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皓輕聲低語:“鳳凰閣?原來這六鼎山上的勢力便是以這個名字為名。”旁邊的那戟雄轉向祝瀅,高聲喊道:“祝瀅閣主,不知您還認識我嗎,我們之所以對他們動手,實屬無奈之舉。”

祝瀅冷聲道:“那戟雄,老身曾嚴令鳳凰閣眾弟子,不得讓你踏入六鼎山半步,你卻屢次企圖闖山,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戟雄急忙回應道:“祝瀅閣主,請您息怒。若非當初芫芷姐姐和您相救,我早已命喪黃泉。此番我到六鼎山,乃是奉幾位師父之命……”

祝瀅打斷了他的話,斷然說道:“不必再多言,老身決不會讓你上山。”她轉向太皓繼續說道:“這位太皓少俠,你想見芫芷,但她曾明確表示不會見任何男子,所以請你速速離去。”

太皓平靜地說道:“祝瀅閣主,在下已有多年未曾與芫芷相見,心中渴望能上山一見,懇請閣主行個方便。”

那戟雄目光堅定地說道:“太皓兄,看來我們不得不與他們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了。”

太皓低語著對那戟雄說道:“切勿輕舉妄動,你究竟如何得罪了他們?”

那戟雄沉默片刻,然後沉聲說道:“不必多問,如果我們今日不能戰勝她們,恐怕就無法繼續前行上山了。”

祝瀅此時開口道:“太皓少俠,老身曾聽聞過你的名聲,今日可以讓你上山與芫芷一見,但那戟雄卻不得上山。”

太皓聲音低沉地說道:“對於糜海前輩的死,確實是在下的過錯。待我與芫芷相見之後,任由祝瀅閣主處置。”

祝瀅冷聲說道:“糜海師兄乃是喪命於那戟雄劍下,老身早已知曉。即便他不傷害我師兄,老身也會與他了結此事。你可知道他師父是‘四大邪魔’?”

太皓微微頷首道:“在下已經得知。”

祝瀅繼續追問:“他是反賊那卒幹之子,你可曾知曉?”

太皓凝視著那戟雄,心中思索:原來他與那卒乾果真有關聯。他輕輕搖頭道:“在下對此一無所知。”

祝瀅語氣凝重地說道:“太皓少俠,你身為朝廷官員,卻與反賊之子同行,難道不懼朝廷的責罰嗎?”

那戟雄突然變得猙獰可怖,怒吼一聲:“少說廢話!”隨即揮劍向祝瀅衝去。祝瀅見狀,舉起手中的玉女劍迎戰,然而兩人實力懸殊巨大,那戟雄瞬間被擊倒在地。

那戟雄向太皓呼喊道:“太皓兄,還不動手嗎?若不擊敗他,我們是無法上山的。”

在一片劍光閃爍之中,祝瀅身邊的女弟子們,如同仙女下凡般翩翩起舞,提劍便朝那戟雄刺去。月光在她們的劍尖跳躍,劍身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彷彿是她們決心的對映。然而,太皓並未來得及回過神來,他矛盾地瞥了一眼那戟雄,心中在猶豫是否應當出手相助。

正當此時,一陣妖風吹來,伴隨著的,是一道黑色的身影。那是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他像黑暗中的鬼魅一樣,以驚人的速度飛奔而來,一掌揮出,直取那群女俠。那群女俠雖然勇敢,但在黑袍男子的猛攻下,瞬間被擊退。她們的眼神充滿了驚愕和不甘,但更多的是堅定和無畏。太皓在這一刻認出了那名身穿黑袍的男子——正是‘四大邪魔’中的窮兩。他的心中一緊,知道這將是一場更加艱難的戰鬥。

窮兩並未與祝瀅交手,而是帶著那戟雄疾馳而去。隨後,一群女俠圍住了太皓,祝瀅開口說道:“諸位請退下,秋悅,你引領這位太皓少俠前往古塔與芫芷相見。”

言罷,祝瀅帶領著她的眾多女弟子離去。唯獨留下一位女弟子,她走向太皓,輕聲說道:“太皓少俠,請隨我來!”

太皓微微一笑:“有勞姑娘了!”

在通往古塔的山路上,太皓好奇地向秋悅詢問:“秋悅姑娘,你也是祝瀅閣主的弟子嗎?”

秋悅微微一笑:“在這六鼎山上,我們皆是閣主的弟子。”

太皓繼續追問:“這六鼎山上的幫派為何被稱為鳳凰閣,而非六鼎派呢?”

秋悅解釋道:“這六鼎山上有一座名為鳳凰閣的樓閣,因此我們幫派的女子便以鳳凰閣為名。”

太皓疑惑地問道:“你們幫派真的都是女弟子嗎?”

秋悅點頭道:“確實如此,祝瀅師父只收女弟子。”

太皓忍不住問道:“但我聽聞芫芷嫁給了她的師兄,此事是否屬實?”

秋悅默默思索片刻,才緩緩開口:“關於此事,我不便透露太多。或許當你見到芫芷時,一切便會明瞭。”

太皓又問道:“祝瀅師父會因為糜海前輩的死而責罰我嗎?”

秋悅輕輕搖頭:“我師父剛才已經明確表示,是那戟雄殺死了我師伯,不會對你進行責罰。”

太皓感到困惑:“還有一事令我不解,為何芫芷會在深夜時分出現在古塔上?難道你們是在塔上過夜的嗎?”

