗搖身一變長成帥氣的小狼狗了,時不時還帥她一臉,就很那個啥?

“徒兒,為師還是小看你了呢!”一聲輕嘆,姜毓瑤唏噓道。

“嗯?”蘇新鴻眨了眨眼睛:“師尊這是什麼話?不過是一位金丹修士帶著十幾位築基修士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嗎?換做師尊伱來,想必不用出手就能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吧?”

“別把我想的太強!”姜毓瑤翻了個白眼,無奈說道:“為師目前也就元嬰修為,你這逆徒都能將我囚禁,真要動手,為師說不定還不如你呢。”

“真的假的?師尊你只是元嬰?不可能吧?”

蘇新鴻不太相信這種說辭,而且元嬰就元嬰吧,什麼叫目前就元嬰修為,這說出去誰信?

“怎麼,你覺得為師能有多強?”

既然前方擋路的人都溜了,姜毓瑤也不再停留,繼續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前走去。

“化神?不對,師尊怎麼也是淨靈吧,說不定登仙都有可能?”蘇新鴻跟在身邊,說出自己的看法,他對師尊的期望還是挺高的,倒不是有什麼切實的證據,只能說男人的直覺吧?

女人搖了搖頭,臉上忽然浮現一抹揶揄,笑道:“你猜去吧!”

“師尊難不成你已經是仙人了不成?”少年有點意外,隨口說道。

“我忘了。”

“……”

這特麼也能忘?有點離譜。

……

直到距離那燦燦靈光僅剩一兩里路的時候,姜毓瑤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向前,只是遙遙的看著前方,表情一臉嚴肅。

身為徒兒的蘇新鴻則是充當一個護衛守在她身邊,眼神偶爾看一眼前方絢爛的靈光畫卷,又盯著那灰色的霧靄凝視片刻,終究沒有什麼額外的舉動。

倒是他們兩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不少周遭小宗門為之側目,深感意外,遠遠觀望。

“師尊,你不是說你對這裡的造化不感興趣的麼?”

“我是不感興趣,但你難道會因為我不感興趣而放棄對裡面的好奇心嗎?”姜毓瑤思量了許久,也是下定了決心,認為與其被逆徒拖累,不明不白的捲進其中,還不如主動嘗試一下。

“呃……師尊,其實不瞞你說,我對這裡真的沒啥特別興趣,如果可以不進去,我寧願不進去。”

蘇新鴻撓了撓頭:“當初我媽走的那天,小鎮上就起了大霧,結果她人再也沒有回來。我之所以能見到你,也是因為之後上學的那天,大霧瀰漫,根本看不清方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然後就……”

“你說真的?”

姜毓瑤一愣,那張絕色的面龐扭頭看向徒兒,表情甚是驚訝。

逆徒身上還發生過這回事?

“咳咳,師尊,我騙你幹嘛,要不我們先回落霞城,從長計議?”蘇新鴻小聲提議道。

他就隨便一說,沒指望師尊明白這裡面什麼意思,但是看見靈光中心濃郁的霧氣,他心裡還是挺發憷的,生怕又出什麼么蛾子。

姜毓瑤怪怪的看了他一眼,思忖好一會之後,還是輕搖臻首:“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怎麼行?不過放心,我們不要真身進去,一縷神識就行,我帶你,保證不會出事。”

說著女人眉心金光一閃,引導著徒兒識海中的一縷神識,直奔前方大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