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尉遲飛的交易,真是給周純帶來了一個大驚喜。

他本以為那柄【太白銀星鐵】煉製的斷劍法寶就是撿了個大漏了,不想尉遲飛所謂的祖傳御劍之術,同樣是非常精妙。

周純雖然不是劍修,不練劍術,但是身為金丹期修士,眼光自然不會差。

尉遲飛留下的這部《含光劍訣》不僅有凝練劍氣的法門,甚至還有劍意的修煉之法!

周家以前也獲得過一些御劍之術修煉法門,但是基本上只到凝練劍氣這一關就結束了,對於劍意這種高階的力量,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測性質記載。

如今這部《含光劍訣》竟然有著劍意的修煉之法,其價值便一下翻倍提升了,足以對比周家的家傳御獸之術了!

當然了,相比於御獸之術,御劍之術太過講究天賦悟性,肯定不適合當做一個家族的主要傳承,論實用價值還是要低一些的。

可不管怎麼說,周純這次都是賺大了。

起碼有著這部《含光劍訣》存在,日後周家如果有修士對於御劍之術特別感興趣,有著這方面天賦的話,就不會浪費自身天賦了,說不定能夠為家族培養出一位傳奇劍修!

這樣稍微研究了一下這部《含光劍訣》後,周純便心滿意足的起身離開了茶樓。

而等他準備結賬的時候才發現,尉遲飛已經提前幫他把賬結了。

這讓他對此人的感官又好了不少。

回到洞府後,周純清點了一下自己在大周國這幾年的收穫,發現收穫還是蠻大的。

首先【古塵丹】已經煉製成功,藥效非常令人滿意。

築基丹更是一次收穫了六十一顆,超乎想象!

【魂心果】雖然沒能如預期那般煉製成丹藥,卻也換到了兩顆【開靈丹】,勉強算是達成了目標。

同時周明德的本命法寶煉製材料基本上收集齊全,他自己的本命法寶煉製材料也一樣差不多了。

如此算下來,除了“碎鼎重鑄”和煉製本命法寶,以及將【青木神煞幡】置換成其它法寶這三件事情外,他此番來到大周國的目標已經達成了大半!

如今“碎鼎重鑄”還需等待孫元景那邊的【太乙玄金氣】到貨,後面兩件事情也還不到時機,算下來,周純在大周國這邊也沒什麼急需要做的事情了。

因此在清點完了收穫之後,周純就決定先回家族一趟,先把手裡的東西交到周明德手裡。

於是在等了兩個月時間,等幾頭服用了【古塵丹】的靈寵都甦醒過來後,周純就帶上靈寵先行返回了周家。

一路無事,周純只一個月時間不到,便已經回到了土雲嶺。

但是他剛回來就得到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卻是他走之前閉關開闢紫府的周正清,也和周正元一樣開闢紫府失敗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當時有些用力過勐,周正清失敗後還傷到了神魂,記憶都喪失了一部分,人也大多數時候都渾渾噩噩。

這種情況無疑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基本上代表著整個人都廢了。

周純得知此事後,當即親自前往了探視。

只見原先負責周家情報工作多年,非常精明強幹的周正清,此時卻是滿頭皆白,披頭散髮的呆坐於床榻上,目光散亂無光,連他進來都沒有什麼反應。

周純見此,只能先出手將他制住,然後替他檢查起了神魂。

但一番檢查過後,周純便忍不住一聲長嘆道:“哎,修煉之路多磨難,二十七弟如今這種情況,本座也無他法,日後就將他禁足於後山,讓他的後輩們照顧他到壽盡吧!”

他已經檢查過了,周正清的識海受創嚴重,神魂也因此受到外界風邪之力侵蝕,本源每日都在緩慢流失。

這種情況下,他的狀態會越來越差,同時壽元也會流逝加快許多。

基本上可以斷定,他剩下的壽元絕對撐不過十年!

而且往後他的這種失憶症和癔症會越來越嚴重,直至徹底變成一個傻子!

