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不好了,趙恆那邊出事了,你趕緊過去保護現場。”

就在顧晨等到兩點一刻時,他接到王警官打來的電話,併火速趕往事發地點。

會計事務所裡,此刻早已是亂成一團,幾個小助理也是嚇壞了。

顧晨一到,前臺小姐姐便認出了他,趕緊上前道:“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是我報的警。”

“什麼情況?”顧晨也是一愣。

“趙……趙老闆他,他服毒自殺了。”當前臺小姐咬著牙,將最後一個字擠出來時,身體還在顫抖,顯然是有些驚嚇過度。

“你先別慌。”顧晨先安慰她幾句,隨後又看著現場其他助理道:“所有人,在沒有透過調查之前,都不許離開這裡,明不明白?”

平常溫文爾雅的顧晨,此刻的表情卻顯得異常嚴肅,一下子把在場所有人給震住了。

因為在沒有調查出結果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報案的前臺小姐。

“明……明白。”幾個稚嫩的大學生,趕緊點點頭。

原本來這工作也沒幾天,老闆忽然就沒了,估計這些人也是傻眼了。

工資都沒著落,他們可不會就這麼離開的。

隨後顧晨跟著女前臺,一前一後的趕往趙恆辦公室。

幾個助理也都跟著走過去,大家彼此間還在議論紛紛。

“中午吃飯之前,趙總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人說沒就沒了?”

“是啊,難怪小美說沒看見趙總下樓呢,還以為他在忙工作呢,沒想到居然服毒自殺了。“

“太可惜了,我昨天還跟家裡人講,剛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呢,沒想到老闆就沒了,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本來好好的情緒,忽然全部垮掉了,所有人都很沮喪。

顧晨瞥了幾人一眼,道:“你們就站在門口,不許進來。”

一個戴眼鏡的女助理,有點沮喪的說道:“警察同志,我們都是剛參加工作的大學生,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

顧晨看了看大家,說道:“只要你不慫,生活就不會撂倒你。”

其實顧晨也很想說,誰特麼不是剛參加工作啊?

來到現場,趙恆躺在老闆椅上,嘴唇泛起微紫色,眼睛一直瞪著,兩拳緊握。

“沒錯,確實是中毒身亡的症狀。”顧晨初步確認了死亡原因,隨後就發現了抽屜裡,那瓶盛有毒藥的小瓶子。

“這就是你說的毒藥?”顧晨問前臺小姐。

“沒錯。”前臺小姐深呼吸,臉色蒼白道:“我原本拿著快遞,準備交給趙總,可一進辦公室,就發現他躺在這裡,樣子十分可怕,我走進一看,他已經中毒身亡了,而且他抽屜裡放著這瓶刺鼻的毒藥,這味道有點像農藥,所以我馬上就報警了。”

顧晨沒有馬上接話,而是用手機拍攝好現場情況後,戴上白手套,將那瓶疑似毒藥的小瓶子,裝進一個隨身攜帶的取證袋裡。

“除了現場這些檔案外,你還有沒有發現其他什麼信件?”顧晨冷不防的又問了一句。

前臺小姐反應有些遲鈍,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這些資料都沒有變化過。”

“你確定?”

“我確定。”

現場又一次安靜下來……

而圍在門口的眾人,也都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情況到底怎麼回事。

“讓一讓。”

這時候,王警官帶著盧薇薇,還有三組的老李同志,他們撥開了人群,趕緊走進辦公室。

而盧薇薇則是拉出一條警戒線,讓其他人待在樓下,由幾名協警暫時看守。

“情況如何?”王警官一進來就問,他現在像熱鍋上的螞蟻,心裡七上八下的。

原本還指望能找到一個突破口,可結果這個趙恆說死就死,根本就沒有半點防備啊。

“經過初步判斷,死因應該是中毒,現場發現疑似毒藥的小瓶子。”顧晨不緊不慢,條理清晰的講解情況。

“這個趙恆,莫非是畏罪自殺?”王警官想了想,又看著顧晨:“也不太可能啊?他有自殺的必要嗎?還是說,他真是殺掉朱立年兒子的綁架兇手?”

王警官現在有種習慣,在自己判斷不確定的情況下,他就會不自覺的看向顧晨,想得到顧晨的看法。

“說不準。”顧晨也是搖搖頭:“現在只能靠劉法醫那邊的檢測結果了,看看具體怎麼說吧,如果要說是畏罪自殺,我覺得這傢伙沒這膽子。”

“那他怎麼會服毒自殺?總不可能是其他人喂他服毒吧?可這傢伙連茶都不喝的人,怎麼會呢。”

王警官將警帽摘下,拿在手裡當扇子。

他現在有點慌,想著還有三十多個小時的最後期限,他現在真怕被二組的肖陽恥笑。

畢竟開頭已經是個王者了,如果結尾混成了黑鐵,那得被二組當做笑資,談笑好幾年的,尤其是食堂的“情報中心”,又會多出新的尬聊話題了。

“王師兄,你剛才提到的問題提醒到我了。”顧晨開始也有些思緒煩亂,一直總感覺哪裡不對。

不過剛才王警官的隨口一說,倒是讓顧晨恍然大悟,他很快利用大師級合情推理,將零散的細節開始拼湊起來。

“你是指?”王警官不明覺厲。

顧晨則淡笑道:“如果趙恆要畏罪自殺,那最起碼要留個遺書什麼的,畢竟這傢伙看錢比較重,他既然能把贓款退回來,又何必要自殺呢?這是第一。”

王警官點點頭:“那第二呢?”

“第二,如果是他殺,那兇手是如何騙他將毒藥喝下去的?畢竟這是個被醫生禁止連茶都不能喝的人,這裡面會不會有其他的作案手法?”

顧晨再次給出假設。

畢竟跟趙恆短暫的接觸來看,要說這傢伙畏罪自殺,確實有些牽強了。

盧薇薇託著下巴喃喃道:“難道又是熟人作案?”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王警官也面色陰沉道:“在排除所有可能性之後,剩下的,無論多麼不合乎情理,那就是真相。”

這時候,劉法醫的電話打了進來,王警官立馬接通來電,並點開擴音,以便讓顧晨和盧薇薇也聽見。

“老王,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恐嚇信上的唾液殘留是A型血,但這個趙恆竟然是個非分泌體質。”

“什麼意思?”王警官不明覺厲。

然而身邊的顧晨卻驚駭道:“糟糕,這個趙恆根本就不是殺人兇手,而他應該是被真正的兇手所殺,然後再偽裝成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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