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豐將軍的話語如同深秋的寒風,透著一股子冷冽。他緊盯著太皓,口中的話語卻如綿綿細雨,潤物細無聲。他道:“太皓大人,你的忠誠與堅毅,早已在朝廷中傳為佳話。你在九土城的堅守,就像那山中的磐石,風雨無阻。”

他的話語一頓,雙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彷彿有所思索。接著,他又道:“然而,朝廷之中的升遷之道,並非如同山間的清泉,純淨無暇。其中的曲折與險惡,就如同那深海中的暗流,讓人防不勝防。”

太皓聞言,心中一陣嘆息。他抬起頭,看著窗外的天空,那裡的雲彩正悠悠地漂浮著,彷彿也在為他訴說著無奈。他開口道:“魚泓城主、后豐將軍,你們說得對。我只是一個九土城的守城副將,我的職責就是輔助后豐將軍守護好九土城,管理好城中軍隊。”他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子無奈與堅決,彷彿在訴說著他的決心。

魚泓城主看著太皓,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光芒。他笑道:“太皓大人,你能有這樣的覺悟,實在是難能可貴。本官相信,只要你堅持下去,不出兩年,你的升遷之日定會到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信心與鼓勵,彷彿在為太皓的未來描繪出一幅美好的畫卷。

太皓沒有再接話,心中滿是對權力的疲倦和無奈,如同秋日黃葉般蕭瑟。魚泓卻如同春風般溫暖,他再次開口,聲音中充滿了關懷:“太皓大人,副將府的修繕已經開始了,但在那之前,您還是先住在雪蓮居里。”

儘管太皓心中百般不願,但他也明白現實的無奈,於是只能苦澀地點點頭,道:“如此,就麻煩魚泓城主了,還請讓工匠們加緊修繕。”

魚泓微微笑道,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太皓大人請放心,七日之內,我保證您能住進嶄新的副將府。”

於是,太皓便向魚泓和后豐告辭,轉身向廂房走去。他手上拿著包袱,心裡卻像是壓了一塊石頭。魚泓見此,立即叫來一名小卒,讓他幫助太皓。那名小卒接過包袱,恭恭敬敬地跟在太皓身後。

在去往客棧的路上,太皓看著他,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小卒恭敬地回答道:“回太皓大人,小的名叫蔣寶。”

“蔣寶?”太皓重複了一遍,聲音中透出一種讚賞,“好名字。你是九土城本地子民嗎?”

蔣寶點點頭,回答道:“小的確實是本地子民。”

太皓一邊走著,一邊繼續問道:“你在九土城見過這裡換過幾任城主了?”

蔣寶想了想,回答道:“現任的魚泓城主已經在九土城任職三年了。之前的城主有的任職兩年,有的五年,還有一位呆了四年,最短的一個只呆了一年。從我記事起,我已經見過五任城主了。”

太皓的回應中透出一股子驚訝與好奇,他緩緩地說道:“短短十五年間,竟然換了五任城主,而且都是升遷而去。這官場之中的升遷,真是讓本官覺得匪夷所思。”

蔣寶聞言,不由得得意地笑了笑,說道:“太皓大人,您這還不知道呢。在這九土城做官,只要懂得一些官場上的規矩,那升遷可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太皓微微皺眉,追問道:“你所說的官場規矩,究竟是何意?”

蔣寶看了看太皓,臉上露出一種狡黠的笑容,彷彿在說:“這種事情,太皓大人您還不知道嗎?”但他還是耐心地解釋道:“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給上面的大官送些禮物,表示表示心意。這樣一來,上面的大官自然會對你青睞有加,升遷的機會也就多了。”

太皓被蔣寶的大膽言論震驚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蔣寶,彷彿在重新審視這個年輕的小卒。他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九土城的官員都是透過賄賂上級官員,才得以升遷的?”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與質問,彷彿要將蔣寶的話語徹底揭穿。

蔣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似有所思,然後回答道:“太皓大人,您問的這些不就是官場那點兒事嗎?咱這小兵卒,雖然地位卑微,可誰不知道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呢?”

太皓眉頭微皺,看著蔣寶,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哦?那你不妨詳細說說,這官場上都有哪些潛規則?”