這就是開闢紫府失敗後的最慘情況之一,比死還難以讓人接受。

周正清最幸運的一點就是,他是家族修士,還有自己的血脈後裔。

因此他還可以在後輩的照顧中慢慢逝去。

換成那些散修,或者是宗門修士,出現這種下場後,多半是很快就會因為各種原因去世!

這時候安排好了周正清的後事,周純才和周明德在洞府裡面見面,說起了自己在大周國的收穫。

不出周純意料,當看見他直接拿出六十一顆築基丹後,周明德也是當場驚住了,半晌都沒有說話。

“這真是、這真是……”

周明德看著面前十幾個裝著築基丹的丹瓶,口中喃喃自語著,話都有些說不圓潤了,心情激動的難以平復。

直到過去好一會兒後,才聽他長吐一口氣道:“這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說完便是難掩興奮之意的接著說道:“就算是當初三絕門裡面三家共煉築基丹,我周家一次也頂多分到七八顆,還每隔幾十年才能有這麼一次機會!”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啊,現在咱們周家竟然築基丹都是一次幾十顆的產出了!”

說到最後,他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只有如他這般經歷過周家最艱難時期的老一輩修士才知道,曾經的周家是有多麼困頓艱難。

才知道這多達六十一顆築基丹,對於如今的周家而言,意味著什麼。

毫不客氣的說,今後一百多年,周家都不用再擔心築基丹的事情了。

今後一百多年,周家的築基期修士必定還要多出幾十人!

周純見他高興的樣子,心中也一樣很是高興,但還是叮囑道:“這些築基丹的事情,還得嚴格保密才行,否則要是讓外人知道,難保不會引來上宗猜忌!”

聽得他此言,周明德當即連連點頭道:“這個自然,老夫親自來保管這些築基丹,以後每隔幾年放出一兩顆到家族寶庫,就說是高價從外界買來的!”

“您老辦事,晚輩自然放心。”

周純笑著恭維了一句,然後又將為他蒐集的幾種法寶靈材取了出來。

看見他拿出來的一種種法寶靈材,周明德臉上笑容更盛了幾分,不禁連連叫好道:“好好好,有了這些法寶靈材,老夫的本命法寶也可以開始著手煉製了。”

然後滿臉笑容的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但就在他以為這就結束的時候,周純又將高階買來的那塊【養魂木】拿了出來。

“這是【養魂木】?如此大的一截【養魂木】!”

周明德也是識貨之人,以前就見過【養魂木】,因此周純一拿出這件靈物,他就滿臉驚喜的叫出了聲來。

周純也是適時的開口說道:“這塊【養魂木】是晚輩從一場大拍賣會上面高價買來的,以其體量,足以煉製數十塊‘本命魂牌’了,今後咱們周家凡是紫府期修士和上品靈根資質修士,都可以在家族內留下一塊‘本命魂牌’!”

聽得他這番話語,周明德又是連連點頭道:“沒錯,‘本命魂牌’確實該煉製了,有這截【養魂木】在,今後數百年內,家族的長老都可以留下一塊‘本命魂牌’在家族內了。”

說完便是高興的接著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而且這塊【養魂木】也來得正是時候,道泉他那條血焰龍蟒也已經到了二階上品妖獸的極限,需要用到正純你手中那株【千年化龍草】了,若是它能夠化蛟成功,便可讓道泉抽取它的妖魂本源祭煉成‘本命獸牌’,讓它日後一直供家族驅使!”

透過抽取高階妖獸的妖魂本源,煉製成可以掌握其性命生死的“本命獸牌”,這是各個宗門世家能夠豢養驅使前輩修士遺留高階妖獸的關鍵所在。

否則以高階妖獸的桀驁,在主人去世後,很難會願意再被人族修士奴役驅使。

似大周國御靈門那樣的門派,更是完全靠著這種辦法來留住前輩修士培養的四階妖獸。

不過也只有壽命悠長又實力可觀的高階妖獸值得宗門世家如此做。

像那些二階妖獸,因為壽命和實力都有限,就根本不值得這般做了。

周家以前也是有著前人留下的高階妖獸,奈何即使是高階妖獸,大多數品種的壽命也就只有七八百年。

而周家最後一頭前人留下來的三階妖獸,都在二百多年前耗盡壽元去世了!

