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縱之資,記憶超凡,在下佩服。”

“今日可以授新課了。”

曾浩看著面前幾乎完全精通後世常用簡體字的嬴政,心中暗罵一聲妖孽。

這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絕對又是一枚超級學霸,什麼學位也能拿到手軟的主吧?

看來沒事的時候,是要給自己充充電了。

否則早晚要被政哥給榨乾了啊!

嬴政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毛筆,一張潔白的紙上,寫著那首震古爍今的詩詞。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這位辛棄疾,算得上是世間真英雄,恨不能相見也。”

嬴政目光看著紙上,曾浩教的宋詞,感慨萬千道。

“若陛下能夠長生不老,說不定還有機會相見。”

曾浩也對這位南宋悲壯一生不得其志的先賢,心懷敬意,同樣唏噓道。

“長生復長生,長生何其難也。”

“有生之年,若能看見族群屹立世界之巔,朕縱死無憾矣!”

嬴政經歷生死大關之後,似乎對長生看淡了不少。

“陛下這心態可不行,您可是在下的偶像。”

“在下還想看著陛下,帶領神州,君臨藍星呢!”

曾浩發自肺腑道。

“少跟朕耍嘴皮子,阿諛奉承之言,朕這一生聽太多了。”

嬴政看著曾浩,啞然失笑道。

“真的呢!”

“在下可是後世,為數不多的陛下小迷弟。”

“甚至還寫過詩來歌頌陛下。”

曾浩神采奕奕,越說越來勁道。

“喔?”

“先生還有此才能?”

“念來,朕欣賞一二。”

嬴政有些驚訝,看著曾浩悠然自得道。

“咳咳!”

曾浩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下吹牛,吹大發了吧?

這要怎麼圓?

寫個鬼哦!

唐宋時代,幾乎將中華文化璀璨衍化到了極致。

文字之美,能用的幾乎都被古人寫完了。

自己寫個錘子詩?

平日裡吹個牛逼行,就猶如曾經流行的笑言那般。

唐宋如若有網友,唐詩何止三百首。

若非李白死的早,詩仙之名恐難保。

網路隨處見人才,淫詩蕩詞隨口來。

若非生在此時代,夢迴大唐鬥李白。

“先生又是欺君?”

嬴政頓時目光不善的看著曾浩,大有一副,給你一個眼神,自己體會的意思。

曾浩縮了縮脖子,罷了罷了!

天不生我曾浩,詩道萬古如長夜,好像記得哪個中二病寫小說的撲街,好像寫過一首歌頌政哥的詩?

要不,先借來矇混過關再說?

說幹就幹……

曾浩醞釀一番情緒,學著曹魏那位,七步成詩,震古爍金的曹植大才,邁著小步子。

身上的衣服瞬間都換成了一套白色華服,手中還拿著一把摺扇。

嬴政愣了愣,好傢伙,真能裝!

不過確實有點意思,有些溫文儒雅的氣質,不像平日裡那般吊兒郎當了。

“縱橫天下無人敵,神州浩土皆臣民。”

“千古一帝秦始皇,古今傳奇世人迷。”

曾浩朗聲念道,感覺尷尬癌都犯了,不知道那個中二病撲街怎麼想的,寫的這麼肉麻,一副濃濃舔狗的氣息。

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哈哈哈哈!”

嬴政放聲大笑起來。

怎麼樣?

陛下這是滿意了嗎?

看來舔狗也不是沒點用,至少在陛下討歡心方面,還是得天獨厚滴。

畢竟世間,誰又不喜歡好聽的話呢?

嗯,本公子絕對不是舔狗,請勿亂噴,充耳不聞!

曾浩心中毅然下定決心,舔狗是不可能做,打死也不會去做。

“陛下,在下這首詩如何?”

曾浩一本正經問道。

“好溼,先生果然銀的一手好溼。”

嬴政收起笑聲,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曾浩接著道:“還是開始今日的授課吧!”

“陛下,今日要教給陛下的是數學基礎,乘法口訣。”

曾浩神色鄭重道。

“先生,何為乘法口訣?”

嬴政頓時來了興趣,看著曾浩道。

“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三三得九,四四得十六……”

曾浩滔滔不絕,只是還沒念完,就被打斷。

“四八三二,五八四十,六八四八,七八五六……”

嬴政直接打斷了曾浩,然後一口氣倒背如流的唸完九九八一。

臥槽……

“陛下也會?”

曾浩差點沒把舌頭給咬掉,驚訝萬分道。

“先生,你肯定沒學好歷史。”

“九九口訣生於周,至秦發揚光大,已成大秦基層官吏必學之術也。”

嬴政戲謔的看著曾浩道。

這就尷尬了啊!

臥槽,神特麼的跟我說乘法口訣生於三國,完善於宋?

你出來,本公子絕對不打死你?

裝逼不成,大型翻車現場啊?

