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什麼看,信不信額捶你!“能商量個事嗎?”王豐說著,臉上擠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

原來是找我幫忙。褚辭心裡暗暗想著,也不說話,只用明亮有神的眸子看著王豐。

“灶房那幫人這幾天在刁難我,以後可不可以跟我一起抬飯桶?”王豐說出自己的窘境。

這是窘境嗎?是,但不過是接近她的藉口!

“我現在的目標很明確,靠近她,熟悉她,成為摯友,甚至是生死之交,在作者那裡拿到重要配角的身份!”

這是王豐為日後幹掉女主,走出的第一步!

主角的麻煩來自哪裡?豬隊友!不過苟道文主角,一個個都是不粘鍋,對豬隊友可沒耐心。

好在寫書的作者不是個純粹的苟道文作者,反而是個喜歡寫虐文和甜寵文出身的“半路和尚”。

行文佈局上多少都會留點以往風格!

只要成為主角的好朋友,自己遇事了她能不管嗎?

尤其是一些生死時刻,到時候自己“不小心”拖個後腿啥的,哼哼,分分鐘拖累她至死好嗎。

“嗯。”只是幫忙抬個飯而已,不算什麼難事,褚辭輕嗯了一聲便繼續低頭吃起飯來。

見她如此,王豐笑著又將剩餘的幾大塊雞肉全部夾到了褚辭的餐盤裡,笑著道:“喏,多吃點。”

“都給我,你不吃嗎?”褚辭驚訝的看著自己餐盤裡,滿滿當當的大塊雞肉,不解的看著王豐。

“我沒什麼胃口,你吃吧。”王豐不捨的看了眼餐盤的裡的雞肉,搖搖頭。

哼,他倒是會來事。將王豐的神情看在眼裡,褚辭心裡輕笑一聲,也不管他,點點頭繼續吃飯。

她沒想著把肉還回去,他給肉,自己幫他抬飯桶,交易很公平,這是自己應得的。

“我雖然是個爛片導演,可演技卻不俗啊。”王豐心頭暗笑,也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此時,靠近開封縣衙的一家飯館裡。

郝萌跟彭彭二人坐在一起吃飯。

“什麼?那王八蛋竟然敢罵你!?”彭彭一把將筷子拍在桌上,滿臉憤怒,引來飯館不少人側目。

“小花,你小點聲。”感受到周圍投射而來的視線,郝萌皺了皺眉,責怪道。

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彭彭環視了一圈眾人,看到這位官娘不好惹,都紛紛低下頭吃飯。

“哼!”彭彭滿意的哼了一聲,然後看向郝萌,不過聲音卻是低了不少,道:“萌頭兒,這口氣你就這麼忍了?王豐那王八蛋欺負了我不算,還罵你……”

“好了!”郝萌語氣突然嚴肅,見彭彭看著自己,輕輕嘆了口氣,道:“食堂打飯確有潛規則,但這是沒辦法證明的,你貿然上去理論,被拿捏也正常。”

“至於我……算了,吃飯吧。”郝萌說著,低頭開始吃飯。

要說不舒服,她心裡確實不舒服。

不過她不舒服的不是彭彭他們被針對,而是王豐竟然會罵她。

以前的王豐可是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跟她說,嗯,別說重話了,大聲說話都做不到。

看她的眼神中,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是剛才那種小心翼翼的眼神再也沒有了,裡頭全是不耐和厭煩,那種感覺很熟悉。

她以前看王豐時的眼神,就是這樣的。

一邊吃著沒什麼滋味的飯菜,一邊疑惑著王豐為何突然性情大變的郝萌,沒有注意到的是,坐在她對面的彭彭看她的眼神,那一瞬間全是怨恨和嫉妒!

賤人,裝什麼高冷清純,要不是你這個賤人,老孃會被王豐那個癟三辱罵?你現在肯定高興壞了吧!

別以為老孃不知道,你對我們好不就是為了襯托你嗎,裝什麼裝!一對狗男女,沒一個好東西!

