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我叫蘇牧。至於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裡,你先看看這個,看完以後應該就明白了。”

蘇牧隨意的躺在鬱小可的床上,手裡拿這手機正在玩遊戲。

但在說話的時候,他又取出了一個手機丟給鬱小可。

手機沒設密碼。

鬱小可接過後,手機螢幕就亮了起來。

然後鬱小可就看到了一個定格的影片畫面。

在那影片畫面中,徐天滿臉都是血。

“你、你把徐天怎麼了?”

鬱小可雙眸頓時就變得兇狠起來了。

徐天是她的鄰居,她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徐天從小就長得很好看,高大帥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可能是當初上小學三年級時候,那群壞孩子欺負她的時候,徐天救了她一次後。

就在她的心裡種下了種子。

等到少年慕艾,情竇初開的時候。

那枚種子就逐漸生根發芽,開出了花。

只可惜,她的心花開了,但徐天的目光卻從來沒有駐足在她的身上。

但這並不要緊。

她的世界很小!

不需要太多的東西!

哪怕徐天的目光從來不在她的身上駐足。

也並不影響她偷偷喜歡徐天。

所以此刻,當看到蘇牧丟過來的影片畫面中,竟然是徐天滿臉帶血的模樣,鬱小可那纖細的身子裡,立即就迸發出了一種跟她的體型並不相稱的狠勁。

與此同時,她身上那樸素的衣服,也在眨眼功夫裡,就變成了一套黑色為底,紅線勾邊的皮甲裝備。

這是她覺醒出S級刺客職業【影舞者】後,市政府獎勵給她的裝備。

“彆著急,把影片看完以後再說!”

蘇牧扭頭看了一下這滿臉氣勢洶洶的鬱小可,抬手輕點一下。

【卸甲術】發動!

嘩啦一聲!

剛剛才裝備上的【暗殺者套裝】竟然直接就掉到了地上。

鬱小可人都傻了!

她呆呆的看著腳下的裝備。

再抬頭看向蘇牧。

而蘇牧此刻已經重新將注意力落入到遊戲上了。

鬱小可咬了咬嘴唇,她強忍著心中的恐懼。

將手機內的影片點開。

“救我,小可救我!”

“這傢伙就是個瘋子!”

“他要殺了我!”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還年輕,我要死了的話,我爸媽還怎麼活啊?”

“小可,救救我,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你去求他,跪下去求他!”

“只要你求他,他就會放了我!”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他想要的是你,跟我沒有關係啊!”

“只要你跟了他,他就會放了我的!”

“你去求他,求他放了我吧,我知道你喜歡我,從小就喜歡我。你一定不忍心看我被他殺了吧。”

“你是女孩子,你去求他,你去陪她睡覺,他只要得到了你,我就能活!”

哀求聲,哭嚎聲,語無倫次的求救聲。

影片一點開,就從手機內鋪面而來。

這段影片並不長,總共加起來也就一分鐘不到。

可看完整段影片以後,鬱小可捏著手機的指節,卻因為用力過度泛起了白色。

蘇牧躺在她的床上玩手機。

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來看一下。

可他卻像腦袋後邊長了眼睛一般,在這個時候開口道:“很傷心,很悲憤,很難以理解,同時也很恨我是吧。在你的心裡,現在一定再想,我為什麼要這樣逼你,為什麼要將你心裡僅存的哪一點美好殘忍的撕碎。甚至你還恨,為什麼自己要覺醒出S級【影舞者】職業?如果沒有這個職業,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不管是林家,還是我,都不會來找你,打破你平靜的生活。”

鬱小可抬起頭,眼眶有些發紅:“你很瞭解人的心理嗎?”

“不瞭解!”

蘇牧扭頭笑道:“但根據前因後果,再結合你的反應,以及你的成長曆程,來推斷你現在心中所想倒是不難!”

“但你想錯了!”

