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紛紛,輕聲囈語。

於憐曦而言,這就像是一場夢。

起初,柔情蜜意。

那是一種渾身熱而麻的感覺,他的每一步入侵,都開啟了少女的新世界。

嬌聲夢語輕哼,林間草木露珠。

漸入佳境後,天降暴雨,狂轟亂炸,混元武灶的陰陽灶之體真正的抗性遠超凡人,看似柔軟,實則海納百川,無論多猛烈的情緒釋放,都能接住、化解、共融。

這和夢裡一樣,但,親身體驗,才知情感交融的真實。

許久許久,風雨停歇。

雨過天晴而昏昏沉沉,正是慵懶之時,憐曦那柔細的胳膊,抱著懷中少年,沉沉睡去,縱是入夢,她嘴角仍然掛著甜美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圓滿了。

百里叢林以他們為中心,彷彿煥發了生機,脫離了那天衰之力的侵蝕。

長夜漫漫。

日上三竿時,雲逍幽幽醒來,睜眼便見懷裡如雪純白,她的嬌柔和可人,便像是珍珠珍寶,捧在手心都怕化了。

而她所有的一切,回想起來,不正是和辰曦一模一樣麼?

雲逍目光落在草地上,露水沾染了一抹微紅。

“同一個人,兩次初雪……”

天底下這種神奇的事,也就只有那混元仙尊的救苦救難渡厄體了。

原來設定來守護人族的使命者,本一生都不會有任何男女情愫,完成使命就會自殺……結果,都和雲逍因果糾纏上了。

這事是好是壞,雲逍尚無法確定。

“別裝了,你已經醒了。”雲逍輕吻她的微紅臉頰,柔聲說道。

“哥哥,你怎麼知道的?”憐曦不敢睜眼,埋著頭,聲如蚊蠅道。

事後,她才知此前的釋放,有多羞人。

“你意動了。”雲逍微笑道。

“才沒有呢,我要穿衣……”

話還沒說完,她已被再次拉入夢中。

天上白雲路過,都要停下來,幫忙蓋一蓋。

直到正午時分,雲逍的梅開二度這才順利完成,整個過程之中,憐曦三分之一的陰灶力量湧入其體內,如混元武灶再入九陽丹田,催動雲逍境界突破。

第一次修行,他順利從五衰定境,轉化全部聖元為仙元,正式踏入陰仙境前期。

第二次修行,從十分之一到三分之一,量大不少,又催動雲逍再次連破兩重,成就陰仙境後期!

也就是說,這短短一天一夜,雲逍已經從五衰境前期接連突破了七個境界,光是本尊戰力,就從仙墟天才階段,一步跨入頂尖強者階段。

可戰陽仙!

甚至是頂級陽仙!

反觀憐曦,失去三分之一的陰灶後,她連境界都倒退回了陽仙境前期,已經完全打不過雲逍的本尊了。

這就是前兩次‘修行’帶來的主次轉換!

關鍵在接下來的第三次。

雲逍本想打鐵趁熱,可見憐曦失去力量,消耗巨大,累得痠麻,被折騰站不起身來,便只能暫時作罷,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好樣的,小曦,誘餌已經到他嘴裡了,只要你休息好,接下來就是釣大魚的時刻。”小白虎偷偷竄了過來,在憐曦耳邊激動道。

“我怎麼感覺有點慌慌的,已經虧了好多了。”憐曦弱弱道。

“別患得患失,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小白虎語重心長道。

說完後,它冷笑看著雲逍在修煉的背影道:“小樣,還不是拜倒在我家小曦的純潔白裙之下!”

“柚子,我接下來定會成真仙,主宰一切,對吧?”憐曦有些迷茫道。

“沒錯!我估算過了,你會有一次超級大蛻變,正式踏上無敵之路。現在他佔據主動,以後就是你的小男寵了,下次輪到你在上面,你別再哼哼唧唧的,受他這股鳥氣!”小白虎咬牙切齒道。

“可是……可是,感覺好對不起他,我沒徵求過他的同意。”憐曦眼神複雜,深深道:“要不,我還是向他坦白吧?”

