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為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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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後尊的枕邊人，其實皇尊比任何人都瞭解後尊。
她當初可以很聖殿入骨，以後當那份仇恨轉嫁到自己的身上來之後，他可就更加危險了。
不得已，他只好冷冷的盯著面前的女人。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只是想請皇尊陛下，幫一個小忙而已。”
“你這是在威脅朕？”
“不敢，只是交換。”
“交換什麼？”
“陛下，把您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而我，則會告訴陛下，如何掩蓋真相的方法，這筆買賣，您穩賺不賠。”
她不怕皇尊陛下不答應，畢竟，他再也不會有其他的後嗣了。
咬了咬牙，皇尊的眼中，露出了幾許狠戾。
“哼，你以為，你吃定了朕麼？”
林夢雅卻笑得篤定。
“當然不會，因為陛下可以選擇，把江山拱手讓給他人，比如說，後尊娘娘的子侄之類的。”
她的話，雖是一片雲淡風輕，可卻讓後尊，變了臉色。
她之所以有這麼大的底氣，是因為她在聖殿裡的時候，曾經看過不少的典籍。
這些東西，都是在外面看不到的。
這裡面記載了一些，關於皇族的事情。
加入這個王族想要成為皇族的話，就要去聖殿祭祀。
而祭祀用的祭品，就是他的全族。
也即是說，不管族內有多少人，其實最後剩下的，都只有登上皇位那麼一個人。
如果有人即位的話，那就意味著，他要犧牲掉自己的父母，子女，甚至是親族
。
這哪裡是皇位，分明，就是吃人的惡魔。
但是，哪怕是一個人，經過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繁衍，也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家族。
而此時，聖殿就會派出一個人來，讓皇尊來做選擇。
是繼續留在這個位置上，還是要被別人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很簡單，就是把位置控出來，給可以犧牲自己父母親人的人來做。
而留在這個位置上，就需要讓自己的後代，失去生育的能力。
然後，在旁支之中，選擇出一人來繼承皇位。
這個規矩倒是很奇怪的，不過想一想，也就明白了聖殿這樣的安排到底是為了為什麼。
當所有的分支，主家都斷子絕孫之後，很顯然，事情又恢復到了原點。
說白了，這就是他們玩的一個把戲。
為的就是，不讓任何人，或者是任何家族永遠的霸佔這個位置。
所以，陛下才如此的看重昱。
但是一想到這個匪夷所思的規則，她就就得渾身直冒冷氣。
看來，地下面的人，從來就沒有在他們的生活之中消失！
慕容家的先祖，為了得到這個位置，犧牲了全族。
而陛下也為了這個位置，還得太子殿下成了這樣。
對於這樣的人，又豈是一般的無情跟自私麼？
更可怕的是，他們把這種自私，包裝成迫不得已的事情，所以，才會享受得心安理得。
但是，他們卻忘記了，被他們傷害最深的，可是那些被無辜犧牲掉的人啊！
這也是為什麼，她越發覺得仙城可惡的原因。
他們，根本就是在玩弄人間！
“休想！這大衛的江山，只能是我們慕容家的！當初，是我們付出了滅族的代價，才能奪回這個位置，別人，休想竊走！”
皇尊有些激動，林夢雅看著他，心頭卻是在冷笑。
說得沒錯，他祖輩犧牲了全族，可他，卻也犧牲了自己的兒子。
他們慕容家的冷血，倒是一脈相承。
“那既然如此，陛下何不跟我們合作呢？我保證，你們慕容家的江山，絕對不會落入別人的手中，如何？”
反正輕寒是昱的弟弟，都是自家人，算不得是外人。
皇尊，死死的盯住了她。
“你確定？”
“如果你不信的話，那我也沒什麼辦法。皇尊陛下也可以考慮，把我送到那些個人的手上。不過到時候，慕容家也好，皇族也好，還是大衛也好，全部都會完了。煙消雲散！”
能威脅人的時候，林夢雅就沒有手軟的時候。
果然，皇尊一聽到這話，表情就開始遲疑了。
信與不信，這都是個那題。
良久，後尊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看來，朕還真是老了，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拿住了。”
又是這種自嘲的調侃語氣，不過這一次，林夢雅卻沒在意。
有些東西，說一遍的時候還可以信。
到了第二遍，那就成了不值錢的廢話。
“這麼說來，皇尊陛下是同意了？”