鬱小可倔強的仰起頭,不讓心中的委屈跟眼中的淚水落下:“我從不會因為覺醒出了【影舞者】這個職業而後悔。我只恨,我沒能儘快成長起來,獲得足以掌控我命運的力量。”

“想法很好,值得鼓勵!”

蘇牧重新收回了目光:“但徐天呢?他說的這些話,真就一點也不傷心嗎?我想應該不是的。你從小性格就比較孤僻,身邊沒有什麼朋友。徐天是第一個,讓你心靈有所觸動的人。不管他當初救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對你來說,你都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但人這種東西很奇怪,一件事記得時間長了,要麼會變成恨,要麼會變成愛。而你,變成了後者。”

“但只可惜,你落花有意隨流水,但徐天卻流水無心戀落花。他的目光,從不在你身上停留。甚至背地裡,還經常跟別人說你就是一個土妞,火柴妞。”

“他的目光,永遠都只會停留在那些胸大屁股翹,長得好看的女孩子身上。你,永遠進入不了他的視野。越是長大,越是如此。”

“甚至我說的這些,你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但你不願意理會,或者說習慣於逃避。”

“你心裡可能會想,我喜歡他,跟他無關。我只要默黙在心裡喜歡著他,願著他好就夠了。至於他會不會注意到你,無所謂。然後每到晚上即將入睡的時候,你就會因為這種想法,將自己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然後就覺得,你的這份感情,非常美好,非常純粹。再然後就會覺得,總有一天,你能守得雲開見月明,徐天也會注意到你的好。然後洗心革面,回到你的身邊來……”

鬱小可的身體輕輕顫慄起來了。

“我沒有,你閉嘴,不要再說了!”

她的聲音,夾雜著憤怒突然響起。

蘇牧終於將一局遊戲打完了,然後側過身笑道:“如果沒有,為什麼要生氣呢?”

鬱小可咬著嘴唇,死死盯著他。

“其實你的潛意識裡,早就告訴過你,那樣是非常錯誤的做法。“

“只是你自己不願去正面面對罷了!”

“至於說沒有,那就更是假話!”

“要是真沒有,你就不會生氣,更不會不受控制的衝我大聲說話!”

“不過跟這些相比,真正讓你感到憤怒、傷心以及不敢置信的,還是影片中徐天對你說的那些話。”

“那些讓你來求我,讓你來跟我,然後換他活命的話。”

“可根據你的情況來看,你現在或許會覺得那些話並不是徐天發自本心的。而是我逼著他說的!”

蘇牧搖頭的說著:“但很可惜,這話我還真沒有逼他,是他自己發揮出來的。當然,我這麼說你可能不會信,但你可以再看看前一個影片!到時候你就知道徐天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模樣了。”

蘇牧不急不忙的說著,鬱小可的手指,此刻都在輕微的顫抖。

她緊緊咬著嘴唇,用顫抖的手,將影片切換到蘇牧說的前一個影片上。

蘇牧初到【西玄界】,親眼目睹的徐天跟朱誠在大街上來回拉扯,最後徐天的真實面目被朱誠徹底撕下來的事情。

就映入鬱小可的眼簾了。

鬱小可纖細且單薄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這一連串的打擊跟衝擊。

雙腿一軟,就以鴨子坐的姿勢癱坐在了地上。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

“在他的眼裡,我難道就只是一個供他攀高枝的跳板嗎?”

鬱小可從小在苦難般的孤苦生活中鍛煉出來的頑強心態終於在此刻徹底破防了。

蘇牧依舊側躺在她的床上,沒有任何起身安撫的想法。

“不然你以為你在他心裡會有什麼作用?”

蘇牧半點憐憫都沒有的繼續揭傷疤:“別傻了。你其實早就知道對他來說,你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那一個的。甚至這跳板的作用,也都是你覺醒了【影舞者】職業以後才有的資格。不過說起來也是夠嘲諷的,堂堂S級【影舞者】職業,竟然只能充當一個跳板。而且還是那種連逢場作戲人家都不願意忍受的跳板。我是真不知道你在他的面前,到底卑微到了什麼程度!”

