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大概已經想好了讓他怎麼死了!”林夢雅陰測測地磨了磨牙。

遇到人渣,人人當誅之!

雖然她也對於宋纖蓉也是絲毫沒有好感,但一碼歸一碼,秦崇和看樣子應該是一直在利用別人對自己的好感,來到達他的目的。

要是這兩個人鎖死也就罷了,但林夢雅瞧著,恐怕宋纖蓉不是秦崇和渣男的對手,早晚會會被這狗渣男坑的渣子都不剩。

一旦在這上面嚐到了好處,秦崇和往後也肯定會故伎重施。

那到時候,就不知道是哪一個無辜的女子,就要被這渣男騙身騙心,最後榨乾了利用價值被拋在一邊。

龍天昱只覺得自家夫人氣鼓鼓的樣子可愛極了,但他更加不喜歡自己的夫人,為了別人的男人費心思。

“我倒是覺得他跟那宋纖蓉相配得很。”

林夢雅心思一轉,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男人的意思。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她眉眼帶著幾分壞笑。

既然宋纖蓉那麼愛這個渣男秦崇和,那她,何不想辦法成全了這對“有情渣”呢?

龍天昱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我的榮幸。”

倆人相視一笑,其中的默契自不必說。

秦崇和突然覺得一陣冷意被背後襲來,他瑟縮了一下將衣服系得更緊了一些。

心中卻是更加惱恨自己的身體。

他一直都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的病拖累,他肯定不會落得現在這樣悽慘的境地。

所以他必須治好自己,才能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雖然常掌事最擔心的事情已經有了人背鍋,但他還是連連催促秦崇和趕緊把秘密解開。

秦崇和表面耐心,實則心裡已經對常掌事有了極大的不滿。

如果不是還有用得著對方的地方,恐怕他早就翻臉了。

說白了,這人在心裡還是沒把自己當回事,他們之間也不過就是互相利用罷了。

“咳咳,我已經有了些頭緒。”秦崇和見不拿出些實際的東西,怕是搪塞不過去了,只得稍稍透露出一些。

“快說!”常掌事立刻心急地催促道。

“咳咳,你看著牆上的圖案沒有,據我觀察,這些圖案應當是曲譜一類。”

就站在倆人不遠處的林夢雅聞言,挑了挑眉。

秦崇和到底還是聰明的。

不過這條路她試過,不管是用樂曲還是用人聲,都沒啥卵用。

但另外一邊,常掌事卻是相當驚喜地撲到那面牆壁上,不斷地摸索,神色有些激動。

“曲譜!沒想到是圖案竟是曲譜!不過也難怪,當初......建造這裡的時候,他們肯定就想到了這一點!”

故意被常掌事模糊去的那一部分,林夢雅想也知道應該是這個湖心塔的建造者。

不過這也難怪,當初的月湖城定然是請了不少能工巧匠,不然也不能夠將這裡修建得巧奪天工。

至少就純粹的藝術價值來說,月湖城那是當真無愧的古族明珠。

“我已經將所有的曲譜都拓印了下來,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就能夠將曲譜補全。”秦崇和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但常掌事卻略帶幾分驚訝地問道:“補全?難道,這曲譜是殘缺的?”

秦崇和沒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走到了石床邊。

此時,林夢雅才注意到之前跟牆壁連線成一個整體的石床,現在已經被人將石床的那部分敲碎了,露出了後面的石牆。

她不由得冷嗤了一聲,呵!虧得她剛才還覺得這秦崇和腦子聰明來著。

這石床明顯跟石壁是一個整體,就算是敲碎了,裡面也肯定不會藏著曲譜,除非,曲譜能長進石頭裡面。

說白了,秦崇和也是瞎猜的,才會覺得這曲譜是殘缺的。

秦崇和端坐在鋪滿了皮毛墊子的琴凳上。

在他面前放置著一張極為精緻的五絃鳳尾琴。

那琴應當是古物,棕色的琴身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幾許古韻來。

秦崇和別的不成,皮囊也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將宋纖蓉那小魔女迷得神魂顛倒。

纖白的手往琴身上一垂,並是有三分的風韻,也能夠生生被襯托出七分的光彩。

他撥動琴絃,聲如玉碎,又是一縷銀光乍開,清冽卻又帶著婉轉的餘韻。

這便是古琴特有的魅力,就算是不通音律之人,也會被其所觸動。

但是!再好的琴,也不能把那亂七八糟的曲譜,一下子就變成天籟之音。

秦崇和演奏的倒是心無旁騖,而另外一邊,常掌事的臉都黑了。

他很想將琴搶過來,然後破口大罵對方快別糟踐他的好琴了!