“坦白你妹啊,你敢多說一句,到手的鴨子就飛走了!真女人,必須先斬後奏,等咱掌握了主動,再算一算他不守男德的舊賬!你想想,他這麼不檢點,你不生氣嗎?”小白虎循循善誘道。

“生氣!”憐曦嘟著嘴,一想到那戰公主,她氣得牙癢癢的。

“這種男人,你不鎮壓他,他就為所欲為,咱必須整他一頓,讓他以後老老實實!”小白虎挑動道。

“鎮壓,鎮壓……好吧!”

說到這裡,憐曦慢慢念頭通達了。

“嘀嘀咕咕什麼呢?”

這時,雲逍回頭笑問。

“沒,沒有!”憐曦這輩子沒幹過什麼壞事,被他一問,緊張的心裡怦怦跳,一雙大眼睛看來看去,就不敢和雲逍對視。

“休息好了嗎?”雲逍咳嗽一聲,面帶微笑,如一陣清風襲來。

“還沒呢!”

憐曦連忙夾住玉腿,慌慌張張道:“別來啊,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都第三次了,反而需要心理準備了?”雲逍疑惑問。

“糟糕,露餡了……”憐曦連忙訕訕笑著,然後轉移話題,問道:“哥哥,你好像又進步了?”

“哦是。”雲逍舒展了一下筋骨,“你真是我的福星,沒想到與你恩愛,竟能讓我開闊仙道。”

“運氣,運氣使然。”憐曦笑得有些虛假,還有點肉疼。

雲逍現在的神采奕奕,都是她的虛弱換來的。

他微笑看著這虎頭虎腦的姑娘,心裡萬分感慨:堂堂混元仙尊渡厄體,怎就這麼可愛呢?

曾經辰曦其實也挺可愛的,只是她更孤獨一些,習慣板著臉。

“你打算什麼時候撕開她的心臟,把渡厄體塞進去?你已經可以強行做到了。”藍星偷偷道。

“現在不行。”雲逍搖頭道。

“為何?你不是說,那只是一段記憶,並不是另一個人嗎?”藍星幽幽道。

“既然是記憶,一旦塞進去,她就什麼都知道了,哪裡會和我來第三次。”雲逍抬頭看著蒼天上的天衰風暴,冷冷道:“分身和阿奴都到頂了,一時間找不到成真仙的辦法。我在凡間還要變強,只能靠本尊突破,時間太緊,她的第三次,能省去我很多功夫。”

“忘了上次第三次?”藍星淡淡道。

“吸取教訓,我不會再讓她死了。”雲逍凝眉道。

“哦嚯?”藍星桀桀一笑,“回到第一個問題,你真的確信,辰曦的渡厄晶只是另一個記憶,而不是一個能殺死憐曦的辰曦嗎?”

“我確信。”雲逍點頭道。

“你這不叫確信,你這就希望、渴望。你捨不得這兩個渡厄體,所以,‘一個人兩段記憶’,是保全她們兩個的唯一可能性。”藍星道。

“你不懂。”雲逍深吸一口氣,看著憐曦深深道:“人和人之間,在深層次的接觸下,很多答案是能感受到的,辰曦是她的夢,她也透過憐曦的身子,在回應我對她的追逐……”

說到這裡,雲逍閉上眼睛道:“真的,我感受到了,她在回應我、迎合我。”

“你再大膽點,說不定是混元仙尊在迎合你。”藍星翻翻白眼道。

雲逍微微笑了一下。

不管藍星說什麼,都動搖不了他的執念。

他看著這可愛動人的憐曦,腦子裡還有一個身穿龍袍的玉人,她們的一顰一笑是重合的。

“早晨的她,陽光而清澈,正午的她,高雅而出塵……可,不管什麼時間的她,都是她一個人!”雲逍篤定道。

赤月聽完,下了一個結論:“不如趙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