“人家你跟你同一個學校,體重高達三百斤的A+級【肉彈戰車】職業的馮大壯,都能在覺醒成功以後,將你們學校的校草蔣含宇給直接拿下,當天就去酒店開了房,且足足在酒店待了兩天才出來。據知情人士透露,出來的時候,那蔣含宇連走路都是馮大壯扛著的!”

“而你,作為S級【影舞者】職業,雖然身材幹差了一點,穿的也土了一點。但再怎麼差,再怎麼土,也不應該連那三百斤的馮大壯同學都比不上。可偏偏,你做的事情卻跟人馮大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僅沒能借此掌控自身的命運,獲得自己的幸福。反而還被人徐天當成了攀高枝的工具人。你自己說說你,丟不丟人啊?”

鬱小可徹底破防了,紅著眼睛大聲道:“你管我,我願意,我高興不行嗎?”

“行啊,那你哭什麼?”

蘇牧半點也不生氣。

“你管我呢!這是我家,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鬱小可大聲道。

“你再哭我打斷你的腿!”

蘇牧驟然冷喝一聲。

鬱小可先是一愣,然後哭聲立馬就停止了下來:“你、你不應該拿徐天來威脅我嗎?”

“我為什麼要拿徐天來威脅你?”蘇牧揶揄道。

“因為、因為……”

“就因為你喜歡徐天?”

蘇牧幫她把話說了出來:“拜託,你是戀愛腦,但你並不是腦殘。如果徐天跟你真的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你倆也一直好到了現在。我肯定會用他威脅你的。但很明顯,你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這樣的。雖然一直以來,你表現的都跟腦殘一樣,日復一日的,用自欺欺人的方式給自己洗腦,編織美夢,覺得總有一天你能等到徐天回心轉意。可事實上你並不傻。你早就知道,這只是你的一個幻想,永遠也不可能成真。之所以你一直都沒有去面對,只是因為時間的積累,讓你習慣了有這種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存在罷了!”

“其實說到底,徐天在你心裡所佔據的比重,並沒有那麼的誇張。你只是習慣了時間累積下來的那種生活罷了。不然的話,你也不可能拖到現在都還沒有表態到底要去那個學校。更沒有因為林家不依不饒的開條件,而選擇林家。”

“朱誠說,你是為了徐天才拒絕了八大學府的特招。可在我看來上,你只是不想錯過高考時候,國家所發放的各種資助獎勵罷了。畢竟參加高考,以你的職業不管考成什麼樣,八大學府依舊會搶著要。而且拖得越久,八大學府開出的條件就越多。你跟別的職業者沒法比,你從小孤苦,十三歲時候更是開始一個人生活。別人看不上的資源,獎勵,對你來說卻是不容錯過的財富!”

“你沒有人可以依靠,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由你自己來爭取!”

“你也不想跟別的女孩子一樣,用賣身的方式去換取未來!”

“最主要的,你一直以來所表現出來的堅強外表,其實也只是你的偽裝色。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也會感到孤獨,感到委屈。因為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孩子,一個需要被人照顧,想要有父母疼愛的女孩子。而非那個,被人在身後指指點點,毫無存在感的火柴妞,土妞!”

“你所表現出來的所有堅強與勇敢,都只是孤獨與恐懼鑄就起來的心防,就像那擁有堅殼與毒刺的海膽一樣。當剝開外表上的保護色跟偽裝色後,那才是真正的你,那個膽怯、敏感、怕生、卻又善良、溫柔,渴望被人關心,也想被人愛護的你。”

【幕後黑手】、【偽裝者】以及【帝國引領者·牧王】三個稱號不斷在蘇牧的面板中來回切換。

讓他的聲音,擁有著強大的信服力,蠱惑力,以及那直達心扉,讓鬱小可內心不由自主的被觸動的,想要痛痛快快哭一場的感染力。

“所以,我不想用徐天那個人渣來威脅你!”

