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簍裡傳出的嬰兒啼哭聲讓我驚愕不已,難道這個山洞也跟盤庚王陵裡一樣,存在著鬼嬰嗎?按理說不應該的,莫扎他們死了已經快兩年了,就算當時有懷孕的婦女死後產子,嬰兒能僥倖存活,現在也兩週歲了,怎麼還能發出這種嬰兒啼哭聲?況且這個山洞跟外界是連通的,沒有形成鬼嬰的條件,再說嬰兒也不會自己爬到這個揹簍裡。

毛老人家曾經說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我再次把手伸進揹簍,我不摸摸又怎能知道事情真相。

觸手所及,是滑溜溜的粘液,而且揹簍裡的東西在來回搖擺蠕動。我兩手根本抓不住那東西,不過我已然明白,這根本不是鬼嬰,而是一條生活在山洞裡的蠑螈,也就是我們華夏國人說的那種娃娃魚。蠑螈的叫聲就跟嬰兒啼哭差不多,這也是它的名字娃娃魚的由來。

費了好大勁,我把娃娃魚從揹簍裡抓出來放走了。當我再次把手探進揹簍,這次終於有了發現,就在揹簍底部,我摸到了一個布包,裡面的東西摸上去就像我小時候經常玩的刀鐮火石,只是不知道在泰國管這些玩意叫什麼。

山洞裡太黑,手裡的東西根本看不清,我只好拿著布包蹚水走出了山洞。

“楊哥,找到了嗎?”

瑪伊伸手把我拉上河岸,很關切的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先開啟看看再說。”我把布包塞給瑪伊,趕緊跑到一邊摳出鼻子裡的噬魂草。這玩意還真管用,我在山洞裡果然沒聞到刺鼻的屍臭味。

唐茵過來問我道,“楊陽,山洞裡什麼情況?”

我答道,“山洞裡更黑,什麼都看不清,我摸到了很多人的屍骸,估計再往裡屍骸還會更多,也不知道山洞通向哪裡?”

這時,莫扎過來衝我們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泰語,唐茵翻譯說道,“莫扎說,這個山洞一直通往大山腹地,在最後出現了兩條岔路,一條通往地下,一條隨著暗河通往外面的一個小湖泊。”

我點頭說道,“看來我們要隨著暗河走了,只是不知道另一條路通往地下什麼地方?”

唐茵說道,“我問問莫扎老人吧?”

“不用了,那不是我們要關心的問題,唐姐,我去準備綁火把的材料。”我開始俯下身體,在地上摸索起來。

“楊大哥,布包裡是打火石,真有你的!這下我們不用摸黑進洞了。”不遠處的瑪伊高興的嚷了起來。

我聽了心裡也很高興,好在功夫沒有白費,可是剛高興了沒幾秒鐘,我的心有低落下去。因為我在地上摸到的都是溼漉漉的青草,沒有丁點能引火的幹東西。

泰國這邊的山不同於我老家的山,我們那裡山中很多幹枯的樹木和柴草,冬天可以約著小夥伴去山上點火玩。(小朋友不要學,很危險,也容易引發山林大火。)而泰國這邊天無三日晴,又四季如春,山上幾乎都是常青植物,山中根本沒有能引火的乾柴火。這可該怎麼辦?

瑪伊很快弄乾了打火石,她一邊用火鐮打著火石,走了過來,她手中不時閃過一道道火星,在漆黑的密林中很是耀眼。

就著火石的星光,瑪伊看到我幾乎趴在地上,她不有驚訝道,“楊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呢?”

我起身說道,“想找點引火用的柴草,但是沒找到。

“嘻嘻!”

瑪伊笑了起來,“楊大哥,你好笨,這裡都是青青的灌木和草叢,哪能找到乾柴草呢。你快別費勁了,還是我來吧。”

這時,莫扎又說了一大通泰語。

唐茵翻譯道,“莫扎老人說他能帶我們找到引火的東西。”

瑪伊聽不到她外公說話,但是唐茵的話讓她明白了外公一直都在,而且在這種漆黑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鬼找東西遠比人來的容易。

