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你親妹妹,所以你事事護著她。在你眼裡,我算什麼?咱們十幾年的兄妹情誼算什麼。畢竟,上回你可是連我的命都不顧的,我險些就叫她害死了去,你也是眼都沒眨一下……”

“眨什麼眨?我們兄妹被你們江家摁在地上打的時候,你眼睛眨過嗎?那時候你十幾年的兄妹情誼在哪兒?”

“江逐月,你雙標也有個度,別以為全天下都得讓著你。”趙宛舒冷笑道。

“二哥,我們走!”

“你們——”江逐月漲紅了臉,“趙宛舒,我不管你給柳家人下了什麼迷魂藥,迷得他們信了你的那些邪言邪語。”

“但你有幾斤幾兩,你自己心裡清楚,若是識相,就速速給我離開柳家!”

“不然,你這般罔顧他人性命,休怪我不留情面,叫柳家人識破了你的真面目。到時候你可沒有上回的幸運了!”

“哦?”趙宛舒回頭,無所謂地攤手,“那你請便吧!”

她嗤笑了一聲,“不過,柳家人要是真信你,你也不會在這跟我叫囂吧!”

聽出了趙宛舒話語裡的譏諷,江逐月的臉都燥紅了,“你——賤人!”

眼見著趙宛舒兄妹離去,她惡狠狠地啐了口,跺了跺腳,看到旁邊有過路的僕從看過來,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快步就跑開了。

可惡,可惡的趙宛舒,她竟敢如此羞辱她!

她好心讓他們走,她倒是好,還敢口出惡語。

真是不識好人心!

不過,想起剛才趙宛舒那渾然不在乎的態度,她又有點拿捏不住了。

難道趙宛舒真的會醫術嗎?

若是她真有這本事,治好了柳慶雲,依著柳家人的性格,趙宛舒豈不是就成了柳家的座上賓了?

而且,他們已經知道是她家斷了趙容朗的讀書之路的,也難怪趙容朗對她態度那麼差勁。

恐怕這回他們這次的目的,是為了讓趙容朗拜入柳慶雲名下當學生吧!

到時候掐著救命之恩,柳慶雲就是再乖張孤僻難以拒絕的吧?

她求了那麼久,還沒能拜入柳家,她怎麼能讓趙容朗搶在她前頭,更不能讓趙宛舒得意。

柳慶雲這名號傳出去都讓人趨之若鶩,只要拜入其名下,考個功名那不是手到擒來,這樣她還怎麼打壓趙宛舒,打壓趙家?

想到此,江逐月就不由狠狠地扯了扯手裡的帕子。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絕對不能讓趙宛舒得意。

她焦灼不已時,還是貼身丫鬟提醒她,讓給江夫人寄封信回去問問趙宛舒到底會不會醫術,是不是真的騙人。

畢竟江夫人才是最瞭解趙宛舒的人。

江逐月一喜,連忙讓人提筆給她娘寫一份書信,加急送回家去。

燕城離宛城並不遠,三天內肯定是會有回覆的。

趙宛舒難得來宛城,自然是想去好好逛逛,順便給家裡的親人買點手信回去。

宛城不愧是縣城,又是燕城管轄下最大的城池,又有聞名遐邇的白鹿書院,比之百花鎮那自然要繁華不少的。

街上房屋林立,鱗次比鄰,就是街上行走的百姓的衣裳都比鎮上的人好上不少,路上偶爾還有馬車經過,一片欣欣向榮。

柳家府邸所在的地理位置極其好,趙宛舒與趙容朗結伴出來時,經過一片安靜的居民區時,就看到從不遠處白牆青瓦間探出來的高大銀杏樹,牆裡還依稀有清脆的鐘鈴聲傳出。

趙宛舒很是好奇地踮起腳尖望了望,“那是什麼地方啊?那銀杏樹瞧著可是真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