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強仍顯青澀,如同初生的樹苗,在風雨中努力成長。太皓看著他,眼中充滿了長輩般的溫暖與關懷。他溫和地對宦強說道:“宦強,你把褲子脫下來,我幫你把金瘡藥抹上。”

宦強聞言,臉上露出羞澀與不安,如同小鹿般慌亂。他急忙推脫道:“不用了,太皓副將,我自己可以的。”

太皓微笑搖頭,語氣堅定而溫柔:“不用跟我客氣,來,讓我幫你。”

太皓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宦強,讓他趴在床上,如同安撫一隻受驚的小鹿。他動作輕柔地脫下宦強的褲子,儘量不去觸碰他身上的傷口。

隨後,太皓取出金瘡藥,開始小心翼翼地給宦強塗抹。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細心和專注,彷彿在對待一件珍貴的瓷器。藥膏的清涼和太皓手掌的溫暖交織在一起,給宦強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慰。

在這個過程中,宦強感受到了太皓的關懷和善意,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無比感動。他閉上眼睛,任由太皓為他處理傷口,這一刻的寧靜和溫暖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處理完宦強的傷口後,太皓輕聲對他說道:“宦強,接下來的幾天,你就安心在床上休養吧。哪裡都不要去,我會安排雪蓮居的店小二每天來給你送食物,確保你不會餓著。”

宦強聽後,心中感激不已,他恭敬地回應道:“小的多謝太皓副將的關心和照顧!”

太皓點了點頭,繼續道:“等你身上的傷口癒合了,可以來找我。但你要記住,以後切不可再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要堂堂正正地做東方帝國子民,知道嗎?”

宦強聽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解釋道:“太皓副將,其實昨晚本來不是小的該去那裡的。按理說應該是阿鵝去的,因為他識字。可是因為阿鵝家中臨時有事,便讓小的代替他去了。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太皓聽後,不禁感到好奇,他追問道:“去偷一盒金條,為何要特意找一個識字的呢?這似乎並不合邏輯。”

宦強聞言,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解釋道:“金條?太皓副將,您是不是聽錯了?牟大郎並沒有讓我們去偷金條,而是讓我們去雪蓮居客棧,從您的房間裡偷一本裝在錦盒裡的秘籍。”

“秘籍?”太皓聽後,不禁感到驚訝,他反問道:“牟大郎怎麼知道秘籍的事?”

宦強聽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小的不知,只是偶然間聽到他與牟二郎商議時,談到是收到了守城大將的命令。具體的內情,小的也並不清楚。”

太皓聞言,頓時如醍醐灌頂,心中的疑團瞬間解開。他低吟道:“原來如此,窮兩想要從我手中得到秘籍,便找到了魚泓城主,魚泓城主應該是找到了后豐將軍作為援手,而後豐將軍則利用了善於偷盜的牟家兄弟。最終,牟家兄弟派出了宦強來到雪蓮居實施偷竊。”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事情真相的瞭解和感慨。太皓已經將此次案件的關係鏈完全連結了起來,每一個細節都在他的腦海中清晰呈現。

太皓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次他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嚴肅:“關於養順的事,你是否有什麼隱瞞?”

宦強聞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既有愧疚,也有無奈。片刻後,他抬起頭,看著太皓,緩緩開口:“太皓副將,您作為九土城的官員,應該是知道的。在這城中,四大家族的手下,若有突然暴斃,或者是被官府抓住的,那肯定都是四大家族中要清理門戶的手下。”

太皓聽後,眉頭緊鎖:“此話怎講?”

宦強深吸一口氣,彷彿在鼓足勇氣:“九土城官匪一家,養順……養順是得罪了牟家兄弟,所以他的死,也就在所難免了。”

太皓聽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這些資訊。他微微皺眉,聲音中透露出對新任職位的無奈和對九土城現狀的疑惑:“我剛到這裡上任沒幾天,甚至連九土城的大營都還沒去過。你說的官匪一家,我多少也有察覺。但養順,他又是如何得罪了牟家兄弟呢?”