“因為他不配!”

“或許你會因為兒時的記憶與內心的善良所驅使,從而因他對我妥協。”

“但這在我看來,這卻是一種對你的玷汙!”

“一種噁心透頂,就像是吃飯吃出了一隻死老鼠,想要讓人將廚師給打死的那種玷汙!”

“雖然我的動機也並不純粹,相比于徐天只是渣了你還沒有得手而言,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但我一直都覺得,相比於偽君子而言,真小人或許更可愛一些!”

“至少,我會將我自己的目的擺在明面上,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咱們堂而皇之的商量著來。而不像偽君子那樣,會在你背後暗暗算計,然後找機會戳刀子不是!”

蘇牧笑著開口,鬱小可的眼淚也在蘇牧的這番話下收回去了。

“所以你就放棄了徐天,直接用打斷我的腿來威脅我了?”

鬱小可看著蘇牧,聲音中有些不滿。

“是的!”

蘇牧坦然點頭:“因為我來找你,以及做這麼多,說這麼多的目的,就是想要你來跟我混,死心塌地的那種,而不是毀了你。所以在這種前提之下,打你別的地方,跟我的利益不符,我也捨不得下重手。唯有打斷你的雙腿,是最省時省力的方法。”

“你想啊,只要我把你的雙腿給打斷了,你就會知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而且這樣以來,你就算想跑都跑不了了。到時候我想帶你去哪裡,就能帶你去哪裡。只要我不用超凡藥劑給你治療,你就得要乖乖的跟在我身邊至少三個月以上。”

“畢竟傷筋動骨至少都得一百天。而雙腿要承受人體全部的重量,這個時間肯定還得拉長。再加上恢復好以後的康復時間,裡裡外外加起來,沒有八個月也得拖半年!”

“而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不管是讓你感受我對你的決心,還是給你冷靜思考留下時間。也就都足夠了。要是在這麼久的時間裡,我還做不到讓你心服口服的跟著我,那就只能證明我這人沒有本事。到時候你要是想走的話,那也只能由著你了!”

鬱小可被蘇牧這強大的理由給驚呆了:“你、你想打斷我的腿,就是因為這理由?”

“我這理由有問題嗎?”

蘇牧反問。

鬱小可:“……”

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了!

我又不是受虐狂!

怎麼可能會在你都打斷了我的腿以後,還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呢?

明明剛才說的話那麼好,那麼讓人感動!

怎麼扭過頭,找理由就這麼粗暴與不講道理呢?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啞巴了?怎麼不說話了?”

見他不開口,反而在發愣,蘇牧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沒問題。”

鬱小可回過神來,口是心非的說了一句。

“我也覺得沒有問題。”

蘇牧笑著開口:“雖然我這理由看著簡單粗暴,可你細品的話,可是有大智慧在裡邊的。”

還大智慧!

大智慧個鬼哦!

明明就是莽夫一般的行為!

任何女孩子都接受不了的!

還大智慧!

誰家大智慧會是這樣的啊。

鬱小可強忍著吐槽的心,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

而是好奇的問了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想找一個女朋友,而你喜歡的那女孩子不喜歡你,你會怎麼做?”

“簡單啊!”

蘇牧不假思索道:“我管她喜不喜歡我,只要我看上了,且她還打不過我,那就一棍打暈,直接扛回去。等過個幾年有了孩子以後,問題不就解決了嘛!”

鬱小可:“???”

“這、這也可以的嗎?”

鬱小可真的驚呆了,這都什麼腦回路啊。

“為什麼不可以?”

蘇牧皺眉道:“你仔細想想,喜歡的目的是什麼?”

鬱小可:“是、是相戀!”

“那相戀的根本條件又是什麼?”

“是愛情!”

“對啊!”

蘇牧笑著道:“那要是再深入一點的話,愛情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呢?”

“結婚嗎?”

鬱小可被蘇牧牽著鼻子跑了。

“完全正確!”