血焰龍蟒如果能夠進化成三階血焰蛟的話,那它的壽元將會長達千年,甚至有可能突破到四階!

但周道泉的結丹希望實在是渺茫。

包括周道頤也一樣情況未明!

所以如果不想到時候放掉或者殺掉好不容易培養成功的青蛟、血焰蛟,用“本命獸牌”來奴役驅使它們繼續為周家效力,便是一個最佳選擇了!

這時候聽完周明德的話語,周純馬上應聲答道:“【千年化龍草】晚輩一直給大長老他留著,只可惜駱道友剛好閉關了,若是要煉製【化龍丹】的話,只怕還得再等一些年了!”

聽得他這個回答,周明德當即擺了擺手道:“沒關係,道泉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隨後便主動攬過了煉製“本命魂牌”的事情。

周明德早年也學過一些煉器之術,結丹成功後再專攻此術,加上本身修煉火行功法也方便煉器,如今煉器技藝比周純還要更好一些。

而煉製“本命魂牌”,基本上有二階煉器師水準就萬無一失了。

主要還是【養魂木】這種材料難尋!

這樣在周明德全心全意煉製“本命魂牌”的時候,周純便暫時坐鎮族內,處理起了族務。

隨後在處理族務的過程中,周純便了解到,當年與自己結緣的那個周家贅婿張良,竟然已經成功參悟透了尤家當初在他金丹大典上面送來的【五方彌羅陣】佈陣之法,一舉將陣道造詣推進到了大師級別門檻外!

得知此事後,周純也是連忙將其人召到了面前談話。

張良是上品靈根資質,在加入周家後,資源方面也比散修好上不小,尤其是在和周家陣法師周心蝶結緣,結為道侶後,所得到的修煉資源就更多了。

因此他如今儘管才一百八十多歲,卻早已晉升築基後期多年了。

這時候被周純單獨召見後,他內心也是有些激動,知道自己一直等候的機緣來了。

只見他進入周純洞府後,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周純,便是馬上躬身施禮參拜道:“晚輩張良,拜見族長。”

“張小友無需多禮,先坐下說話吧。”

周純面上帶笑的擺了擺手,態度顯得非常和善。

這讓張良有些激動忐忑的心情,也是為之一定,當下連忙再度施禮道:“多謝族長好意,不過晚輩還是站著就行了。”

他這份小心謹慎,周純心中還是讚賞的,但口中卻是繼續說道:“不用如此拘禮,讓你坐就坐吧。”

語氣相比之前多了一分不容置喙的堅決。

這讓張良面色微變,急忙應道:“是,晚輩遵命!”

然後就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待他坐下後,便聽周純面帶笑容的望著他說道:“說來也是緣分,你夫人當初便是本座從豐國帶回家族的,而你也是在申國與本座結緣,而後因緣際會加入的周家,又與你夫人結緣成為了道侶!”

聽得他這話,張良頓時起身恭敬回道:“族長所言極是,晚輩和夫人心蝶,全部都是受過族長救命大恩,您對晚輩夫婦二人的恩情,晚輩二人此生報答不盡!”

言語間滿是感激之意。

其實認真說起來,這也是他們夫婦二人結緣的一個原因,二人都因此對周純充滿了感激。

周純也早知這點,如今提起來,不過是為後面的話語做鋪墊罷了。

這時候見到火候已到,便揮了揮手道:“先坐下吧,今日本座喚你來,可不是光與你敘舊,還有一些要事與你敘說。”

“是,族長您儘管指示,晚輩洗耳恭聽!”

張良恭敬應了一聲,然後回到座位上坐下,神色恭敬的聽周純說起了喚自己過來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