秋悅沉思片刻後說道:“等你見到芫芷,一切都將明瞭。別再問問題了,有些事情我無法回答。”

太皓心中充滿好奇,但既然秋悅姑娘如此說,他也不再繼續追問,靜靜地等待著與芫芷相見的那一刻。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路,他們來到了古塔之下。這座七層古塔坐落在一片荒蕪的山頂之上,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塔身採用古老的石材建造,每一塊石頭都經過精心打磨,顯得莊重而古樸。塔的每一層都向內縮排,形成寬大的塔簷,上面覆蓋著青瓦,給這座古塔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秋悅輕聲說道:“芫芷姐姐就在第七層,你可以自行前往。”

太皓好奇地問道:“難道你不陪我一同上去嗎?”

秋悅微微垂下眼簾,回答道:“我從未踏足過那裡,也已經三年未曾與她相見了。”

聽完秋悅的話,太皓心中充滿了疑惑,他追問道:“你是說,這三年來芫芷一直被困在這塔中?”

秋悅微微點了點頭。

太皓繼續追問:“難道芫芷是被囚禁在這裡的嗎?”

秋悅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道:“你上去看看她吧,這幾年來,只有師父和幾位師姐曾上去過。”

太皓心懷忐忑地踏入古塔,這座古塔內部整潔無比,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每一層都點著蠟燭,燭光在黑暗中閃爍,照亮了太皓的前行之路。他來到古塔的第一層,眼前懸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心如止水”四個大字。太皓輕聲唸誦著這四個字,一股深沉的禪意透過文字滲入他的內心。他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是心境平靜如止水,不帶一絲波瀾。太皓瞥見落款是慧仁,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多年未見的大西。大西如今已出家為僧,而慧仁正是他的師父。太皓自言自語道:“原來慧仁大師也曾來過這裡。”

太皓緩緩步入了第二層,迎面懸掛的匾額上,書寫的四個字“劍膽琴心”顯得格外醒目。這四個字所蘊含的深意,讓太皓沉醉其中,揣摩不已。他理解這四個字的意思,無疑是在描述一種文武雙全的才子,而這樣的才子,無疑會讓人敬仰不已。

太皓的目光在匾額上游移,那熟悉的筆法,那流暢的字跡,都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他疑惑的心中不禁湧出一個疑問:“難道我的師父‘劍神’玖丘曾經也來過這裡?”

這個想法一旦開始,就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太皓的心中蔓延。他開始在記憶中搜尋玖丘師父的一切,那些熟悉而又模糊的影像在他腦海中旋轉,彷彿要將他帶入一個未知的世界。太皓的心開始跳動,一種深深的敬仰和期待在心中交織。

不容太皓多想,他穩步踏上了通向第三層的樓梯。他的步伐沉穩,如同山嶽一般堅硬,每一個腳步都充滿了決心和毅力。

當他來到第三層的時候,他抬頭看到了這一層掛著的匾額。匾額上仍然寫了四個字:念念不忘。這四個字彷彿在對他訴說著一種執著,一種深深銘記於心的情感。而在這四個字的下方,落款處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赤天。

太皓雖然從未見過這位俠客,但是赤天這個名字他已經聽到過很多次了。那是江湖中聞名遐邇的“黑白山七俠客”之首,那位以赤子之心,行走在江湖之間的俠客。太皓不禁開始懷疑,這座古塔看來真是來歷不小,會有這麼多俠客題過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吸入那冰冷的空氣,像是要將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全感一併吞噬。然後,他邁開腳步,繼續踏上那通向第四層的樓梯。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歷史的記憶上,每一聲迴音都像是歷史的嘆息。

終於,他走到了第四層。這一層的匾額上,寫著四個大字——“六鼎思緣”。這四個字像是謎一般地印在他的心頭,讓他開始疑惑,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從每一個字中尋找線索,但線索卻像是在風中飄搖,難以捉摸。

落款的名字,卻讓他愣住了。那名字,正是剛才在山下被那戟雄殺死的糜海大俠。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失落,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糜海的死,畢竟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閉上了眼睛,那個熟悉的名字在他的心頭回蕩,像是詛咒一般地無法消散。糜海說他和元始曾一起拜師學書法,那他也算是自己的師叔了,看他寫的字確實蒼勁有力,值得讚歎。太皓並沒有太多時間嘆息,他要去見芫芷,便急忙上到了第五層。

在古塔的第五層,太皓的目光再一次定格在了眼前的匾額上。那四個鮮紅的字跡,如同燃燒的火焰般躍然入目:神功蓋世。這四個字,如同一個醉人的狂妄之言,公然昭示著其主人武功的超凡絕倫,似乎在挑戰世間所有的俠客。

而那落款之處,赫然是太皓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哲梟。這位哲梟,是太皓的八師叔,同時,也是江湖上聞名色變的“四大邪魔”之師。他的題字,如此堂而皇之地掛在這裡,無疑昭示著一種凌駕於世人之上的傲慢與自信。

太皓再次打量著那匾額,心中充滿了疑惑。他忍不住輕輕地自語道:“連哲梟師叔都來過這裡,這座古塔到底有什麼秘密呢?”話語中充滿了對未知的好奇與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