蘇牧很是配合的拍了下手鼓勵道:“可要說到婚姻的話,那就不得不提起另一句話。那就是‘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既然結婚以後,愛情就被埋葬進墳墓裡了,你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婚後的夫妻生活,其實就是搭伴過日子?”

鬱小可想要反駁,真的想要反駁。她總覺得蘇牧這邏輯哪裡有問題,可面對蘇牧這番話,她卻實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因為婚後的生活,貌似就是在搭伴過日子。

而且從小到大,她也經常聽街坊鄰居說什麼“湊合著過吧”、“兩口子不就是搭伴過日子嘛”、“少年夫妻老來伴”之類的話。

所以聽著蘇牧這話,她真想不到拿什麼話來反駁。

“所以,既然中間的一切都是有時限性的,那我直接跳過那些註定將會煙消雲散的東西,直接來到最後搭伴過日子這一步有問題嗎?”

蘇牧的聲音,再次傳來。

鬱小可默黙道:“沒、沒問題!”

聽著好像確實沒有問題。

但她總覺得哪裡有問題,可偏偏卻找不到問題的關鍵之所在。

這就很氣!

“肯定沒有問題。”

蘇牧笑道:“我這種說法,雖然不提倡,也很魯莽,甚至不道德。但究其根本,跟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區別也不大。現如今的自由戀愛也有離婚的時候。包辦婚姻,卻也有幸福美滿一輩子的。說到底,兩個人的相處其實還得看彼此之間磨合的怎麼樣。磨合好了,一步到位先結婚,然後在戀愛,這也是合理的。可要磨合不好,就算是你自由戀愛愛的死去活來那種,最後還是得走到離婚的地步。”

“所以,不要被我上邊那些拿來忽悠你的歪理給誤導了。道理雖然是那個道理,但一棍打暈然後扛回去,這個是真不提倡的。除非,是敵人。”

鬱小呆住了。

她傻傻的看著蘇牧:“你、你為什麼要跟解釋說這些?”

明明剛剛的話,她都已經被帶進去了。

已經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了。

雖然這道理,感覺哪裡怪怪的。

但她真的被帶進去了。

可現在,經過蘇牧這一解釋後,鬱小可就明白是哪裡出問題了。

道理沒錯!

錯的是方式!

那種近乎野蠻人一樣,一棍打暈然後扛回去生小孩的方式。

至於兩個人相處,是先結婚再戀愛,還是先戀愛在結婚。

這個倒是真的沒有錯。

包辦婚姻跟自由戀愛,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管是哪種,都有想扶到老,暮雪白頭的機會。

但同樣也有勞燕分飛,一別兩寬的可能。

而具體走到哪一種,終歸還是得看彼此雙方選擇。

所以,在想明白了這些以後,鬱小可就滿是複雜的望向蘇牧,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因為你值得這個解釋!”

蘇牧溫和的開口,然後繼續道:“我想要的是同伴、是戰友、是可以生死相托、榮辱與共直到永恆的人。而你,就是那個最好的選擇。”

“為了達成這種目的,讓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走。我可以使用手段,可以對你進行攻心,也可以親手將你自己編織起來的那個虛假的夢撕碎,讓你看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

“但這些,都只是手段跟方式,而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或許我不解釋,就按照之前將你忽悠的都幾乎失去了判斷的方式繼續下去,你可能也會在信念破碎,心防不存的情況下,一咬牙,一跺腳,賭上一口氣就跟我走了。”

“但破碎的信念終有重塑的時候。那被我用話術破掉的心防,也會在很短時間裡重鑄。而當你的信念與心防,全都重塑起來了以後。我的那些忽悠、話術,乃至是專門針對你制定的攻心之策,就會像是皚皚白雪中的一坨汙泥一般,再也無處隱藏。”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離心離德,心生怨憤,就會成為必然的事情。”

“或許你的性格溫柔,秉性善良。等想明白了一些後,哪怕心中怨憤,也大機率不會跟我刀兵相向。但默然離去,遠走天涯,此生不見,卻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這人性子比較極端,對外人我心性薄涼,甚至可以說是冷漠。但對我認定了的人,我不喜歡算來算去,同時心中提防,那樣會很累。”

“所以我不想騙你。哪怕我想帶你走,讓你從今以後跟著我,但我也不想用這種連哄帶騙的方法。與之相比,我更希望是你主動選擇跟隨我,而非是我花言巧語或者威脅逼你就範的。”

“好了,我說完了,該你做出選擇了。”

蘇牧將心中的話語說一口氣說完。

最開始的所有話術也盡數被他打碎。

正如他所說!