“朕就算是不想都不成了，宮雅，朕且問你，這些事，你都是在聖殿裡面聽說的麼？”
她沒隱瞞，點點頭，然後卻警告著說道。
“陛下，我勸您，跟您的人，還是要手腳乾淨的好。有些地方，可不是說進去就進去的。曦殿下尚且還不能自由的行走，更可況是其他人了。”
這個其他人，指得便是餘明。
她能看得出，餘明為人卻是好大喜功，有很大的性格缺陷。
但是這樣的人，卻能掌握皇尊身邊，最貼身的就精銳力量，足以說明，此人還是有過人之處的。現在看來，能得到後尊如此信任，那應該是個對皇尊陛下，極度忠誠之人。
所以，她才會出言警告。
不然，餘明真的會幹得出來。
她的話，讓皇尊的臉上，一陣賽過一陣的陰沉了下來。
“朕，知道了。”
他沒有拂袖而去，這已經足夠林夢雅意外的了。
“好，既然陛下您已經答應了我了，那接下來的合作，我想請您幫個忙。”
她態度依舊禮貌，哪怕是在剛才，她也沒有多疾言厲色。
這一點上，皇尊倒是有些滿意的。
畢竟，如果林夢雅是那種無腦的女子的話，他早就會不顧一切的出手了。
聰明的女人很危險，但同時，聰敏的女人，也會做出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出來。
“哼，你說吧。”
“我希望您能告訴我，之前跟您說這些的人，現在在哪裡？”
她思來想去，覺得可以在皇尊這邊入手。
跟其他的家族比起來，皇尊要稍稍的難搞一些。
畢竟，他們自認為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所以，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聖殿的話。
所以，會有一個人，來盯著他。
而這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小嘍囉。
一來，小嘍囉是無法靠近皇宮跟他身邊的。
二來，他到底是個君王，哪怕是地下仙城的傀儡，但在地上的權力，卻是實打實的。
所以，跟他接觸的人，如果腦子不夠用，氣度不能鎮場子的話，那皇尊，又怎麼可能會完全相信，並且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她覺得有極大的可能，這個人，哪怕是到了現在也是身份顯赫。
只是，他們一時之間難以察覺到了而已。
“其實，朕每次去見他，都不是在皇宮裡。當年朕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個少年。他對我說，只要朕捨棄掉一些東西，就成當成皇尊，穩穩當當的坐在皇位上...”
皇尊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裡，摻雜著一些後悔的情緒。
畢竟，這機會相當於犧牲掉了自己兒子的一輩子。
而他自己，也沒好哪去。
這大概，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那您每次，都為什麼會那麼聽他的話呢？”
如果是她的話，有人敢來她這裡說這些瘋話，那她一定會立刻將其掃地出門，半個字都不肯信的。
可惜，皇尊不僅信了，還照做了。
頓時，林夢雅覺得真是可惜。
太子的皮相跟品德都算是不錯，要是沒那件事情發生的話，只怕現在，也是個正正常常的男人了。
雖然不妨礙使用，但也足夠令人難以啟齒的了。
“朕原本，原本也是不想信的。但是那人每一次都說，如果朕聽他的，他就讓世間，變成煉獄。你是不知道，在面對那種人的時候，朕有多難受。朕死了不要緊，可連累的，卻是無辜百姓啊！”
所謂打蛇打七寸，抓人抓軟肋。
那人，還真是清楚皇尊的個性。
如果對方拿太子或者是後尊來威脅，也許皇尊的反應，還不會那麼大。
但是，他卻用的天下。
這對於皇尊來說，才是真的沒有辦法忍耐。
“朕，是皇尊啊！是天下人的表率，是天下人的君王，朕，又怎麼可以，讓天下人失望呢？”
皇尊一臉的悲愴，而林夢雅，卻靜默不語。
良久，才開口說道。
“天下人，也不一定非要您來救。您可以救得了天下人，為何，不救救你的妻子，兒子。難道，他們就不算是天下人了麼？”
皇尊愣了愣，這麼多年來，誰敢這樣指責他？
“你是說，朕，錯了？”
她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沒辦法說你是對還是錯，但陛下，天下人，真非您拯救不可嗎？如果，此時有一人出來，說他可以治理萬民，更勝於您，您會退位讓賢麼？”
這句話，算是徹徹底底的，把皇尊給噎住了。
“你，你...”
說了半天，皇尊也沒說出完整的句子出來。
林夢雅有些無奈，她就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請您以後，還是誠實一些，不要再拿天下人做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