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背上揹包,看了墨遲一眼,又望了望門口偷聽的幾位,開口道:“各位大人當年瞞著我去營救殿下,那是各位大人對我不信任,我無話可說,但這次,我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丟下我,我會向小殿下獻出血誓,用我這條命,來表明我的忠誠。”

夏侯淵以為,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墨遲他們都是不信任他才不告訴他顧璃的身份,怕他是背叛者,是為了保護顧璃,但這次,他一定要用自己的性命來證明,他從未背叛過。

夏侯淵說完,背起揹包就離開了房間,看樣子,是去找顧璃了。

墨遲無奈地離開,走到門口,和門口的向個人對視一眼,無奈地道:“怎麼辦?如果任夏侯淵種下血誓,那可就永遠也解不開了,必須一輩子追隨顧璃。”

顧璃其實看到了墨遲進到夏侯淵的房間之中,她也覺得夏侯淵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但沒想到,等夏侯淵出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殿下,我現在立下血誓,誓死追隨小殿下,至死方休。”

夏侯淵的眉心突然飛出一道精血,在他說出誓言之後,落在了他的指尖,然後鑽入指尖,順著指塵一直遊走進他的胸前心口處,停在了那裡,化為了一枚血紅的印記。一旦夏侯淵有任何想要背叛顧璃的想法,這枚印記就會瞬間刺入他的心臟,結束他的生命。

顧璃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當時有些頭疼地撫了撫額頭:“你聽我解釋,我和墨遲並非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不喜歡這種讓人用生命立誓的方式,我和墨遲,我們也是朋友,或者說合作者。”

夏侯淵眼神一亮,當初殿下還在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小殿下不愧是殿下的孩子,連思想都和殿下一樣。

當墨遲等人跑過來聽到顧璃的話的時候就知道,這誤會是解不開了。當下也不出聲了,對顧璃道:“那麼就讓夏侯淵隨你一起前去聖女殿吧,聖女殿在雲之國的國都白玉京不遠處的聖山之上,夏侯淵是知道路的。”

墨遲想的是,既然夏侯淵已經知道了顧璃的身份,那麼就先讓夏侯淵跟隨著顧璃吧,誤會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時間也會證明一切,等真正的小殿下出現了,到時候再讓顧璃解釋夏侯淵的血誓也是可以的。顧璃不是喜歡佔人便宜的人,到時候她也肯定願意的。

想到小殿下,墨遲又將目光看向了山上正在接受操練計程車兵,如果小殿下能有這樣一支軍隊,然後統治了整個雲外境,說不定就可以去救殿下了。

如果,她真的帶人將這雲外境給統治了,那麼小殿下歸來之時,便是她帶人去救殿下之時,想到這裡,墨遲看著那些士兵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了。

王大柱正在跑步,冷不丁就覺得脊背發涼,身旁的幾個土匪也冷不丁地打了個冷戰。

第二天,顧璃便帶著嬰寧和夏侯淵離開了梁山,她沒有驚動任何人,早早便出發了,甚至連王大柱都不知道,只有凌雲樓站在山頂的一棵樹的樹頂,看著顧璃離開的方向微微一笑。

雖然現在整個雲外境都在打仗,但卻有一處地方是軍隊都不敢踏足的,那就是雲外境的入口處,那裡有著真正的高手,是整個雲外境最危險的地方。

然而,再多的高手也不會阻攔顧璃三人,因為三個人手上都有鎮守的舉薦信,她們是要參加聖女殿的選拔的,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三個人出了雲外境,按照夏侯淵的指引,穿過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這個對於三個修行者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最後終於在一片綠洲處找到了一家客棧,打算略作休整之後便趕緊趕路。

按照夏侯淵所說,聖女殿的選徒大會原本要在半年後開始,他們的時間還很寬裕,但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凌雲樓卻告訴顧璃,今年的聖女殿的選徒大會要提前開始,三個月後就要開始了。

顧璃問為什麼,凌雲樓卻諱莫如深地看了一眼顧璃,只說等她到了白玉京就知道了。

顧璃三人休整好了,正要起身離開,卻突然見到一群人闖了進來,這批人凶神惡煞地將所有的人趕到客棧的角落裡,為首的一個用刀指著穿著相對富貴的一個商人,緩緩地道:“看這群人裡,也就你最有錢了,趕緊的,將值錢的東西拿出來。”

一邊說著,一邊又招呼小弟去商人的商隊車裡翻找東西,卻意外地發現,車裡的大箱子裡裝的居然全部都是大塊的石頭,當下罵罵咧咧地就回來稟報。

那拿刀的土匪衝著商人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你敢耍老子!給我將這裡的人全殺了,一個不要留。”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他身旁的一眾兄弟突然舉刀互相殘殺起來,就連他自己,也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不聽使喚地將手中的刀一把就捅進了自己的肚子。

顧璃看著死了一地的屍體,也沒有說話,徑直走過這些人,朝著門外走去,顧聽到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這位少俠,您是不是要去往白玉京的呢?”