“外公的意思是要帶我們去找火榕樹,那種樹葉背面有一層絨毛,只要把絨毛從葉子上撕下來,因為絨毛有油性,而且很蓬鬆,很容易就能用火星點燃。”瑪伊解釋道。

我們在莫紮帶領下,三人一鬼再次走進密林,很快就找到了火榕樹。瑪伊手把手教會了我和唐茵如何把絨毛從葉子背面剝離,很快,我們三人就弄了一大捧火榕樹葉子的絨毛。

瑪伊從腰間抽出砍刀,摸黑砍了三段樹枝,稍微修整了下,弄成了一米來長的木棍。她把那些火絨毛分別用火榕樹樹皮綁在木棍上,然後分別遞給我和唐茵一根。

“唐姐,楊大哥,這就成了,這種火把能燃燒很長時間,而且就算淋雨都不會熄滅。我們回去吧?”瑪伊說道。

這個美麗的少女很聰明,她並沒有立刻點燃火把,而是讓我們回到山洞那點燃,瑪伊擔心現在點燃火把會暴露目標。

回到山洞口,我們三人把噬魂草弄碎後塞進鼻孔。瑪伊把一根火把放在地上,然後拿出火鐮和打火石,兩者相撞,發出一流火星。火星直接落在火把上,瞬間燃起了明亮的火焰。火焰燃起的剎那,我看到了瑪伊那張秀氣、緋紅的臉,她真的好美!

我和唐茵分別引燃手中火把,我在前邊帶路,瑪伊在中間,唐茵斷後。至於莫扎那個老鬼,他早已經先期進入山洞中,此刻,我也顧不上他了。

當我們三人依次進入山洞,在火把的照耀下,山洞內的一切清晰可見。之前我摸到一隻老鼠,現在看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放眼望去,山洞裡的老鼠何止上千,密密麻麻布滿了山洞底部,就連水裡也浮著不少老鼠。有些老鼠就趴在那些屍骸上,一起望著我們三人。

老鼠的眼睛反射著火把的光亮,就這麼盯著我們看,絲毫不怕人。

“楊陽,它們不會咬人吧?”

我身體兩側立刻多了兩具嬌軟的身軀,瑪伊似乎並不是怎麼怕老鼠,但是老鼠太多了,她也有些緊張,閒著的那隻手牢牢扯住我的胳膊。而唐茵則不然,她雖然驍勇,不次於男人的兇悍,可是也有女人柔弱膽小的一面,我能感覺到她挽住我胳膊的手在微微發顫。

“唐姐,你看到水裡的那些白骨了嗎?他們身上的肉就是被老鼠吃光的,這些老鼠都是吃人肉長大的。”我想起剛才唐茵打了我那一記耳光,心裡就有氣,這種時候,不嚇嚇她,我枉為男人。

山洞裡的這些老鼠頗為懂的我的意思,有些老鼠竟然朝著唐茵遊了過來,有的已經開始爬上她的小腿。這分明是在附和我剛才說的話,嘎嘎,這些老鼠簡直太可愛了。

“媽呀!老鼠來咬我了。”唐茵一下摟住我的脖子,雙腿飛快的從水裡拔出來,盤在我的腰間。好在她明白火把的重要性,沒把火把扔水裡。

我的身上突然多了一個女人的重量,一下失去了重心,開始在水中左右前後搖晃起來,眼看就要摔倒在水中。好在瑪伊眼疾手快,她趕緊用力抱住我,我這才在水中站穩身形。

於是山洞中出現了一副香豔的畫面,兩個美女如蛇一樣盤亙在我身體上。只可惜沒人給我們三人來張照片,否則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自以為帥氣的男人呢。

我們三人在水中如此一鬧,攪的水花四濺。那些老鼠受到驚訝,尖叫著四散逃逸,很快就跑了個乾乾淨淨。有些膽大的老鼠躲在石壁縫隙裡,用豆粒大小的眼睛盯著我們,似乎想看接下來我們會怎麼樣。

“咳咳,唐姐,老鼠跑沒了,你是不是可以下來了?”被兩個美女榜在身上,換誰也承受不住。身體承受的壓力和內心承受的煎熬,那種滋味不是用語言可以描述的,真是痛並快樂著!

“德性!”唐茵臉一紅,從我身上出溜下來。

“我們走!”我舉起火把沿著暗河向山洞深處走去。放眼望去,河水裡白森森的人骸骨在向遠處延伸,而山洞深處黑黝黝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未知的危險在等著迎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