“萌頭兒,吃這個,這個好吃……”眼底的怨毒之色很快隱去,彭彭笑著給郝萌的碗裡夾了一塊肉。

……

縣衙規定衙役卯時上衙。

午時休息到未時初刻,正好休息一個時辰。

戌時三刻交班後放衙吃飯,差不多到了亥時就要離開。

至於休沐,則是每五日休沐一天。

換算成現代24小時制就是早上5點上班,中午11點到13點休息,下午20點45吃飯,到21點差不多班也交了就能回家了,一句話,朝五晚九,做五休一。

吃完飯,衙役們回班房休息,王豐則是厚著臉皮找上了褚辭。

“阿辭,你看這個飯桶,它又大又重的……”說著,王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說話的時候,王豐順勢改了稱呼,很自然的稱呼褚辭為阿辭,後者倒也沒有在意,想來是不在乎。

褚辭有些無語的看著王豐,只感覺這舔狗太廢了。

“走吧。”想到剛才吃飯的時候答應了王豐,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褚辭也沒有拒絕。

反正都答應了以後跟他一起抬飯桶,也不在這一次。

看著褚辭的側臉,王豐心中暗笑,想要讓一個女人心裡有你,一定是要想辦法在她身上索取,而不是付出。

這是王豐靠近她的第一步!

回到火灶房,王豐沒有看到郭胖子,不過狗腿子馬鵬,還有那六個幫廚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

嗯?這些孫子是開小灶吃屎了嗎?

王豐敏銳的察覺到了火灶房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當然,察覺到火灶房氣氛不對的可不光王豐,一眾雜役都察覺到了,一個個也都老實了下來。

一整個下午,郭洪都沒有回來,王豐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找了個角落,開啟書評區給每個發帖人頂了一下帖子,最後又把自己發的兩個帖子頂在最上頭。

做完這一切後,王豐又開始跟褚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過他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淺嘗輒止,今天跟褚辭的交流已經夠多了,給她留個印象便是。

時間很快便到了亥時放衙的時候。

天色漸深,又下起了大雪。

王豐瞥了眼裹得嚴嚴實實出門的褚辭,並未跟上去,而是等她離開後,這才跟著離開。

剛出院子,就見師父王森林已經在門口等著自己了。

他們師徒二人都商量好了,沒夜班就一塊回家,有夜班就各自回家。

“小豐子!”看到王豐,王森林一邊搓著手,一邊哈氣,遠遠的就開始對著王豐招手。

在他腳下,還放著一個黑色的粗布錢袋,鼓鼓囊的,一看就有不少錢。

“師父!”王豐上前笑著打了個招呼。

“怎麼樣?沒事了吧?”王森林說著,拍了拍王豐的肩膀,一邊上下打量著,一邊關切道。

“已經沒事了,放心吧,師父!”王豐說著,還對著師父拍了拍胸膛,示意自己沒事的同時,不由道:“雪下的越來越大了,師父,我們快回去吧。”

王豐現在有很多事情,迫切的想要弄清楚。

比如師父的靠山是誰?師父到底是憑什麼從一個臨時衙役,一躍成為開封縣捕頭的?師父跟靠山的關係到底有多硬,能給他們師徒如此潑天的富貴?

沒錯,還有自己!

火灶房有編制的雜役是預設世襲的!

嗯,所謂預設世襲,很好理解,不是上面定的。

意思就是祖輩是幹這一行的,圈子已經形成,晚輩也多半是繼承這個碗缽,這點衙門裡都有規矩。

人脈錯綜複雜,關係更是抱團取暖。

而且都是汴京城裡的主戶,就比如褚辭。

作為一個有編制的雜役,月俸都與捕快持平了,沒風險,還是個肥職。

這關係得多硬才能安排進去?師父到底幹了什麼?

這事關自己日後該如何對待火灶房這幫孫子,若是師父跟靠山的關係很鐵,那自己就可以謀劃著報仇了!

若是關係一般,那就需要另外籌謀了。

忍氣吞聲不是王豐的風格,但他也不是個莽漢!

這汴京城裡,自己雖然吃著公糧,可說到底,身份上沒比那些底層百姓好多少。

“小豐子,你真打算放棄郝萌那丫頭了?”回家的路上,師父王森林率先開啟了話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