話術、攻心、乃至是刻意的打壓!

都只是手段,是方式。

而不是他想要達成的目的。

因為她是鬱小可。

值得更好的選擇的鬱小可。

鬱小可此刻心中思緒翻湧不定。

蘇牧的這番話,讓她的心有些亂了。

之前交談的一切內容,一切過程,在她腦海中快速回蕩。

在被不斷帶節奏,刀刀染血的撕碎她的心防的時候。

驚恐、傷心、悲痛、不甘等情緒干擾了她的思緒。

讓她無暇去思慮這些話的內容是否合理,是否真的會對自己造成影響。

可在蘇牧現如今的這番話說出來了以後。

之前的那些話,就徹底不在具備任何的威脅力量,甚至現在想想。

真就跟他說的一樣,那些自己以前不想去面對,不敢去面對的事實,其實都只是自己親手編織出來的謊言罷了。

且這種謊言,也不是必不可少的。

之所以不去面對,只是自己這麼多年來,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中所衍生出來的一種心靈上的自我安慰罷了。

說到底,那只是一種習慣。

而不是真的離不開的東西。

所以此刻,鬱小可抬起頭,深深的看著蘇牧:“所以說,打斷我腿的威脅,其實也只是拿來嚇唬我的對嘛!”

蘇牧搖頭:“這個不是,這是我發自內心的想法。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來找你的目的,就是看中你這個人。”

“我雖然不想騙你,想讓你發自內心的跟我走。但你要是不想跟我走的話,那作為一個不怎麼好的壞人,我肯定也不能就這麼空手而歸。打斷你的腿,就是我想出來的最好的解決方式。”

“就如之前所說的那樣,如果連這種方式都用上了,在長達半年到八個月的時間裡,我都還不能讓你發自內心的想要成為我的同伴、戰友,直至永恆的伴侶的話。那就是我的問題了,到時候,我也就自然沒臉再纏著你了。”

“所以,你是打算自己跟我走,還是讓我打斷腿後,再將你扛走呢?其實我比較傾向於後者。畢竟你要雙腿完整的話,指不定就會想著逃跑。把你腿要是打斷了,就能省很多事情。”

鬱小可剛剛生出的感動,覺得他也不是一個他口中的壞人的想法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或許他不是那麼的壞!

但也絕對算不上好!

畢竟,他可是想打斷自己的腿啊。

“不要!”

鬱小可咬著自己的小虎牙嘟著小臉道:“我跟你走就是了!但咱們得說好,如果半年到八個月的時間裡,你還不能讓我發自內心的想要跟著你的話,那你就得放我自由!”

“你要不再考慮一下!”

蘇牧瞅著她那雙現在還沒有長開,但未來卻會成為最為絕美的蜜腿的小短腿,滿是不甘心的說著。

“不用,我現在很清醒,不需要考慮!只要你記得你自己的承諾就好。”

鬱小可堅定的開口,同時還下意識的用雙手想要擋住自己的雙腿。

生怕蘇牧這傢伙,真把自己的腿給打斷了。

同時她還懷疑,眼前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喜歡打斷人雙腿的大病。

不然幹嘛總跟自己的雙腿過不去呢?

蘇牧見此只能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不打就不打,但你也別得意!”

鬱小可再次打出:“???”

我哪裡得意了?

你這人好過分啊!

不就是沒給你打斷我腿的機會嗎?

