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柳氏氣了個半死,這也是為什麼,等把親孃和姨娘喊了大夫來,確認沒有大礙後,回到家裡,她還罵罵咧咧的最大原因。

寧老大對周子林說的話,心中其實也恨得不行。

但是,現在至少明面上,他不能對這一對無賴夫妻做什麼。

畢竟,今天周子林出柳家時,說的那些話,柳家周圍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要是周子林出了什麼事,必定會把這黑鍋蓋在自己頭上。

所以,寧老大暗中咬牙想著,遲早得給那嘴臭的夫妻一個教訓不可。

柳氏在寧老大的安慰下,終於是消了氣。

再加上鋪子和酒樓要開業,根本沒精力再去管那起子無關緊要的人的事。

寧芃芃在大槐樹村待到了正月十五,過完後,就準備回明州府,畢竟孩子的學業不能耽誤。

元宵節這一天,寧老大夫妻倆,晚上也一同回來過元宵。

雖然店鋪和酒樓依舊還開著,不過,他們身為老闆,這點自由還是有的。

一大家子人,正吃的開心時,卻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門板的拍打聲。

聽到動靜的寧家人,坐在客廳裡,全都好奇的扭頭朝院子大門口處瞧了過去。

隨著下人去把院門給開啟,只見一隊捕快從外快步走了進來。

帶頭的那名捕快左右一看,對著寧老大夫妻倆一指。

“把嫌犯拿下。”

聽到捕頭的話,那些捕快舉著手裡的枷鎖,頓時如狼似虎的朝寧老大和柳氏衝了過去。

寧芃芃見狀,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沉聲喝問道。

“敢問這位官差,為何鎖拿我這兒子兒媳?”

那領頭的捕頭朝寧芃芃上下瞧了一眼,臉帶傲慢的回道。

“自然是他們犯了事,閒雜人等,一邊待著去。”

聽到捕頭這般說,跟著一起來的有幾個捕快互看了一眼,這新來的葉捕頭是從彭州府那邊調來的。

對於安鎮這邊的事,並不是很知曉。

其中一個面板微黑小眼睛的捕快想了想,上前在葉捕頭的耳邊輕聲說道。

“葉捕頭,這寧老太太跟李大人認識。

官府如今那些大棚蔬菜,皆是出自這位寧老太太的手筆。”

他這般說,不過是想讓葉捕頭知道,眼前這老太太並不是普通的鄉下老太婆。

而且,大傢伙因為大棚蔬菜的事,都從中得了不少好處的。

卻沒想到,葉捕頭聽到那黑皮小眼睛的捕快所說的話,原本傲慢的臉上冷了冷,斜睨了他一眼後說道。

“梁捕快,莫非,你在說李大人跟這老婦有什麼勾連?”

梁捕快聽到這話,頓時臉上一怔,然後勃然大怒,想跟他好好掰扯清楚。

卻被身後的其他捕快一把給拉了過去,小聲勸他不要多事,免得吃掛落。

梁捕快氣的,一張黑臉都有些泛紫。

寧芃芃把這葉捕頭和梁捕快的話,卻是聽了個清楚明白,頓時心中大怒。

朝著待在角落,原本是去拿東西的晴娘看了一眼,晴娘頓時心領神會,立馬隱身朝老太太的臥室去。

葉捕頭根本沒注意到,其他有注意到的捕快卻是互看了一眼後,假裝沒看到。

“這位葉捕頭,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若是沒有,誣陷當朝命官和命婦,該當何罪?”

寧芃芃見晴娘悄悄地離開了,這才冷著臉,對這葉捕頭喝問道。

葉捕頭聽到這話,先是愣了愣,沒想到這鄉下老婦居然這般大的膽子,敢這般跟自己說話。

李大人又不在場,大不了到時李大人詢問起來,自己失口否認就行了。

而且,一想到眼前這老太婆她家那酒樓和鋪子,葉捕頭的心頭很是有些火熱。

說什麼誣陷當朝命官和命婦,簡直是胡說八道,命官他還能理解說的是李大人,命婦難不成說的是這老婦不成?

葉捕頭滿臉不屑的把這話問出口。

“老夫人乃是陛下親封的六品安人,爾敢口出狂言?”

卻見他話音剛落,就見晴娘手捧著六品安人的誥命服傲然走了進來。

把托盤交在譚嬸手中後,從盤中直接把衣服拿起來,然後披在寧芃芃的身上。

葉捕頭看到披在寧芃芃身上的誥命服,眼睛頓時一下子瞪大了起來,眼中滿是驚疑。

沒想到,這鄉下居然有個誥命在身的命婦。

之前他收到的訊息,這寧家不過全是泥腿子出身。

如今,怎麼會有誥命加身?

一想到剛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葉捕頭的臉色頓時有些蒼白起來。

他眼珠子頓時不停的轉動,想找出一個萬全的辦法時,就聽見那寧老太指著剛才被他罵的梁捕快說道。

“梁捕快,這位葉捕頭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敢這般汙衊本安人和李大人?”

梁捕快見狀,上前對著寧芃芃行了個禮。

“回安人話,這葉捕頭剛從彭州府來,還不是很熟悉安鎮的事務。”

“是嗎?就算葉捕頭不知道我這陛下親封的安人,那也不應該汙衊李大人啊!

畢竟,李大人他總不可能不認識吧?”

葉捕頭聽到寧芃芃和梁捕快兩個人一唱一和,額頭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流了下來。

“這……小人不知老夫人乃是誥命夫人,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說完,葉捕頭一改之前的傲慢,抬起手來,對著自己的臉連連輕扇了幾個巴掌。

“不過,因周家婦周柳氏狀告寧有福夫妻二人謀財害命,所以小人才會一時著急,口不遮攔,衝撞了老夫人。”

說完,對著寧芃芃恭敬的行禮後,把今天會來寧家的原因,說給寧老夫人聽。

寧老大和柳氏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珠子。

“胡說八道,我們謀誰的財害誰的命了?

我們夫妻二人,今天一整天都在各自的鋪子和酒樓裡待著,然後就是回村子裡來吃飯,哪來的時間去害人?

而且,憑我們寧家如今的鋪子和酒樓,還需要看上誰家的財?”

寧老大怒斥完後,正想著,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冤枉自己時,柳氏的臉色卻是一下變的煞白。

“周柳氏?莫非是三姐?”

柳氏脫口而出的問道。

寧老大聽到妻子這話,勐地朝她瞧去,臉上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