宦強輕嘆一口氣,彷彿是在回憶那不堪的過往:“聽牟家兄弟說,養順被一個官員抓住了,他已經被認為是不能留在牟家的手下了。更糟糕的是,他被懷疑是一個官府的細作,被官府收買了,這可是犯了大忌,而且他還偷了官員家的東西,牟家兄弟因此大怒,將他狠狠打了一頓後,便將他交到了魚泓城主手中。”

太皓聽後,心中一緊,一股悔恨的情緒湧上心頭:“是我害了他。”他的聲音低沉而自責,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懊悔。

太皓看著宦強,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溫和地說道:“宦強,你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我要回衙門了。”

宦強沒有挽留太皓,他恭敬地回應道:“太皓副將,您慢走。”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太皓的尊敬和感激。他知道,太皓是真心關心他的,這份情誼,他銘記在心。

太皓很快回到了衙門,當他踏入衙門,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早已等候在前廳——后豐將軍,不知何時已經悄然來到。

魚泓城主也在場,他們正圍坐一桌,似乎在談論著重要的事宜。他們的對話聲隨著太皓的進入而戛然而止,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感。

后豐將軍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來,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太皓副將,今日一切可好?”

太皓淡淡地回應道:“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配合魚泓城主查案而已。”

后豐聽後,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太皓副將,如今你已正式上任,對於九土城的官兵情況,你還不太瞭解吧?”

太皓聞言,微微皺眉,坦誠地回答道:“這幾日確實一直忙於別的事情,對於公務上的事務,有所耽擱。實在是對不住,不知后豐將軍可有什麼事情需要下官去做的?”

后豐聽後,擺了擺手,笑道:“沒有什麼大事。太皓副將剛來也沒有幾天,先在城中好好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去大營也不遲。”

太皓聽後,心中一暖,感激地說道:“那就多謝后豐將軍了。”

魚泓城主轉身望向太皓,眼中閃過一絲詢問:“太皓副將,你已經把那位宦強少年安全送回家中了吧?”

太皓點頭,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對宦強遭遇的同情:“是的,我已經將他送回去了。他畢竟還只是個少年,遭受了三十大板的懲罰,傷勢確實有些嚴重。看著他皮開肉綻的身體,我實在於心不忍。於是,我便前往藥房,親自為他選購了療傷良藥,並親手幫他塗抹上。”

魚泓聽後,不禁對太皓的善舉表示讚賞:“太皓副將真是愛民如子啊,對待百姓如同對待自己的子女一般。”

太皓微微一笑,卻帶著一絲嚴肅:“身為父母官,我們怎能效仿那些貪官汙吏的所作所為?他們以為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就可以肆意妄為,勾結匪類,視百姓如草芥。我們可不能走上那條道路啊。”

他的這番話,在空氣中迴盪,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箭矢,直指魚泓城主與后豐將軍的內心。那種明顯的指向性,讓人無法忽視。他們之間的官匪勾結,如同九土城上空的烏雲,讓太皓感到憤怒和無奈。他憤怒於這種不公,無奈於自己的無能為力。

魚泓與后豐,這兩位九土城的權力者,在聽到太皓的話後,相互看了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有尷尬,有羞愧,也有一絲絲的不滿和牴觸。他們尷尬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冬日裡的一抹殘陽,蒼白而無力。

他們明白太皓話中的深意。那不僅僅是對他們行為的指責,更是對他們人格的質疑。他們無法回應他的指責,因為他們知道,那些指責都是事實。他們在這個偏遠的小城裡,確實做了太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也確實視百姓如草芥,但他們並沒有想到要改變這些。

魚泓城主微微正色,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莊重與嚴肅:“太皓副將,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提前做好準備。那便是明年的科舉考試,如今距離考試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按照我們帝國的慣例,每座城有資格參加‘京試’的考生,都是由守城副將親自護送去京城。一個月後,我們會進行‘城試’的選拔,那時我會親自主持考試。到了那個時候,還望太皓副將能夠全力協助我。”

太皓聞言,立刻抱拳應諾:“城主放心,這是下官的分內之事,定會盡心盡職,確保考試的順利進行。”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自信,彷彿在向魚泓保證,也在向自己立誓。

在東方帝國,每年的科舉考試都是一場盛大的儀式。守城副將護送考生赴京參加考試,這已經是多年的慣例。對於太皓來說,他十分期待這次任務。因為這不僅是一次公差,更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他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回到闊別已久的千風城,向皇上上表陳述九土城的官場貪腐問題。他深知,只有藉助皇上的力量,才能真正改變九土城的現狀,還百姓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