蔣寶聞言,頓時來了興致,彷彿一位資深的說書人,開始娓娓道來:“在這東方帝國的官場上,咱都知道,首先就是權勢依附。那些大人們,不是靠自己的真才實學升上去的,而是找個大靠山,藉著權勢往上爬。那時候,忠誠可比能力重要多了。”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看著太皓的反應,然後繼續道:“接下來就是賄賂公行。在官場裡,送禮那可是家常便飯。大人們收了禮,手頭寬裕了,自然就好辦事。所以,想要升官發財,先得學會送禮。”

太皓聽到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卻沒有打斷蔣寶。蔣寶見狀,繼續說道:“再來說說任人唯親。在官場裡,想要做官可不只是憑本事的,還得有關係。那些大人們提拔才幹時,先看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是不是自己陣營的官員。所以,想要做官,先得學會找關係。”

“還有就是攀附權貴。”蔣寶越說越起勁,“在官場裡,想要出人頭地,光靠關係是不夠的,還得學會討好權貴。那些大人們為了巴結權貴,連自己的良心都可以不要。所以,想要升官發財,先得學會討好權貴。”

最後,他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最後一條就是結黨營私。在官場裡,想要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那些大人們都會拉幫結派,為了小團體的利益損害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所以想要在官場混下去就得學會站隊。”

太皓聽到蔣寶的回答,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你一個小兵卒,竟然對官場上的事情如此瞭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所說的這些,究竟是從何處得知的?”

蔣寶聽後,嘿嘿一笑,說道:“我雖然沒做過官,但一直在九土城衙門做事,耳濡目染,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太皓大人,這官場上的事情,看似複雜,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太皓微微點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又問道:“那你可知道歷任九土城城主上面的那位官員是誰嗎?”

蔣寶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聽說是在都城的一位大官,但具體的名字和職務,我卻是不清楚。畢竟,我也只是一個小兵卒,也從來沒有跟著押車,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呢?”

太皓聽後,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滿意這個答案。他又問道:“你提到了‘押車’,這是什麼意思?”

蔣寶解釋道:“太皓大人,您剛來九土城,可能還不太清楚。在這裡,每逢節慶或者重要場合,城主都會派士兵前往都城給上面的大官送禮。這個過程就叫做‘押車’。那些大官們收到禮物後,自然會對送禮的官員有所關照。這也是官場上的一個潛規則。”

太皓聽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原來如此。這官場上的事情,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不過,我相信只要我堅守本心,不為權勢所動,一定能夠在這裡做出一番成績。”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彷彿在向蔣寶展示他的信念和決心。

蔣寶聽後,嘿嘿一笑,說道:“太皓大人,您可真是有想法。不過,在這九土城,想要做出成績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歷任城主都是一開始想要好好治理這裡,但後來發現九土城實在太難治理了,於是就開始想辦法儘早離開這裡。您啊,過段時間估計也就會明白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玩味和調侃,似乎並不太相信太皓能夠在這裡做出什麼成績。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雪蓮居客棧的門前。店小二眼尖,遠遠地就看到了太皓走來,急忙迎了上來,深深一禮,熱情地說道:“恭迎太皓大人光臨小店!城主已經為您安排妥當了,二樓的上等客房早已準備妥當,只等大人入住。”

太皓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有勞了。本官將在此地逗留七日,不知期間是否還會有盜賊出沒?”

店小二聞言,連忙擺了擺手,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大人請放心,現在外面有魚泓城主派的六名衙役守護在這裡,哪怕是隻蒼蠅也飛不進來。大人在此居住,絕對安全無憂。”

太皓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你先帶我們到房間裡去吧。”

店小二恭敬地應了一聲:“是!”隨後,他在前面引路,帶著太皓和蔣寶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寬敞明亮的客房。

太皓從包袱中取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小二,並說道:“你去準備一些酒菜送上來。”

店小二雙手接過銀子,卻搖頭拒絕道:“大人,您太客氣了。魚泓城主特意吩咐過,您的所有費用都由官府承擔,小店不能收您的銀兩。”

太皓微微一笑,說道:“拿著吧,多餘的就當是你的辛苦費了。”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店小二聽後,頓時喜笑顏開,感激地說道:“多謝太皓大人!小的這就去給您準備酒菜!”說完,他恭敬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