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

明知小朔白是在被人欺負,小司珩不幫他出頭也就算了,反而還痛罵小朔白,讓小朔白去死!

司珩果然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想為小朔白出頭,教訓這幫孩子,也教訓小司珩。可奈何這具身體壓根不聽我的使喚,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小朔白遭遇一切,然後跟著乾著急。

我不知道鳳南笙把我送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要我以旁觀者的角度,重新認識朔白一次?

小朔白和小司珩離開後,孩子們也跟著散開。

‘我’去了旁邊的樹林,熟練的爬到一棵大樹上,倚靠樹幹而坐,眼睛一直盯著古建築的方向。

一連幾天。

小朔白每日中午都會準時到來,給‘我’帶來各種吃食。然後他會跟‘我’在樹林裡玩一下午。傍晚時候,小司珩放學,他就會屁顛屁顛的去接小司珩,兩個人一起回家。

當然了,每天傍晚,小朔白都會被其他的小孩羞辱取笑。

而小朔白真就跟小傻子似的,頭一天被欺負了,第二天他還來這兒!

日復一日的被欺負,沒有任何長進!

幾天下來,我也知道這座古建築是什麼,這裡就是小朔白口中的仙學院,是小動物仙們法術啟蒙和修習術法的地方。等同於人類的書院。

人類進書院學習有規矩,小仙家們進仙學院修習一樣有著嚴格入學規定。

比如現在的‘我’,一個小野仙,沒有家族,生存都成問題,沒人願意為‘我’做擔保,那‘我’就是沒有資格進仙學院的。

至於小朔白為什麼不能進仙學院學習,他一直不說,我也就一直沒弄明白。

這天,我正在樹幹上睡覺,地面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我所在的大樹都被震的劇烈晃動起來,讓我險些從樹幹上摔下去。

我抱住樹幹穩住身體,然後低頭往下看去。

地面拖出了一條溝壑,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後背狠狠撞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

看樣子是男孩被打,身體在地上拖出一條溝壑,最後撞在樹幹上才停下來。

咔吧一聲。

男孩身後的樹幹應聲而斷。

男孩後背靠在斷開的樹樁上,雙眼緊張的看向前方。他哆哆嗦嗦的張開口,似是想求饒,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一口血就先噴了出來。

“瞧你,多蠢,多像個傻子!”

一個冰冷的男孩聲音傳過來。

我循聲看過去。

是小司珩!

小司珩踩著地面的溝壑一步步走進森林裡,他大眼睛閃爍著寒光,像是結了一層冰霜的葡萄,又冷又好看。

他盯著男孩,一側唇角勾起,稚嫩的臉上已經有了日後邪魅張揚的雛形。

“司……司珩,”男孩開口,聲音顫抖,“你最好馬上住手,我爹爹是胡家三房胡霸天,你傷了我,我爹爹絕不會放過你!”

提及父親,男孩像是有了靠山,底氣足了一些,繼續道,“司珩,我爹爹一定會找去你家,替我討回公道的!你就等著捱揍吧!”

聞言,我頓時為男孩捏一把汗。

他要是乖乖求饒,小司珩或許還能放過他。

小司珩天生反骨,怎麼可能會受他威脅!

果然,小司珩冷笑,他走到男孩身前,從腰間拔出匕首。

匕首抵在男孩纖細的脖子上,鋒利的刀鋒逼近,立即就在男孩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男孩嚇得臉色發白,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滾。他雙腿抖的厲害,腿間溼了一片,是嚇尿了。

小司珩冷笑,輕蔑的道,“真該讓學院裡的大家都看到你這幅樣子,你才是真正的蠢貨,你才是個傻子!學了幾天法術,就敢對我弟下手,欺負一個不會法術的人好玩嗎?

你既然喜歡玩,那我陪你玩!打我弟的腿,讓我弟摔跤是不是?那我們現在也玩打腿的遊戲!”

說完,小司珩抬起腳,一腳踩在男孩膝蓋上。

咔的一聲脆響,骨頭直接被踩斷了!

“啊!”男孩慘叫一聲,然後白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見狀,小司珩把腳移開,冷叱一聲,“真沒用!”

我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小司珩是什麼瘋批哥哥?

表面對弟弟百般嫌棄。可實際上,卻偷偷收拾欺負弟弟的人。

所以小司珩最早是個弟控是嗎?

我對他們的認知簡直全顛覆了。

小時候的他們是這樣的,後來,他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長大後的模樣?

小司珩收起匕首,然後蹲下身子,伸手小手,手掌覆蓋在男孩斷掉的膝蓋上。

這時,‘我’突然從樹上跳了下去,站在一旁,對著小司珩道,“你要幫他療傷?”

小司珩沒理我,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

‘我’也不在意,繼續道,“我看到了你打他的全過程,就算你幫他把傷全部治好,威脅他不敢說出今天的事,你今天所做的事,也不可能天衣無縫的瞞過去。”

“你的意思,”小司珩看向‘我’,冷冷的勾唇,“我應該殺了你滅口?”

“當然不是,”‘我’道,“我的意思你應該教我法術。”

小司珩挑眉。

‘我’又道,“你在為朔白出氣,你是在乎他的。那你應該知道用這種手段保護他沒有用。想保護他不被欺負,就要教他法術,讓他變強,讓別人不敢再欺負他。

我知道你們有規矩,不能教朔白修習法術。司珩,你把法術教給我,由我教給朔白,那你就不算壞規矩了。”

“你叫什麼名字?”小司珩問。

‘我’回答道,“煜萱。”

“你不是動物仙。”小司珩道。

‘我’沒有隱瞞,直接承認,“是,我是異族人。我的家人被山麻匪屠殺,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我要修習法術,回去為我的家人……”

“行了,我對你的故事沒興趣。”

小司珩打斷‘我’,他站起來,把匕首遞給‘我’,看著我道,“把他殺了。”

‘我’愣住。

小司珩繼續道,“我可以教你法術,但你必須是我的人。很多事我不能做,你幫我去做。”

我驚訝的看著小司珩。

這是一個四五歲孩子應該有的想法嗎?

果然,司珩從小就是個瘋子!

我胡思亂想時,這具身體突然行動了。

‘我’接過了匕首,然後向著昏死過去的男孩就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