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酒店套房裡的霍項胤突然打了個噴嚏。

從父親那邊回來看他的索菲亞正好聽到了,頓時面露擔憂,“阿湛,你怎麼打噴嚏了?不是已經吃過感冒藥了嗎?怎麼還好像又嚴重了?”

一邊說,一邊快步上前摸了摸男人的額頭。

不燙!

夜湛抬手輕輕把她的揮開,“沒事,只是鼻子有點癢,可能是空氣有灰塵的原因。”

索菲亞這才放下心一些,“那就好!等下我叫客房服務來把我們房間再好好打掃一下,就沒有灰塵了。”

夜湛淡淡嗯了聲,沒阻止她。

索菲亞看了看床上抱著機器俠玩具睡著了的孩子,“小志又睡著了啊?這孩子,一天除了玩就是吃和睡覺!”

夜湛也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孩子,眉心幽幽一蹙,帶著幾分責問的語氣,“你剛剛怎麼讓小志一個人跑回來?萬一他一個人亂跑出酒店怎麼辦?”

索菲亞愣了愣,面露幾分尷尬,“呃……阿湛,我當時在和父親說話,走不開,小志他又非要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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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她又靈機一動想起什麼,“可是,我也沒有讓他一個人跑回來啊!我有讓我的妹妹琳琳把他送回來!阿湛,你沒有看到琳琳嗎?”

夜湛沉了沉眉,“沒有。”

索菲亞洋裝委屈地嘆氣,“那就是琳琳那孩子把小志送到了門口沒進來,自己就回去了!阿湛,小志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擔心他的安危呢?”

夜湛道:“以後不要這樣,你妹妹琳琳自己也還是個孩子!若兩個孩子突發奇想,一起跑出去,遇到了危險怎麼辦?”

索菲亞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呃……阿湛,你說得對!我爸今天過來,我光顧著高興,都沒有意識到這些……”

夜湛道:“孩子現在正是調皮沒輕沒重的年紀,一定要注意他一舉一動。我是身體實在不方便,否則不會把這份責任都推到你一個人身上!”

索菲亞點點頭,“阿湛,我明白!你別生氣了,我以後一定會注意。”

雖然夜湛對她一向冷淡,她倒也習慣,但此刻男人對她的態度又過於嚴肅與不悅了,這讓索菲亞不禁有些多想……

“阿湛,你怎麼好像突然對我意見這麼大?是不是小志回來後,跟你說了什麼啊?”

她試探地問道。

夜湛抬眸,一雙狹長漆黑的眸子盯著他,“你覺得孩子會跟我說什麼?”

索菲亞覺得夜湛突然這麼不快,一定是因為那個死孩子回來說她壞話了!

她若是裝作無事發生,肯定會讓男人厭惡。

於是,便作出了一臉愁容,道:“我是我父親那裡訓了他幾句,我承認!

但,那也是因為小志這孩子在我父親那裡對我實在是有點沒大沒小了。

我自己的孩子我當然能包容,可我父親看了就生氣了,說我們沒有教育好孩子,要親自教育教育!

我父親的脾氣你也是瞭解的,脾氣一上來,下手就沒有輕重,我怕我爸打小志的屁股,就故意當著我爸的面訓了小志幾句!

小志是不是生我的氣了,回來跟你告狀了?”

她的瞎話張嘴就來,為了洗白自己,不忘故作委屈,一點都沒有心虛之色。

夜湛靜靜地看著索菲亞的表演,良久,才開口,“他沒說你什麼,只是有點不開心。”

這些年,他看索菲亞的表演看太多了,即便演的再像,他也看得出來真假,見怪不怪。

就算看出來又能如何,他雙腿無法站立,根本逃不出索菲亞的掌控,只得麻木的配合她演戲。

索菲亞嘆了口氣,“小志不開心了嗎啊?等他睡醒了,一會兒我好好哄哄他!”

夜湛嗯了聲,沒再說什麼。

索菲亞也順勢岔開了話題,“對了,阿湛,我爸說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人一起出去吃個飯,他捨不得讓溫姨辛苦做我們這麼多人飯,已經派人訂好了飯店。”

夜湛眉心幽幽一緊,問:“我可以不去嗎?”

索菲亞搖搖頭,“阿湛,你早上沒有去接機,我爸已經有點在意,若是再不去吃這頓團圓飯,我爸肯定對你的意見更大了!你不是也很在意我爸對你的看法嗎?”

夜湛沉了沉眸,“嗯,我知道了。”

索菲亞湊近看著他,“阿湛,所以你這個意思是會去的,對吧?”

夜湛點點頭,“我會去。你幫我晚上出去要穿的衣服找出來吧。”

索菲亞笑了,“阿湛!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為難的!好,我這就去幫你找衣服來!”

她一高興,說話的聲音難免大了一些。

夜湛蹙眉,朝她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睡著的孩子。

索菲亞這才反應過來,壓低聲音,“不好意思,我一高興聲音大了點,還好沒有吵醒小志!阿湛,那我去幫你找衣服了!”

夜湛點點頭後,便操控著輪椅轉了身,望著落地窗外的天,眯起眼睛。

他自然是不想去的,也不覺得自己和索菲亞一家算是家人,需要一起吃什麼團圓飯。

以前,他不瞭解自己的身世,只能聽信他們告知他的那些。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過去,在他看來,索菲亞和她父親是把他害成今天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卻還在他面前裝家人,很可笑。

……

另一邊。

顧芯芯站在房間的落地窗邊,透著幾分倦意的眼神望著天上的雲……

“所以,你這次去了,並沒有正面見到青荷?”

她的聲音裡,透著幾分難以掩飾的失望。

還以為……

找到媽媽了!

江烈陽站在她身邊,嘆了聲,“原本是差一點就見到了,但對方發覺我朋友家中有外人,沒有上樓就離開了。

我朋友再約她出來,她都拒絕,還把我那個朋友聘請她的學費退了回來,說以後不會再教她了。”

顧芯芯疑惑地蹙著眉心,“一個美術老師,為什麼要這麼警惕外人?”

江烈陽道:“我也覺得很奇怪,但實在是沒辦法說服她出來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