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陰橋這玩意,需要用到公雞血!

民間有公雞引路的說法,其實也不無道理。

公雞通靈,能溝通陰陽兩界,所以民間傳說中一些過陰的法子裡,大都要用到公雞。

最典型的就是叫魂。

說是人將死未死的時候,三魂七魄去了一魂五魄,這一魂五魄就到了陰間。

這時候如果用一隻黃色大公雞,用一根很長的繩子拴了,在特定的時間放出去,然後一邊叫著死者的名字,一邊往回收,那一魂五魄就能騎著這隻大黃雞回來,從而還陽。

這方法蘇林沒嘗試過,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甚至說白了,他連有沒有陰間這回事,都不太確定。

大機率是沒有的。

人死之後,魂魄迴歸天地,這符合能量守恆定律,要是都往陰間去了,那就不科學了。

至於公雞為什麼能作為過陰的媒介,蘇林猜測可能雞血中含有某種天然物質,能吸引陰體的注意?

凡事都得講個科學,你說是不?

點燃了香,正好床邊的桌子上有兩塊麵包,蘇林就順手插在了上面。

然後他又從揹包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可樂罐那麼大,擰開蓋子后里面是紅色的液體。

何止然好奇的問:“硃砂?”

“雞血!”

蘇林回了一聲,讓何止然很是愕然。

其實蘇林也挺無奈的。

他總不能每次都給揹包裡塞一隻大公雞是不是,那多浪費錢。

所以乾脆就跑到屠宰店,找人家要了好多公雞血,拿回來裝了好幾十罐,放冰箱裡面冷凍起來,出門拿一罐直接裝揹包裡,用的時候都化了,多方便。

現今社會,什麼都得講究效率。

拿出剛剛好的雞血,倒出來一些淋在了黃紙上。

接著蘇林便點燃了黃紙,在張一天頭頂正反各轉三圈。

黃紙怦然燃燒,爆發出巨大的火光,紙灰飄然而起,浮空成一條線,凝而不落。

陰橋搭成了。

張之農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滿臉駭然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何止然也是第一次看見蘇林搭陰橋,同樣是滿臉的震撼和不解。

蘇林哪管兩人想法,既然陰橋已成,那接下來就是嘗試溝通一下了。

他清了清嗓子,剛準備說哈嘍,打個招呼,結果就看見那浮空的紙灰啪的一聲輕響,然後從空中落了下來。

這代表陰橋已斷。

蘇林愣了愣,然後眼神迅速的冷了下來。

搭陰橋雖然可以溝通陰魂,但卻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對方得配合才成。

就跟打電話似的,人家得按個接聽鍵,才能通話。

而陰橋斷裂,那隻說明一件事,就是對方不願意溝通。

呵,敬酒不吃吃罰酒。

給你臉了?敢掛陰陽先生的電話,有種。

他也沒再嘗試重新搭橋,而是從揹包裡又拿出了一根兩米多長的紅繩。

“你們兩個,把他按住!”

蘇林說道。

何止然和張之農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蘇林指的是按住張一天,於是趕緊跑過去,一左一右的把張一天牢牢按在了床上。

張一天還想掙扎,可何止然畢竟是個習武之人,還是老中醫,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張一天就乖乖的不動了。

蘇林走過去,用紅繩拴了張一天的左手中指,然後用小刀劃破了他的指頭。

這下劃的挺深,但張一天卻沒什麼感覺,也不叫喚。

手指劃破,鮮血就順著紅繩慢慢的流了下來。

可能對方知道蘇林要做什麼,原本不動的張一天,竟然再次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力氣大的何止然和張之農幾乎按不住。

蘇林不管不顧,把麵包上的香拔下來,用香頭在紅繩上一點。

說也奇怪,那沾了血的紅繩被香頭一燙,竟然冒出了藍色的火苗,飛速的燃燒了起來。

火苗距離張一天還有老長的距離,可張一天就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一樣,發出了驚心動魄的慘叫。

這慘叫根本不像是大男人發出來的,更像是一個女人,被放在了刑架上,遭了酷刑一樣尖銳。

“放開他!”

蘇林見狀大喊。

何止然和張之農趕緊放開了張一天。

張一天重獲自由,滿臉猙獰的準備撲向蘇林。

然而蘇林卻只是一聲冷哼,三根手指挑著燃燒的紅繩用力一抖。

“啊!!”

又是一聲尖銳到了極點的叫聲,隨後便有一股肉眼可見的黑氣從張一天的頭頂百會穴冒了出來,迅速消失不見。

這明顯違反常理的一幕,把何止然和張之農驚的魂都沒了,眼睛瞪圓,嘴巴大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林可不管他們的表現,把手往繩子上一捋,火焰就熄滅了,張一天也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一天!”

張之農愛子心切,趕緊衝過去一摸還有呼吸,這才鬆了口氣,和何止然一起把張一天扶到了床上。

醫生都被驚動而衝了進來,檢查來檢查去發現沒事,又生氣的走了。

好玄是沒看到地上的紙灰。

醫生走後,沒一會張一天就醒了過來,虛弱的叫了聲“爸”!

就是這一聲爸,讓張之農差點哭出來,眼睛都紅了。

“蘇大師,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張之農紅著眼睛說。

蘇林聳聳肩:“別高興的太早了,如今只是治標,卻沒治本,病根不除,永無寧日。”

“啊?”張之農愣住了。

何止然趁機問:“林子,到底怎麼回事?”

蘇林沒說話,走到了張一天身前伸手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又讓他吐出舌頭看了看。

張一天好像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記憶,看著蘇林的眼神沒了之前的那種桀驁不馴,反而多了恐懼和感激。

看完了張一天的狀態,蘇林問道:“說說吧,伱最近都去了什麼地方。”

張一天很聽話的回憶起了最近到過的地方,蘇林面無表情的聽著。

一直聽到張一天說自己在午夜的時候,跟著一個J女去了她位於酒吧後面的家的時候,蘇林才打斷了他,問道:“那個酒吧叫什麼名字?”

“死亡天使!”

張一天答道。

蘇林皺了皺眉頭,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他也沒在意,繼續問:“那個J女呢,你還記得她的名字嗎?”

張一天努力的想了半天,最後在張之農怒其不幸的眼神中,他才想起了一個名字:“好像叫做珍妮?嗯,應該就是!”

“走吧,帶我們去找這個珍妮!”

蘇林淡淡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