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三十一章 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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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內，小藥也在密切監測著小寶寶的情況。
可惜除了警報跟讓協助主人儘量保持冷靜的頭腦之外，其他的事情，他也是愛莫能助。
如果是在現代的話，他一定可以幫主人更多。
可惜，在這裡他的那些技能根本就是無處施展，只能跟著乾著急。
不足月的小寶寶本就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肉包裹，甚至於那纖細的血管都是若隱若現，脆弱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帶走他。
屋外，還隱隱能聽到趙芸孃的哭聲。
那個剛剛艱難誕下孩子的女人，現在又要為體弱多病的孩子擔驚受怕。
林夢雅心疼孩子，更心疼母親。
她眉頭緊皺，但隨著孩子的氣息一點點的減弱，某個想法卻愈發清晰起來。
“主人，我還是不建議你使用這種方法。”
系統裡，小藥第一次提出了反對意見。
縱然他已經產生了人類的情感，但他還是忠於他被賦予的責任。
“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方法了，要是能有別的辦法，我一定不會鋌而走險。”
但林夢雅卻堅持，同時也在系統內飛快試驗著自己所想出來的方法的可適用性。
這個小寶寶現在面臨著的，不僅僅是早產帶來的風險，更重要的，是他的各部分器官的衰竭。
誠然，器官衰竭的原因是多樣的，但就她觀察的結果來看，這個孩子並不是因為器官發育不全，亦或是病變的原因。
就小藥的二十四小時監測的結果來看，這個孩子更像是有一種成長方面的疾病。
也就是說，這孩子所吸收的營養物質，跟不上他的生長。
但由於未知的原因，他的成長髮育並沒有因為自身能量的缺失而停止，反而一直在加快。
那麼孩子的身體，自然就難以負擔。
這跟之前她給那幾個孕媽媽用補藥，結果狀況暫時有所好轉的猜測一致。
所以，如果她能想辦法給孩子補充更多，成長需要的營養物質，也許就能遏制住孩子的衰弱。
但這麼大點的孩子，現在就連喝奶的力氣都沒有了，又沒有其他的方法，如何能快速地補充所需要的營養？
所以，她有了一個很危險的想法。
也許她可以改造寶寶的體質，讓他的身體可以吸收藥物，從而補充他所需要的能量。
類似於那種聽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慄的藥人。
只可惜這個方法有些冒險，並且哪怕是改造成功了，這孩子的體質也將會完全被改變。
也許他以後，會因為體質的原因而帶來一些麻煩。
但至少，他可以活下去。
小藥還是不贊同。
因為他覺得這樣，對孩子來說會有極大的風險。
林夢雅忍不住問道：“你不是個研究狂人的屬性嗎？怎麼這次反而不贊同了？”
系統內，小藥也有些無奈。
“系統的程式內有一項我永遠都不能違背的指令，就是絕對不能傷害人類的幼兒。不管在任何情況下，系統都要優先保護幼兒人。”
也就是說，林夢雅如果用系統想做一些傷害孩子的事情的話，系統不但會制止，警告，甚至還會自動聯網報警。
“呵，現在沒有警察，我看你怎麼報警。”林夢雅吐槽道。
所以小藥才更加無奈。
這沒網的舊社會，再逆天的人工智慧也白搭！
事不宜遲，林夢雅讓採茹看好孩子，自己出去徵求趙芸孃的意見。
經過上次她破腹取子之後，趙芸娘對她可謂是言聽計從，盲目崇拜。
哪怕是聽她說完以後可能會給孩子帶來麻煩，但還是要給她下跪，求她救救自己的孩子。
“你先起來，如果你同意，我就立刻動手。但是有一點你要聽好，這孩子不管以後如何，你都不能後悔。”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藥人的體質還是有辦法逆轉的。
但這孩子的身體太弱了，經過她改造之後，只怕會更加依賴藥物亦或是毒物，就像是每個人都沒有辦法離開空氣跟水一樣。
趙芸娘卻緊緊攥著她的手，哭著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想要讓他活著！只要他活著，拿我的命來換都可以！”
林夢雅怕她再把傷口崩開，趕緊答應下來，然後讓人把她先扶了回去。
院子裡，那幾個孕媽媽還有幾個幼兒的親人，也都一樣略帶幾分期待地看著她。
林夢雅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在生死的面前，有些人只怕早就沒了選擇的餘地。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她迅速回到臨時充作病房的屋子裡。
