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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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下,猛然想起在大戰時,林甜甜的確打黃表,向上方仙告了我的狀。
有仙家打掃戰場,林甜甜和我親媽的死,查不到我身上。可這種事能瞞過人類,卻瞞不過上方仙。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加上人命本就金貴。在極其看重規矩的仙家眼中,我弒殺親母,是大逆不道,等同於漠視天道,謀逆大罪!
也正是因為罪過如此大,當時司珩才會對著我驚恐大喊,想要阻止我。
我的心沉下去,知道這次自己肯定躲不過去了。
我張開口,剛要說我願意跟山神走。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朔白搶先道,“山神,你的目標應該不是她吧。”
山神愣了下,隨後淺笑,“朔白,你在說什麼笑話?本座是奉上方仙命令來捉拿唐寧的,本座的目標不是唐寧,那還能是誰?”
山神臉上的笑不達眼底,黑眸盯著朔白,他似是在等朔白回答他這個問題。
朔白沒理他的提問,而是道,“你若說你的目標是唐寧,那現在你就可以帶走她。山神,我提醒你一句,你是地方神,去了天界,那裡不是你的地盤,你再想做什麼,可就不方便了。”
莫名其妙的一番話,我都沒聽懂朔白在說什麼,但山神卻被朔白這番話氣得變了臉色。
他臉上的從容淡定消失,看向朔白的目光射出寒冷的殺氣,像是恨不能把朔白刺出兩個血窟窿來。
我皺起眉頭,滿心的疑惑。
山神是朔白的師兄。上次見面,他倆關係雖說不上親近,但肯定不是敵人。這才過了多長時間?這是中間又出什麼事了嗎?我咋感覺山神恨上朔白了?
這時,朔白又道,“上次,你故意讓山妖偷走你的法器,然後來找我們幫你尋找。你利用山妖製造的幻境,用五兄弟和柳應龍的死陷害我,讓唐寧懷疑我。你明知我需要唐寧做法,她若背叛我,我極有可能死在陣法裡。你做那麼多,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要我的命。”
我驚了下,不敢置信的看向山神。
當時,我的確是在山神的引導下找到的朔白,並且在幻境裡,我看到了朔白與五兄弟是一夥的。劉香秀堂口仙家全部被殺,是朔白指使,目的是積攢夠復活神職聖女所需的靈力。
看到朔白為了復活神職聖女,如此殘忍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理所當然的認為,為了復活神職聖女,朔白也會要了我的命。
加深我這樣的想法,讓我在關鍵時刻背叛朔白,這一切原來都是山神的陰謀!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算計朔白?他倆不是師兄弟嗎?
朔白把話說得這樣清楚,山神也不再偽裝。
他盯著朔白,冷聲道,“真的很可惜,唐寧明明已經背叛你了,可最後她竟又回去救你!若沒有她帶著人回去,朔白,那日你必死!我的計劃不止要你死,我還要你死在摯愛之人的背叛裡,殺人誅心,我也要你嚐嚐如此錐心刺骨的滋味!”
“你不想放棄神位,不想承擔因果,所以你不敢光明正大的對我動手,你只敢背地裡玩弄這些手段。”朔白勾唇,笑得譏諷,“若師父知道你變成了這樣的人,她該對你多失望……”
“閉嘴!你不配提師父!”山神憤怒打斷朔白的話,他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才繼續道,“朔白,別管我使用什麼手段,反正你這次是又落到我手裡了。不想唐寧被抓,你就替她承擔罪責。”
“不行!”山神話落,我立馬大喊道,“殺人的是我,當時朔白都不在,與他一點關係沒有。山神,上方仙派你來捉拿我,你若不公事公辦,恐怕你也不好向上方仙交代!別打朔白的主意,我現在跟你走。”
“呵,你倒是護著他,”山神冷笑,“唐寧,你知道到了天界,你會面臨什麼麼?你殺了人,已然身負血案,在開審之前,你會先遭受滾釘板之刑。你能活下來,上方仙才會開審你。這一趟,你等於有去無回。”
我的心揪成一團,我是怕的,可就算我恐懼,我也不能要朔白替我去認罪。
我深吸口氣,“山神,我願意去天界接受審訊,我相信上方仙會給我一個公正的裁決。你若不帶我走,選擇公報私仇,那我就以堂口仙姑名義打黃表,向上方仙告你的狀。你應該也不想受到此事連累吧?”
我的話成功讓山神冷下了臉,他盯著我,眸中閃過厭惡的光,“果然是近墨者黑,與狡詐之徒在一起久了,你也變得陰狠毒辣起來!”
山神的話讓我想笑。
明明是他想公報私仇,趁機弄死朔白,我合情合理的阻止他,我在他眼裡就成陰狠毒辣了。這位的三觀讓我著急,就他這樣,還是個神?這神位給的,真沒問題嗎?
我腹誹的時候,就聽到朔白道,“山神,我跟你走,只要你能保住唐寧,不讓她去天界,我隨你處置。”
“朔白……”
不等我說話,朔白就看向我,對著我搖頭,“唐寧,相信我,我一定回來見你。”
他眸光灼灼,許諾般的嚴肅。
我要說出口的話,瞬間就堵在了咽喉。
我懂他的意思,他去,或許有一線生機。我去,那就是真的回不來了。我是魔女,去了天界,極有可能身份會被發現。
他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我變成普通人,他不想我身份曝光。
我擔憂的看著他,淚水蓄滿眼眶,最後聲音顫抖著道,“不許騙我,一定要回來。”
朔白點頭。
見我倆達成一致,並且是朔白跟他走。山神勾起得意的笑,“早就該這樣決定。朔白,用你這條爛命換唐寧的命,你賺了。”
說完,山神伸手抓住朔白的胳膊,兩個人騰空而起,衝向高空,很快就看不見了。
山神一走,我爺我奶就醒了。
我把兩位老人扶起來,安頓好他倆後,我拿起掉在地上的食品袋,轉身跑去了堂口房間。
我把貢品一一擺上,又倒了白酒,點上供香。
做完這些,我轉頭看向胡小藝的牌位,道,“胡小藝,我有事求你,你現在能動嗎?能出來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