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對不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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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煜笑了下,開門的瞬間,碰上拎包去上班的沈綿,認命將手中的洗漱用品放下,下樓將人送走,乖巧溫順的不像話。
“姐姐,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也睡你那裡啊?”
“嗯。”
沈綿點頭,握了下他的手,“你的指紋我已經錄入,隨時可以進去。”
商煜眉色一喜,挑眉顯露內心喜悅,正抱著沈綿想要親親。
被路過的車給驚到,才作罷。
他抓住她的手,蜻蜓點水般親吻了下她的手背。
“姐姐,我等你。”
“好。”
沈綿這才被放走,開車離開。
商煜目送沈綿的車出了小區,上樓,將拖鞋換成運動鞋,直接開車去溫氏集團找溫湛。
距離他上班還有45分鐘,溫氏集團樓下有處籃球場。
兩人在那裡來了一場友好的對抗賽。
二十多分鐘後,溫湛求饒,玩兒半天,一個球也沒進。
商煜警告,“離沈綿遠點。”
溫湛反警告,“遠不了一點。”
劍拔弩張的氣勢拉到爆點,二人犀利的眼神,誰也不肯放過誰。
靜謐一般的寂靜,被溫恆打破。
“弟弟,這才上幾天班兒,就受不了這朝九晚五的工作了?”
溫恆拍拍溫湛肩膀,力度大到嘭嘭作響。
商煜心情順暢不少。
“要是不能幹的話,趁早離開,別留在這裡礙眼。”
溫恆善解人意地給溫湛出謀劃策,他剛剛已經打卡成功,十分鐘後有個會。
溫湛已經錯過打卡時間,所以他才從暗處悄悄觀察中走出來。
“呵,別廢話。”
溫湛推開溫恆,朝著公司方向走去。
“我這弟弟脾氣大,希望您不要多諒解。”
溫恆歉意地衝商煜笑笑,跟著溫湛回公司。
商煜眸底情緒,意味不明。
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他已經提醒過溫湛了。
這世間上絕大多數感情,都需要維繫。
堅不可摧的感情,也會消磨在波瀾不驚的日復日中。
沈綿是他的底線,他明知他的底線在這,卻偏偏要試探拉踩。
那就不要怪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12:00-沈氏集團。
商煜照舊拿著飯盒,敲門而入,去給沈綿捏肩。
兩人之間,冒著曖昧的粉色氣泡。
一切的轉變,就好像那麼自然而然地發生,水到渠成。
“今天做了糖醋里脊、土豆燉豆角……”
商煜將碗遞給沈綿,放在她手邊。
眼神清澈地看她,無聲索要親吻。
“姐姐!”
“怎麼?”
“親親我嘛。”
商煜做到沈綿旁邊,摟住她的腰。
自從她對他沒有明顯的拒絕後,他的膽子一點點變大。
“姐姐,親親我嘛,好不好嘛。”
“一百天的時間,應該沒到吧。”
沈綿推開他的手,欲擒,故縱。
她淡定優雅地開始吃飯,商煜委屈巴巴地抱著飯碗,可憐兮兮的眼神隔兩秒便偷看沈綿一眼。
她好像和昨天晚上不一樣了……
女人……哼!
“叩叩。”
“進。”
沈綿看見門口處站著的溫湛,真後悔。
昨天晚上,她把他踹翻,他不會是來報仇的吧?
“沈總。”
“喂?”商煜撥通溫恆電話,“你的弟弟,來沈氏集團騷擾沈總了。”
他將手機放在桌面上。
話筒另一邊傳來暴躁如雷的男性嗓音,“你還要不要臉?”
“在國外混幾年,就這麼飢渴難耐……嘟——”
溫湛結束通話電話,一拳朝著商煜揮過去。
不到兩秒,二人便廝打在一起。
沈綿揚眉,看了眼溫湛放在門口處的盒飯,起身將門關上。
而後回到座位上,繼續吃飯。
激烈的廝打聲,破碎的重物聲。
沈綿就當聽BGM了,等一會兒他們打完,讓程海列一份賠償清單,他們兩人平分,也不怕他們換不起,第一她這裡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不貴;第二,兩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怕他們不還。
話雖如此,但她的餘光一直注視著他們的戰況。
擔心小兔崽子受傷。
“商煜,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給那個賤人打電話?”
“賤人?呵,我覺得你才是!”
商煜一腳旋風踢,踹到溫湛的腿,溫湛秒變單膝下跪。
“你以為她對你是真心的?別做夢了!”
溫湛揮拳,砸在商煜的腹部。
商煜抓著溫湛的頭髮,只一會兒,便將他的髮型變成雞窩頭。
“真心假意用不著你來評價,我樂意!”
“尤渙現在看見你都煩,你竟然還做著重歸於好的美夢!沒臉真無敵!”