這一次她需要的東西很多。
也幸好她之前的身份方便，足以讓她將自己的全副身家都運了進來。
現在，她要採茹跟其他寒鴉衛一起，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所需要的東西運過來。
在這之前，她需要做一件事。
她取出一個大約只有她拇指粗細的陶瓷小罐子，小心翼翼地開啟，將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那是一粒小小的棕色泥丸，看起來絲毫不起眼。
但若是放在外面，這東西別說是價值千金了，就算是有人傾家蕩產，都未必能買得到。
因為這東西對於一些人來說，就是無上的至寶。
“千變蠱”，是一種完全對人沒有任何作用的蠱蟲，但它卻有一個逆天的特性，就是可以隨意擁有任何蠱的特性。
而且，它還不用像是普通蠱種那般，成長得十分困難，所以相當的受到那些蠱師跟毒師們的喜愛。
她手裡的這隻，還是因為有牧蠱獸的原因，才能萬里挑一第地選出來培育。
本來她是想著以後用的，現在她想把這蠱當成蠱種，維持這個小寶寶的生命，好讓他撐過改造。
“算了，能救你一命，也算是你們倆個有緣分。”
她絲毫不覺得後悔，東西再重要也沒人命重要。
捏開泥丸，將只有小米粒大小的蠱種取出，而後放在小寶寶的嘴邊。
下一刻，蠱種就爬進了他的嘴巴里，消失不見了。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左右，小寶寶的呼吸開始平穩了許多。
林夢雅知道，這是蠱種已經跟他融為一體了。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培育、改變蠱種，讓蠱種反哺主人，達到倆個人同生共死的狀態。
一個接一個的大箱子被運到這裡來。
大傢伙從剛開始看熱鬧的心態，到後來的
崇敬，到最後也已經麻木了。
林夢雅按個檢查了一遍。
還行，東西都是好的，稍微準備一下她就能用了。
就在她忙成陀螺的時候，趙芸娘在母親的攙扶下，懇求她想要見一見孩子。
只不過林夢雅為了保密，拒絕了她的要求。
但趙芸娘並沒有繼續懇求，而是顫顫巍巍地，扯下她裡衣的一塊白色的細布。
“雅姑娘，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的孩子撐不下去了。能不能麻煩你，把這個裹在他的身上？”
趙芸孃的語氣太悲傷，以至於林夢雅根本不能拒絕。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悲觀，至少，我還有五成的把握。”
有千變蠱在，其實至少有七成。
但她不能說得太滿，免得讓趙芸孃的期待落空。
但對方卻努力撐著笑臉。
“只要您盡力就好，你能讓我多看他一眼，已經是成全了我們的母子情分。”
可惜，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只不過是不想讓他走的時候，沒有娘陪伴。至少、至少我的衣服陪著他，往後他哪怕走了，也能知道他娘還惦記著他呢。”
“對不住，是我太沒出息了。”
趙芸娘轉過身去，揹著她抹眼淚。
“好，我知道了。有母親的氣息跟溫暖包裹著他，我相信，他會好的。”
她珍重地接過這塊細布。
這是世上最偉大的愛。
沒人能用自己的命來換另外一個人的命。
可嬰兒從母體脫離，便是母親用自己的命來換的。
每一對母子，都曾經同生共死過。
藥都準備好了，她輕輕抱起毫無所知的嬰孩，將那塊柔弱的細布，仔細裹在了嬰兒的身上。
小小嬰兒還閉著眼睛，但他就像是感覺到了母親的氣息，輕輕蹭了蹭包裹著自己的細布。
“小傢伙，要加油呀！你母親拼了命地將你帶到這世上，你可得爭氣，至少你得睜開眼睛好好看這世界。”
她用手指輕輕點著小傢伙的手，輕柔說道。
沒想到，一直緊緊攥著的小手，忽然緩緩張開。
似是回應，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指。
“好，那咱們一起努力。”
她輕輕勾起對方的小小手指，做下了生命的約定。
整整五天。
除了採茹偶爾出來幫她拿東西以外，院子裡的人都不曾見過林夢雅出來過。
就連被驚動的趙長老都來了好幾趟，可每次，房門都是緊閉著的。
所有在這裡避難的人，都自發地圍在門口，既是等待，也是保護。
因為那裡面，承載著他們所有人的希望。
“已經五天了，裡面的情況也不知怎麼樣了。”
趙長老垂下眸子，對旁邊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低聲說道。
“有她在，沒事。”
龍天昱比這裡所有的人都淡定得多。
儘管他每天天不亮都來這裡坐著，但他依舊安靜沉著。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