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暗罵一聲,有氣無力的勉強抬眼看著面前的敵人。

還好,看對方的樣子,似乎比他更不如,畢竟對方可是正面結結實實的捱上了那一拳,不死也得脫層皮吧?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李義都有些不能相信了。

在被穿胸一拳打過之後,除了被擊得粉碎的護身氣勁外,連帶著程偉本身也在不斷的潰散,彷彿那一拳直接打散了他的核心,構成身體的元素都在不斷的崩潰、逸散、漸漸的消失在空氣中。

除了那張充滿著不可置信、驚愕的臉。

只是短短几分鐘,程偉的身體就幾乎完全消失,只剩下那張臉,還帶著那種不敢相信的表情,最後問了一句:“你究竟是誰?這招是誰教你的?”

李義並沒有回答他,不是別的,因為他也想知道這些答案,他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回答了一句。

我說這招是我自己悟出來的,你信不?

看著眼前的敵人完全消失在空氣中,李義頓時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這個自稱高人一等的傢伙被消滅的方式,怎麼跟遊戲裡的BOSS差不多呢?唯一遺憾的是,這個“BOSS”似乎並不會掉什麼裝備。

然而,就當李義準備離開時,卻在程偉消失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物品。

李義撿起那本有些發黃的封皮書,稍微看了一會,就喜滋滋的揣進了自己的揹包裡。

這可是個好東西。

......

此時在中心城的議會大廳裡。

原本莊嚴肅穆的東衛星城最高權力機關所在,此刻彷彿失去了往日的榮光。

原本潔白的大廳牆壁到處都是血色的印記,端端正正擺放的桌椅和裝飾物也被人破壞得四分五裂。

整個議會大廳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世界大戰一樣,被摧毀得不成樣子。

這還是某人刻意把破壞範圍限制了的原因。

此時在最高演講臺上,一個男人正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象徵聯盟權力核心的飾物--金色聯盟徽章。

這是隻有曾任職議會長才能得到的信物,此刻卻在這個男人的手中。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把老師怎麼了?”一個虛弱不堪的聲音傳到了男人耳邊。

若是李義在這的話,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甚至以為自己眼花了。

那個發出聲音的男人,赫然就是聯盟戰神、武宗級強者、高階念力師--向飛羽。

那個男人頓了頓,四處看了半天,指著自己,瞪大眼睛:“你在跟我說話?”

向飛羽喘著粗氣,捂著不住流血的手臂,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似乎覺得眼前的一幕很有趣,饒有興致的看著向飛羽:“你說你怎麼那麼犟呢?老實告訴我不就得了?”

“白長吉!我讓你告訴我,你把老師怎麼了!咳咳咳...”向飛羽大聲打斷了對方的話,卻因為過於激動,似乎觸動了傷勢,不住的咳血,短短几分鐘時間,滲出的血跡就染紅了大半個身子,然而過了一會,滲血的部位又開始凝固、止血,他也感覺好了一些。

這種情況週而復始,一直在迴圈。

“你以前不會這麼跟我說話的,我記得。”

男人似乎認識向飛羽,神情有些恍惚,突然,他變了一個表情,原本惆悵的面孔瞬間變幻,用一種十分奇怪的表情看著向飛羽,突然發出奸笑:“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自己的治癒能力為什麼失效了?嘿嘿嘿嘿。”

怪笑幾聲後,男人再次變換表情,一臉正色的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作為交換,你也告訴我東西在哪吧?好不好?”

不等向飛羽答應,男人繼續說道:“你大概至今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在我面前這麼不堪一擊吧?”

向飛羽並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對方,同時竭力發動真的能力,試圖治癒自己的傷口。

他依然沒有放棄!

男人卻絲毫不理會:“我告訴你一件事吧,所謂的覺醒者,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看。”

男人說著,手中放光,放了一個很普通的法術--初級能量球。

他一邊放還一邊說,彷彿一個正在講課的老師:“你看,這就是法術能量球,你應該清楚,這幾乎是每一個覺醒了法術能力的人都會的一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法術,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它的威力是固定的,只要能覺醒都可以很輕鬆的施展。”

“然後,你在看看這個能量球的威力。”說完,男人把那個光球輕輕一推,目標直指自己面前的演講臺。

嘭!

一聲出乎意料的巨響過後,那個鋼筋骨架,外表是實木的演講臺突然整個爆開,被能量球直接轟成了點點碎末。

呼...

男人吹了一口氣,那些碎末就飄散在了空氣中,只剩下男人居高臨下的身影,彷彿從未有過一般。

“你看,這就是證明,你見過這種威力的能量球麼?”男人看著面色凝重的向飛羽,說了這麼一句。

“你要是不信的話。”男人手中再次發光。

“我隨時可以讓你相信這一點,因為我說的就是真理!”男人的語氣無比自信。

向飛羽信了。

早在男人放出那一記能量球之前他就相信了對方說的話。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懷疑這一點,而男人說他不是真正的覺醒者之後,他就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他所不明白的,是自己老師的舉動。

“為什麼?”

向飛羽目光投向一個人,一個他這輩子最尊敬,視為唯一親人的一個人。

陳世敬,源聯盟議長,曾經的聯盟戰神,也是向飛羽的授業恩師。

此刻這位老人正站在議會大廳門口,門外的陽光照射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但向飛羽卻無比確信來人是誰。

陳世敬沒有回答,他很清楚,此刻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他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剛才的男人。

“嘿!你看到了,這玩意,其實就是你的老師給我的,目的就是讓你交出東西,哼!要不是那個狗屁規矩,壓根就不需要那麼麻煩,根本就用不到你我就能拿到東西。”

“行了,該怎樣就怎樣吧,別廢話那麼多了。”陳世敬開口道。

接著看著自己的學生,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有我的苦衷,至於原因,和他剛才說的有關,以後有就會的話,我會原原本本告訴你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哦?什麼原因?我能不能也聽一下?陳老爺子,你這麼做,似乎有點不厚道啊,有好事為什麼不叫上我?”

李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到了他。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向飛羽。

“你來幹什麼,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咳咳咳...”

李義憐憫的看著向飛羽,無奈攤手:“我倒是想走,你覺得我現在走得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