好在,秦崇和終於在常掌事所能忍耐的極限之前,演奏完了。

他這一停下,所有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秦公子,要不還是老夫給你再換一把琴吧?”常掌事有些肉疼地看著這把鳳尾琴。

“不用了,我覺得這琴我用著還行。”秦崇和的臉色差一點點就控制不住了。

他被宋纖蓉捧慣了,即便是在宋家,衣食供應也都是相當精細的。

何況,這把琴早就已經被他當成了囊中之物,他甚至還覺得這把琴除了自己之外,誰都不配彈奏,又哪裡肯輕易的鬆手?

常掌事還是有些不情不願,“秦公子,這把琴可是當年的宮家的家傳之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讓人將它給我搞到手的。”

他甚至差點沒忍住說,讓秦崇和別再糟蹋好東西了。

但秦崇和的臉色卻是甚為高傲,“憑他什麼宮家,也不怕辱沒了這把好琴?”

林夢雅,她拳頭硬了!

龍天昱趕緊拍了拍自家夫人,眸色卻冰冷。

這個姓秦的,他人沒了!

“嗤,秦公子到底是年輕了些,別的我不敢說,但當年的宮家長房夫人溫靜,可是當世的古琴大家第一人。”

提起當初那個驚豔了世人的女子,常掌事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懷念的神態。

“溫大家十四歲就名動天下,宮家便是以這祖傳的五絃鳳尾琴當做聘禮,才打動了溫大家下嫁,也算是轟動一時。”

“只可惜這溫大家實在是命薄!唉,我也是事後才接到了訊息,千方百計地替溫大家保住了這古琴。”

“放屁!

”林夢雅卻氣得差點就破口大罵。

溫大家,就是當年的宮家長房兒媳,同時也是大哥哥宮斌的母親。

而她的五個哥哥們之所以會用音律來命名,也是跟這位溫大家有關係。

但是!溫大家並不是紅顏命薄,她是被人覬覦,寧死不從,最後被人毒殺的!

這些事情都是大哥哥一日酒醉之後,抱著她哭著說出來的。

他說當初是自己無能,就連自己的孃親他都護不住,還有孃親的那把鳳尾琴,就是被那些害死了孃親的豺狼奪走的!

她後來也著意問過這琴的樣式,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將這把琴尋回,好讓大哥哥告慰他母親的在天之靈

沒想到!竟是在常掌事的手中!

這就說明即便他不是害死大哥哥母親的人,那他肯定也跟那些傢伙有過接觸。

好啊!她真愁這件事過去的太久,她想替大哥哥討公道都找不到人。

這會子,居然都送到她面前了!

“別急,我幫你討回來。”龍天昱安撫著自家夫人突然緊繃起來的身體。

臉色更是比之前冷了三分。

很好。

這群人倒是很識趣,知道自家夫人想要跟他們算賬,居然都老老實實地聚集在一起去了。

新仇舊怨加在一起,林夢雅覺得自己完全開始就地解決了。

她從胸口掏出一個小藥爐。

這東西不大,但是用處很多,夏天甚至還能用它來點個林夢雅自制的蚊香啥的,所以她經常隨身攜帶。

小藥廬的裝置特殊,只要將藥填進去,再把蓋子上面的通風口轉開,裡面就會自動被引燃。

不大一會,藥香就飄了出來。

龍天昱早就吃了解藥。

因此當屋子裡其他人覺察到不對,開始昏昏欲睡的時候,林夢雅解開了隱蔽功能之後,龍天昱第一時間走過去,將擺在桌子上古琴抱給了自己夫人。

“物歸原主。”龍天昱低聲說道。

林夢雅連忙接過來,仔細檢視了著古琴的狀況。

卻見在那古琴的尾部,刻著一個小小的“斌”字。

那字跡像是幼兒所刻,歪歪斜斜的,透著一絲絲的稚氣,實際上卻是跟古琴的氣韻完全不符的。

但若不是自己視若珍寶的愛子,哪個愛琴之人會允許別人在自己的琴上亂寫亂刻呢?

她輕輕摸了摸那處小瑕疵,卻是極為圓潤的觸感。

想來,也應該是也曾被人日夜撫摸過,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要拿回去,還給大哥哥。”

她有些鼻子酸酸的,珍惜將琴抱在懷中。

“好。”龍天昱自然地應到。

古琴再值錢,也沒有他夫人的心情重要。

“你、你們是誰?把琴還給、還給我!”

已經被藥香放倒的常掌事,此刻卻是氣得眼珠子通紅。

他拼了命的想要去抓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鳳尾琴,結果,卻是徒勞無功的。

“我要殺、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