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你對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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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氣飛出,朔白像是受到了什麼衝擊,站立在半空的身體猛然顫動一下。
就在朔白受到影響,動作遲緩的瞬間,黑氣衝到朔白身後,伸出鬼爪就從朔白的肚子穿透了過去!
一隻鬼手從朔白後腰刺入,從他的腹部穿出來!
鬼手上沾染大量的鮮血,血滴連成線從鬼手上往下流。
朔白身體猛顫一下,他緊咬著牙,但依舊有鮮紅的血絲沿著他的唇角流了出來。
“朔白!”
我的心提起來,滿眼擔憂的看向他。
女羅剎怎麼還有幫手?
朔白身後的黑煙慢慢散開,包裹在黑煙裡的人也慢慢露了出來。
這時我才看清,刺傷朔白的人竟然是劉香秀!
劉香秀詐屍了!
她滿臉綠毛,一對森白的獠牙往外呲著。
她站在朔白身後,一隻鬼手穿透朔白身體。她機械的歪頭,對著朔白露出陰笑,“蛇妖,沒想到吧,你會死在我手裡!”
我震驚的看著劉香秀。
僵和屍最大的區別是一個沒神智,一個有神智。
現在劉香秀是綠僵,那她應該是一隻只知道殺戮的怪物才對,她怎麼能做出如此清晰有條理的表達?
我都懵了,看不懂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時,朔白抬手,擦了擦唇角鮮血,才冷聲道,“劉香秀,你用魂飛魄散為代價,撞破我在棺材裡設下的結界。然後強行與身體融合,只為來殺我,你這樣做值得麼?”
“值得!”劉香秀咬著牙,長滿綠毛的臉,滿臉的兇狠,“你殺了二爺,我要為二爺報仇!我本覺得殺你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可你為了在唐寧面前表現你的善良,竟在棺材裡為我的屍體設下了一道結界!
當看到那道結界的時候,我就知道殺你的機會來了!我撞破結界,你必會受到結界反噬,這就是我殺你的時期!現在我成功了!我能親手為二爺報仇了!蛇妖,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死在了你的偽善之下!”
“殺死柳應龍的是她。”朔白聲音發顫,估計是疼的。
“蛇妖,你騙得了唐寧,你騙不了我!”劉香秀陰狠道,“我家二爺曾來醫院找過我,他親口對我說,那五兄弟是受你的指令才會對我堂口其他仙家大開殺戒!
你沒有想到吧,你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其實早就被我給看穿了!蛇妖,是你落入了我的陷阱,我現在就替二爺報仇!”
說著話,劉香秀抬起另一隻鬼爪,對著朔白的後心就刺了過去。
“不要!”我緊張的大喊。
聽到我的喊聲,劉香秀停下動作,低頭看我。
她道,“唐寧,你被這隻蛇妖騙了!他被柳家除名,他連姓都被收走了。他能是好人嗎?他聯合那五個畜生,害死了二爺,殘殺了我堂口所有仙家!他該死!我現在就殺了他,也算是救你一命了!”
說著話,劉香秀就要動手。
只是還不等劉香秀再刺到朔白,一根紅線突然從上空飛了過來。
紅線纏在劉香秀手腕上,接著,紅線輕輕一拽,劉香秀的手就跟被刀切的豆腐一樣,瞬間就被切了下來。
劉香秀現在是殭屍,她沒有痛覺。她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被切掉。手掌從半空往地上掉,大量的鮮血從手腕整齊的切面噴出來。
劉香秀愣了愣,這才想起來抬頭看向上空。
只是她剛把頭抬起來,紅線就飄下來,纏在了劉香秀脖子上。
接著,如之前一樣,紅線輕輕拉緊,劉香秀的腦袋就瞬間被整齊的切掉!速度之快,也不知劉香秀看清殺她的人究竟是誰沒有。
沒了腦袋,殭屍就死了。劉香秀沒了腦袋的屍體在半空晃動了幾下,然後就垂直摔落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劉香秀的手臂從朔白身體裡拔出來,在朔白身上留下兩個血窟窿。
朔白捂住腹部的傷口,咬牙忍著疼,昂頭看向高空。
我坐在地上,也昂起頭看上去。
高空立著一個年輕男人,男人看上去三十左右,身形清瘦,臉色蒼白,一副重病的樣子。
他穿著一身現代改良後的漢服,是黑色到白色的漸變色,服飾看上去十分有質感,像是一副大氣磅礴的水墨畫。
他羸弱的身軀搭配上這樣一件很有韻味的衣服,讓他給人一種傲氣書生,淡泊名利又深藏不露的感覺。
他身上有股超出世間的疏離感,看人時臉上帶笑。他的笑容只讓人覺得他的教養很好,並不會帶給人親近感。
他垂眸,看向朔白,輕笑著道,“小六爺,為什麼不還手?瞧瞧,受了這麼重的傷,聖女殿下要是看到了,得多心疼。”
聽到他的聲音,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聽到過他的聲音,他是上次勸神職聖女冷靜,先暫時不要殺我的那個男人!
朔白落到地上,我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忍著肩頭的疼痛跑到朔白身旁。
距離近了,傷口看得更加清楚。血窟窿還在往外淌血,鮮紅的皮肉向外翻著。
我愈發心疼,眼淚不聽使喚的往下落。
“別哭了,我沒事。”
簡單安慰我一句,朔白才抬頭看向站在空中的男人,神情冷漠,“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接你的。”男人落下來,站到朔白身前,淺笑著道,“小六爺,你這次做的很好,陣法所需的力量已經收集齊全了。我來接你去主持陣法啟動儀式。”
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能聽懂,可為什麼連在一起,我就聽不明白了?
這個男人現在所說的話,與幻境裡山妖對我說的話簡直一模一樣!所以到底是誰在撒謊?
我是說過以後會更加的信任朔白,可事情都擺到眼前了,這樣還讓我如何相信?
啊!
心中剛升起對朔白的懷疑,我的頭就又開始疼了。
劇痛傳來,我疼得慘叫一聲,抱住腦袋蹲下了身體。
就在我頭疼難忍的時候,我感覺到一雙大手放到了我頭頂上。
清冷的氣息從掌心傳出,滲透進我的腦中,安撫了陣痛。
疼痛停止後,我抱著腦袋,昂頭看向朔白。
他站在我面前,身形是那樣的高大熟悉。可此時,卻只讓我覺得陌生。
我看著他的眼睛,聲音顫抖著問他,“朔白,你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