“此行路途遙遠,還有好多的綠洲都改變了地方,少俠您不如跟隨我的商隊一起離開。”見顧璃沒有理自己,那胖胖的商人終於有些急切地開口。

顧璃終於停下了腳步,看向那商人,開口道:“一千兩黃金。”

商人有些意外,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少俠,老夫這小本……”

顧璃卻打斷了商人的話:“不要哭窮了,一個做玉石生意的商人,會連一千兩黃金都拿不出來嗎?”

顧璃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商人才對這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少女重視起來,雖然很多人都知道翡翠原石的生意,但真正做這行的,還是很少尤其是那些富家小姐,她們雖然喜歡玉石,但真正懂玉的卻很少,甚至有人不知道,玉石是從看起來極為普通的石頭裡開出來的。

商人微微愣了一下,之後才輕嘆一聲,開口道:“小姐果然好眼力,也罷,一千兩黃金就一千兩黃金!”

顧璃這才微微一笑,彎腰鑽進了商人華麗的馬車裡,商人的嘴角抽了抽,原本想著這一路上土匪山賊不少,找這三個當個保鏢也不錯,然後居然被要了錢,而對方拿了錢之後,還毫不客氣地當了大爺。

本能地他想要發作,將顧璃三人當成自己僱傭的保鏢,但當他看到滿地的屍體之後,終於清醒了一些,這三個人,可是連手指頭都沒有動,就讓這幫土匪直接喪命了。

如果商人知道剛才和自己說話的是雲外境裡出來的土匪頭子,一定慶幸自己當時沒有發作。

顧璃起初並沒有打算和商隊一起上路,但當她發現她們三個人的顏值過於引人注目的時候,便答應了商人的請求,更何況,還有一千兩黃金呢。

顧璃坐在馬車裡,閉目休息的樣子,然而,在她的丹田之,蓮花座上的小女孩卻擺出五心朝上的姿勢修煉。

如今顧璃已經是元嬰境的修行者,她不需要再擺出修煉的姿勢,只要她心念一動,她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修煉,天地靈氣鑽進她的身體,然後被她丹田之中的小人兒吸收,而她的神識則被她放出在周圍感應者,一旦有危險,她必然會是第一個警醒。

嬰寧坐在顧璃的對面,偶爾應顧璃的要求彈上一曲,但大部分的時候,她會擺出修煉的姿勢進行修煉。而夏侯淵則坐在馬車上駕車,原先的車伕被他搶了工作也不惱,跑到了商人的車上繼續駕車。

夏侯淵也不修煉,他開心地晃著腿,像一個剛剛長成的少年一樣天真。

休息的時候商人也會跑來和顧璃他們聊天,商人名叫沈三,沈三是個極為精明的生意人,當他得知顧璃真的是去參加聖女殿的選拔的時候,笑道:“三位看起來資質不凡,定然都能選上。”

顧璃卻笑了笑:“沈先生真是說笑了,我們也只是去碰碰運氣,選上選不上還不一定呢。”

嬰寧卻好奇道:“沈先生走南闖北,對於這聖女殿的聖鐘有沒有什麼瞭解或者傳言可以講講的。”

沈三卻笑道:“關於聖鐘的故事那可是多了去了,傳說聖鍾是可以感知為的資質的,但極難敲響,能讓聖鐘響三聲以上的人才能成為聖殿的外門弟子,四聲才能成為內門弟子,而聖女殿每屆的聖女則至少要讓聖鐘響七聲。我聽說啊,這聖鐘響的最多的一次就是前聖女玉柔殿下,我聽說她讓聖鐘響了九聲。”

顧璃揚了揚眉,卻沒有說話,她想過自己的孃親可能很厲害,卻沒想到這麼厲害,她更期待和孃親見面了。

“前聖女不是玉榮殿下嗎?”嬰寧在顧璃的暗示下繼續好奇地問道。

聽到這裡,沈三的臉上卻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玉榮只不過是個搶了她姐姐位置的人而已,只讓聖鐘響了六聲的人,怎麼可能會成為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