“大秦果然昌盛無雙,牛逼克拉斯。”

“看來在下還是要拿出點真本事來了,陛下知道幾何學嗎?”

曾浩為了掩飾尷尬,強行轉移話題道。

“願聞其詳。”

嬴政又來了興趣,畢竟對於曾浩這座寶山,每天不挖掘出一點寶藏來,那真是一點都不爽啊!

每次從曾浩那學來的新奇東西,融會貫通之後,看到曾浩那張欲蓋彌彰,驚駭的表情,就身心愉悅啊!

曾浩當即開始從數學邏輯基礎,數論,代數學,一直講到幾何學。

嬴政聽的津津有味,從日出,到日落,廢寢忘食,直到曾浩嘴幹舌燥,喉嚨都快冒煙了。

方才在三更時分放過了曾浩,把酒言歡之後,兩人繼而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大早,嬴政便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了系統空間。

孜孜不倦的向曾浩討教數學方面的疑惑,直到抵達了黔城李信大營,方才敗興作罷。

對於這麼一個求學狂魔,曾浩心裡都蒙上了陰影,簡直太可怕了。

看來以後自己的安逸生活,要沒了啊?

不行,要想個辦法轉移政哥的注意力,否則這樣日日夜夜不厭其煩的來找自己?

那自己逍遙快活的小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末將李信,拜見陛下。”

李信帶著一眾將官,恭迎聖駕。

嬴政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城牆上懸掛的屍首,眉頭緊鎖。

很多屍首經歷風吹雨打,鳥蟲啃食,陽光爆嗮之後,已經完全變成了枯骨。

“何時破城?”

嬴政聲音低沉,目光陰冷道。

“回陛下,經過幾日趕工,各類攻城器械已初具規模。”

“明日末將,必將親率將士們攻城。”

李信心情沉重,低著頭,不敢去看陛下的眼神。

“不必了。”

“黔城高十丈有餘,城防堅固,強攻要付出多少大秦銳士的性命?”

嬴政卻搖了搖頭,似乎改變了注意,直接否決了李信的提議。

“陛下,黔城有十幾萬百姓,若是圍而不攻,斷絕糧草水源,亂軍固然會困死其中,但那些百姓也會隨之陪葬。”

“請陛下明鑑。”

李信猶豫了一下,憂心忡忡道。

愚蠢!

嬴政暗罵了一聲,這些騎兵可是老秦人的家底,每一名騎兵,都是帝國付出巨大代價,方才培養出來。

攻城送死,你到底是這麼想的?

可這話又不能明說,黔城的守軍都是飯桶嗎?

據守如此堅城,如何讓一群烏合短時間內攻破城門的?

嬴政十分惱火,平復了一番心緒,然後才開口道:“先派人抄寫一萬份赦免詔令,凡是出城投降者,赦免其罪。負隅頑抗者,朝廷二十萬鎮西大軍抵達黔城,皆斬。”

“陛下要調鎮西軍前來嗎?”

李信怔了怔,有些驚訝道。

“滾……”

嬴政直接霸佔了李信的大帳,嘴中冷冰冰吐出一個字來。

李信頓時若有所悟,兵不厭詐啊!

陛下是想不戰屈人之兵嗎?

還是打算來個誘降?

李信猜來猜去,還是捉摸不透陛下的打算,只能訕訕一笑,然後灰溜溜的離開了大帳。

“黑冰臺那邊有訊息了嗎?”

嬴政見李信離開之後,方看向一旁恭候的黎晰問道。

“回陛下暫時還沒有,不過應該就在這兩日。”

黎晰小聲回稟道。

“王離到了哪裡?”

嬴政想了想,再次問道。

“回陛下,王離將軍秘密率二十萬嶺南大軍,昨日傳訊已由閩中,抵達會稽。”

黎晰再次恭恭敬敬道。

“讓黑冰臺楚部掌握的所有餘孽資訊,全部交由王離。”

“八百里加急,敕令王離控制住當地官兵,以防訊息外洩,將楚地餘孽全部一網打盡。”

“此次山東六國舊地會獵,一個都不許走漏。”

“朕撒了十年的大網,是時候收網了。”

同樣的錯誤,朕不會犯第二次。

若是朕又突然暴斃,豈不是又讓這些雜魚翻身了?

朕絕不會再給你們這群畜生機會,此次黔中突發事件,嬴政已經嗅覺到了山東六國餘孽的氣息。

如果不是他們在暗中搞風搞雨,黔中的局勢不會惡化到此等地步。

縱然吳能貪腐,可這天下又有幾人不貪?

只不過他被人當成了替死鬼罷了!

黔中馳道刺殺的如此兒戲,你們到底還有什麼手段?

朕拭目以待,這黔城就是你們最後的手段了嗎?

如果是,那真是讓朕大失所望了。

你們想在黔中陪朕玩?

朕就滅了你們的老巢,看你們幾隻臭雜魚,還能蹦躂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