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能動了,驕陽恐慌地往後連退幾步,她仍舊心有不甘,憤怒寫滿了臉上,可她不敢繼續造次,怕萇玥又將她定住,於是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告訴父皇母后你會妖術,是你害太子哥哥突染怪病的!”

說罷,她轉身就跑,房門卻砰地一聲關上了!

驕陽嚇的渾身一顫,惶恐不安地回頭,卻見萇玥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嚇的連連後退,聲音有些哆嗦地問道:“你……你又想幹什麼?”

萇玥見她怕的發抖,拂唇譏笑道:“本公主見你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外面夜黑路滑,當心些!”

“還有……”

萇玥指向她手上的鐲子,好意提提道:“你若想活命,就趁早把這個鐲子摘了。”

一聽萇玥提到她手上的鐲子,驕陽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本以為萇玥真的只是個神棍,沒成想萇玥竟能看出她這個鐲子暗藏玄機。

但她沒未領萇玥的好意,而是惱羞成惱地道:“你……你少胡說八道,我看有血光之災的明明是你,等我找父皇告了狀,定要他砍了你的腦袋!”

驕陽人慫話還多,她衝著萇玥吼完,轉身開啟門就往外跑。

不料驕陽剛跑出去沒幾步,萇玥就聽到哎喲一聲慘叫,她走到門口往外一瞧,只見驕陽栽倒在了臺階下,摔了個四腳朝天不說,額頭還磕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流了滿臉!

候在外面的一群丫環太監見狀,全都蜂湧過去扶她。

巧思湊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驕陽被扶了起來,還罵罵咧咧地哭著把那群下人挨個打了一巴掌。

都摔了還這麼兇,巧思一時沒忍住,對著驕陽大喊道:“我家公主都說了你有血光之災叫你小心些,你咋還摔了個狗吃屎呢!”

驕陽氣得齜牙咧嘴,卻又不敢再對巧思動手,只能氣呼呼地讓人把她扶走了,留下一個極為狼狽的背影,樂的巧思捂嘴笑開了懷。

萇玥寵膩地睨了眼巧思,道:“笑夠了就給你家公主打水來。”

巧思立刻收了笑,撿起地上的盆就跑了出去。

外頭仍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萇玥洗漱完便睡下了。

從南國到北國行了二十日之久,萇玥一路走來舟車勞頓,本想著今晚能好好休息,但她躺下後睡的並不安穩。

突然,她腰間的護魂鈴冷不丁地響了一下,萇玥猛地驚醒,戒備地在房間裡四處察看。

幽靜的殿內,唯有桌上擺放的蠟燭閃著忽明忽暗的光芒,並沒有別的異樣。

可護魂鈴不會無緣無故響起。

萇玥疑惑地起身,本打算再次察看一番,不料這時,她突然看見一道黑影閃到了房樑上!

指尖凝符,萇玥快速地將符紙朝黑影扔去,那黑影卻格外敏捷地避開了不說,還閃到了她的跟前,輕喝道:“你要謀殺親夫嗎?“

萇玥戒備地往後退了幾步,一雙清冷的眸子警惕地盯向來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生魂。

他體態輕盈,身材頎長,由於是生魂,他的臉色格外蒼白,而且周身散發著一股子陰冷氣息。

不過他五官剛毅俊朗,模樣倒是生的好看。

方才他說她謀殺親夫,那他是太子亦玄?

萇玥滿是疑惑,卻見他湊了過來,笑道:”沒想到你居然能看到我,倒是稀奇。“

萇玥秀眉輕擰,清冷的眸子迎著他的目光,疑惑地問:”太子殿下為何會離魂?“

亦玄也不答,而是悠閒地走過去倒在了床上,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後,才緩聲道:”傳聞南國公主萇玥精奇門通五行,如今看來傳聞倒是不假,而且我覺得你比隔壁那群老和尚厲害多了。“

老和尚?

萇玥走到床邊問:”南華寺的高僧也來了嗎?“

亦玄卻格外不屑地埋汰道:”他們連本太子的魂魄都看不到,算哪門子高僧。“

師傅和她說過,北國的南華寺在建寺之初,確實出了幾個修為高深的僧人,但不知為何,後來的南華寺漸漸衰敗,不僅出不了得道高僧,就連如今的住持也是個沒有慧根之人。

所以聽到亦玄吐槽南華寺的僧人,萇玥也沒覺得有多意外。

只聽亦玄又道:“不過,你能看到我,倒說明咱兩有緣,否則你又怎麼會千里迢迢跑來北國做我的太子妃?”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說罷還衝萇玥挑了挑眉。

萇玥頓時有種無語感,眼前這個北國太子有些略顯輕佻,怎的和傳聞中的冷血無情手段狠辣有所出入?

莫非傳聞有假?

見萇玥擰著一雙秀眉盯著自己打量,亦玄翻身而起,再次湊了上前,拂唇笑問:“如何,你家夫君的長相可還能入你的眼?”

這人不僅輕佻,還有些自戀。

萇玥懶得理他,而是正色道:“就算南華寺的僧人道行不高,但他們多少也是有些修為的,你何不回自己的寢宮,說不定他們有法子讓你的魂回到本體。”

亦玄瞅了一眼自己寢宮的方向,十分嫌棄地說:“我才不想回去,那群老和尚唸經煩得快把本太子超渡了,還是你這清靜。”

“魂魄不能離體太久,否則你會有性命之憂。”

萇玥好心提醒他,他卻滿不在乎的說:“死不了,又不是第一次離魂了。”

萇玥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些玩世不恭的俊臉,正常人豈會幾次三番的魂魄離體。

她秀眉輕擰:“你是不是被人下什麼術了?”

沒想到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亦玄也不想隱瞞,點頭道:“應該是一種邪咒,中了此咒白天倒無任何異樣,只是一到晚上我就會陷入昏迷,然後魂魄離體,而且離體次數越多,我便感覺魂魄越來越弱。”

“若是此咒不解,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就魂飛魄散了吧。”

他說的輕巧,就好像這件事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而且從他的神色來看,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死。

萇玥有些看不透他,身為一國太子,肩負重任,不應該惜命嗎,怎麼他怎麼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