這就算得意?

你是不是對“得意”這個詞理解有什麼問題啊!

“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可不是嘴上說說的。但凡被我發現你有想跑的舉動,我還是會把你雙腿打斷的。”

蘇牧不情不願的說著:“當然,你只要不跑,我也肯定不會打。不過我覺得你肯定會忍不住,所以現在不打也沒關係,以後總是會有機會的!”

“你沒有機會,我也不會給你機會的!”

鬱小可連忙開口反駁。

你想也不要想!

我鬱小可就算是死,死外邊,從十八樓跳下去!

也絕不會給你打斷我雙腿的機會的!

“哼,那咱們就走著瞧!”

蘇牧很是不滿的說道。

“走著瞧就走著瞧!”

鬱小可在這事上可一點不怕,只要我不跑,你就找不到打我的機會。

“跟我以後記著好好吃飯!”

蘇牧又道。

“哼,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到時候我吃窮你!”

鬱小可道。

“你可能誤會了,我說的好好吃飯的意思是得按照我給你的食譜,營養均衡的去吃。而不是憑你自己的渴望與本能,去胡吃海喝一通!”說罷蘇牧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她那乾煸的身材一通:“畢竟你現在這身材太差了,按照我給你的食譜去吃,還有搶救的機會。要是胡吃海喝的話,那這身材可真就不能要了。到時候怕是要孩子都會很麻煩,有可能孩子會被你給餓死!”

“???”

鬱小可人生中的問號,在今天全部都貢獻出來了。

“還、還要生孩子?”

她情不自禁就開口了。

“有問題嗎?”

蘇牧平靜的道:“我有信心,用不了半年你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而我對我的長相,實力與魅力同樣也很自信,你只要死心塌地的跟我混了。到時候,肯定會厚著臉皮,不擇手段,想盡一切辦法的想要得到我。我雖然沒有多少感情經歷,但裡,電視上這樣的案例很多。一般想要套牢一個男人的女孩子最常用的手段,就是給他生個娃。要是對他怨念很深,就多給他生幾個娃,累死他!”

“而我這人性格上有明顯的缺陷與短板,對於外人與敵人來說,我沒有破綻存在。但對於自己人的話,我一般根本就做出不拒絕的事情。哪怕我很清楚,對於現在的你,我沒有任何別的想法。就是單純的想讓你跟我混,想要成為我團隊的一員。可你要是對我有了別的想法的話,可能我拒絕得了一時,卻拒絕不了一世。而當我拒絕你的次數多了,以你戀愛腦的性格,肯定會陷入黑化與極端的狀態,到時候不管是給我下藥,還是敲悶棍,我都很難逃出你的掌心。”

“到時候一來二去之下,孩子肯定就會有了!”

鬱小可瞠目結舌的看著蘇牧。

“你你你你胡說!”

“我才不會那麼做的!”

“別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胡說八道!”

“你是那該死的【家】職業者吧!”

“就知道瞎聯想,瞎胡說!”

“我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鬱小可簡直都要裂開了!

家人們,誰懂啊!

真就一整個無語住了!

這傢伙也太能聯想了!

那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竟然都能聯想到一起。

還給自己編制了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花痴女的形象。

這也太過分了吧!

我只是戀愛腦罷了,怎麼可能會那麼花痴……呸,我才不是戀愛腦呢!

雖然長得帥了一點,身材樣貌衣品也都長在了人家的審美上。

可別以為這樣,就能胡說八道的編排人家!

想讓人家給你生孩子。

最起碼也得正正經經的追求一次,然後再求婚一次才行!

鬱小可碎碎唸的在心裡嘀咕著。

蘇牧則平靜的看著她:“你的保證沒有任何可信度。透過我認真仔細的分析,徐天那種長得不怎麼樣,玩的還花,同時還是個戰五渣的存在,都能將你迷得神魂顛倒。面對我的話,你是不具備任何的抵抗能力的!”