商煜話音剛落下,背部迎來致命一擊。
溫湛被憤怒佔據,靈光一閃,想到商煜前段時間背部受傷很嚴重。
於是,重拳出擊……
果不其然,商煜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我,我,我殺人了……?”
沈綿放下手中筷子,撥打120,將商煜送到醫院。
溫湛要上車,被沈綿17厘米高跟鞋踹下去,他滾了一圈,無意冒犯,摔撞在垃圾桶上,臭烘烘的雜物借力反彈,砸得他面部全非。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滿目蒼涼,無一人上前詢問……
芸城醫院。
沈綿等在急診室外,心急如焚,這是第二次,商煜進急診了。
若說上次是意外,那這次,確實是她沒護好他……
很早便聽聞二人關係好,沒曾想,竟然能下這麼大的狠手。
急診外面的燈暗了,沈綿跑到戴著口罩的白大褂醫生前,著急詢問商煜身體狀況。
“病人身體無礙,是情緒激動加上重大外力襲擊,才導致的暫時性休克。”
“現在已經醒了,後續要多加註意,尤其是他後背的傷,雖說好了,但完全恢復還需要一定時間。”
沈綿認真謹記醫生叮囑。
商煜的病情不需要住院,只需要配點氣血虧空的藥,好好調理。
沈綿扶著臉色慘白的商煜走出醫院,給他開車門,整個人緊張得很。
嘭——
沈綿坐上駕駛座,手握在方向盤上,正準備開車。
“姐姐,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商煜聲音低低的、悶悶的、啞啞的,雙手緊張地玩弄他自己的衣服。
沈綿看了眼醫生給商煜配的西藥,她是不是和商煜八字不合?
商煜沒碰見她之前,過得應該挺健康歡樂的吧?
“商煜,你說我和你,是不是命裡犯衝?”
“什,什麼意思?”
商煜抓住她靠近他那邊的胳膊,一下下地輕輕撫摸。
“不,不犯衝的,姐姐,是我沒保護好自己……”他也沒想到,溫湛竟然真的能下狠手,或者確切點,是殺手。
再湊巧點,他就命懸一線。
“讓姐姐擔心,對不起……”
商煜頭輕輕貼在沈綿的手腕上,如小雞啄米似,接連不斷地親吻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想什麼呢,我擔心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沈綿咬住下唇,差點就將心裡面的暗暗相戀說出口。
她慌忙改口,將商煜扶回原位,給他繫好安全帶。
“別多想,阿煜。”
沈綿纏綿悱惻地喊他親暱稱呼,然後開車,疾馳而過。
於商煜而言,她剛才喊他‘阿煜’,讓他仿若置身幻境。
虛無縹緲的不真實,卻又被身處現實的真實感所牽絆。
心裡面暖暖的。
沈綿還是不放心,帶著商煜去拜訪老中醫-於一。
當年給媽媽看病的人,就是這位老爺子。
年過九旬,精神仍然健碩,雙目渾濁中卻透著清明。
“你是……沈綿?”
老爺子眼睛眯了下,笑著道。
“是。”
“哈哈,我這老頭子記性還不錯。”
沈綿溫和地笑笑,牽著商煜的手走到老人面前。
母親在世的時候,基本上月月都來這裡看病。
她小時候跟著,聽得最多的醫囑便是,不能動怒不能生氣不可不悅。
但人的心境,哪裡有那麼好受自個兒控制。
沈瑾最終,還是鬱鬱而終。
母親剛去世的時候,於一沒少照顧她,等她有所出息後,年年都會來看望一下老人。
只是她事業繁忙,往往還沒坐熱板凳,便又匆匆離開。
“於爺爺,今日冒昧打擾,是想讓您給他把把脈。”
“你這孩子,治病救人,談何打擾。”
於一笑容和藹,略帶幾分數落人的口吻。
沈綿沒在意,只連連應道,“是是是。”
“你,坐下。”
於一打了個哈欠,伸手指了下商煜,讓他坐在他對面。
而後,才開始號脈,望聞問切。
一問一答間,於一時不時翻翻他身旁皺巴巴的遺書,後面擺了一牆的錦旗,摞在一起的厚度肉眼不可估量。
這是專門的一個廳,一面存放錦旗的地方。
“可有外傷?”
“後背前段時間受傷。”
於一微微皺眉,提高音量問,“你說什麼?人老了,耳背,你大點聲!”
商煜大吼回應,“後背前段時間受傷。”
“奧,那受傷程度如何?”
“去了醫院的搶救室,在床上躺了十幾天吧。”
商煜認真回答,時不時看一眼旁邊的沈綿。
她沒玩手機。
“最近睡眠怎麼樣?”
“和以前一樣。”
“你伸舌頭我看看。”
“好。”
商煜張大嘴,給老中醫看舌苔。
沈綿在旁邊安靜等待,也不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