“哪怕現在你沒有這種想法,但以後一定會有的!所以未雨綢繆,必須得從現在開始!”

“去換衣服,然後跟我走!”

蘇牧平靜的說著,臉上帶著溫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然後將一套富有彈性的,櫻落同款的戰鬥服遞給她。

雖然鬱小可的身材,跟小櫻落沒法比。

但她們的個頭是相仿的。

而這些戰鬥服,又是蘇牧用奈米技術與材料製造出來的。

只要個頭相仿,其實都是可以穿的。

鬱小可接過戰鬥服,心中很氣。

可看著他的面容與那溫和的笑的時候。

心中卻不爭氣的跳動了一下。

“才不會有呢!”

她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板著小臉道:“你出去!”

蘇牧點頭,轉身朝外走去。

人小可要換衣服,他肯定是不能再死皮賴臉留在這裡的。

蘇牧走後,房門關閉。

鬱小可看著手中的衣服,摸著那從未見過,但卻一眼就能看得出很高階的料子。

她的臉上,不自然的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覺嗎?”

她低聲呢喃著,臉上的笑容也在此刻擴散了開來:“雖然過程不怎麼美好,但這種被人需要,被人在乎,也被人尊敬的感覺,真的很好!”

“記得衣服正反面分清楚!”

這時,蘇牧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鬱小可哼了一聲:“你好囉嗦!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還會分不清楚衣服的正反面?”

“我那衣服是特殊材料做的,比較特殊。不上身的話,想分清楚稍微有一些難度。但一般人的話,只要上身了肯定就能分出來!”

蘇牧認真的說著,然後繼續道:“但你不是一般人。”

鬱小可嘴角微微翹起!

哼!

我當然知道我不是一般人!

我要是一般人的話,你會費這麼大的勁想將我拉近你的團隊嗎?

她美美的想著,可下一秒,笑容卻凝固在臉上了。

“你太瘦了,跟個火柴妞一樣。趴那裡連前身跟後背都分不出來的身材,對我這種衣服來說欺騙性太大了。“

蘇牧的聲音,再度想起。

鬱小可的表情,化作了凝固!

什麼是羞辱!

這就是羞辱!

而且是赤果果的貼臉羞辱!

如果不是打不過!

鬱小可簡直氣得都想用【獠牙匕首】給這混蛋身上開十七八個血窟窿了!

“你才火柴妞!”

“你才趴那裡連前身跟後背都分不出來呢?”

“你給我閉嘴!”

“不用你提醒!”

鬱小可憤怒無比的大叫了出來。

作為一個女孩子!

再怎麼生活艱苦!

再怎麼差點被渣男騙了。

這樣的羞辱!

都是任何一個女孩子不能忍受的。

“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蘇牧的聲音,不急不忙的響起。

鬱小可聽了這話,簡直都被氣笑了。

混蛋,就不能要點臉嗎?

還別多想!

你說的這話是讓人別多想的話嗎?

鬱小可滿腹怨氣的吐槽者。

然後她對著屋內的鏡子,做了一個前趴的動作,然後再翻個身,透過鏡子仔細的檢視。

“哼,才不是前身跟後背都分不出來呢?只是看著不太明顯罷了!”

她小聲嘟囔著,然後又有點氣餒:“也不知道別人怎麼長的,明明一樣的年紀,別人為什麼會那麼大。”

同為女孩子,身材上的困擾小可肯定也是有的。

“都不知道說的那什麼食譜是不是真的!”

鬱小可有些期待道:“希望是真的,不然的話,到時候吃虧的也是他!”

她隨口嘀咕著,可說完以後,鬱小可卻愣住了。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產生出這麼不知羞恥的想法?”

鬱小可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小到大,她過的雖然不是很好。

但自尊自愛方面,她把握的還是非常好的。

可現在,才這麼短的時間裡。

她卻生出了這種自然而然,卻又非常離譜的想法。

“可惡,我不會真的還有隱藏的花痴屬性吧?”

鬱小可摸著自己的小臉,無比震驚的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