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片刻,楊逍猛地打了個哆嗦,接著打消了這個念頭,按照那些劇友的脾氣,小嘴叭叭的還不說出花來。

楊逍都能想象的到大家會說什麼,包括但不限於:奇怪的請假理由+1,我懷疑作者在為偷懶做準備,你要進世界賽當教練?你是那塊料?

還有激進一些的:不寫劇本讓你現實絕地求生(憤怒)

當然,還有故作柔弱用自身健康威脅作者的:鴿鴿~,我現在在你的書裡看不得請假兩個字,不然人家就應激。

楊逍最吃這一套了,想了想後,還是委屈自己吧,在寫劇本的間隙抽時間鍛鍊好了,要是鬼知道外面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劇友在等待自己,恐怕也不忍心對自己下手。

一提起劇本,楊逍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不過這樣也有好處,極大地緩解了他的心理壓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睏意如同海浪般一下一下拍打著楊逍的心理防線,實在挺不住後,他起身叫醒了鄺洪義。

鄺洪義爬起來後也不客氣,第一時間喊醒了蘇亭亭,二人就那麼大眼瞪小眼,一直守到天亮。

可能是累狠了,楊逍這一覺睡得出奇的安穩,他還做了個夢,夢裡女鬼拼命的撞門,楊逍在門後用力頂住,都快嚇哭了。

“別,別殺我,我還是個孩子!”

猛然驚醒後,他看到鄺洪義和蘇亭亭都在用一股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而門外傳來劉管家的聲音,嗓音急促而沙啞,“幾位福客,出事了!你們...你們快出來看看吧!”

“楚先生,你這是......”蘇亭亭好奇的眨著眼,“做噩夢了?”

楊逍有些不好意思的辯解,“沒什麼,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我很小的時候有夢遊症,白天一緊張就容易犯,這都...這都好多年沒有復發了。”

鄺洪義開啟門,劉管家就站在外面,那張死人臉上佈滿悲痛,住在另一間房的史大力和施關明也匆匆趕來。

從兩人嚴重的黑眼圈來看,也都沒休息好。

很快,在劉管家的帶領下,幾人重新返回湖邊,而此刻外面的天氣也十分陰沉,烏雲壓低,還有稀碎的雨滴飄落,氣氛壓抑,在感覺上就和傍晚剛入夜時差不多,泛黑的湖面上還有一些霧氣未曾散去。

此時湖邊上已經站著不少府中的下人,眾人眺望湖面,時不時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都讓開!”

劉管家一嗓子,眾人連忙讓開一條路,而順著劉管家手指的位置,楊逍他們猛地發現湖中心漂浮著一具屍體。

屍體隨水波輕輕晃動,從屍體身上穿著的絲綢衣服辨認,正是昨夜見過的三少爺!

史大力冷笑一聲,看向劉管家,“如今人已經死了,難不成劉管家還讓我們去湖中撈你家三少爺的屍體?”

劉管家搖了搖頭,面露悲痛,“屍體是一定要撈的,但不是現在,現在湖中恐怕誰都過不去。”

聽到劉管家這樣說,大家紛紛來了好奇心,劉管家招招手,一個打著赤膊的精壯漢子跑了過來。

“你告訴他們,你剛剛都看到什麼了?”

眼見劉管家開口,這位明顯臉上還掛著恐懼的漢子打了個哆嗦,“小的剛才駕船過去,想要帶回三少爺的屍體,可...可還沒等靠近,就看到三少爺身邊...身邊漂浮著許多張臉!”

“漂浮著臉?”施關明沒理解這究竟是個什麼場面。

“是水中行屍。”提到這個史大力的臉色也難看起來,視線飄向三少爺屍體周圍,可這個距離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湖面。

劉管家頗為意外的瞧了史大力一眼,點點頭,“還是這位福客有見識,我們猜測也是那髒東西。”

“那...那是什麼東西?”蘇亭亭奓著膽子問。

“是一種能在水中站立的屍體,據說都是一些溺死後,怨氣極重不肯投胎的怨魂。”史大力貌似對這個東西頗為懼怕,眼底流露出一絲惶恐,“這些行屍會被生人的氣息吸引,在水下自由行走,靠近後甚至還會爬上活人的船,抓人做替身。”

“這東西兇得很,職業撈屍人都不會碰,別說是撞見了,就是遠遠瞧上一眼,都會倒黴三年。”

“很早以前在黃河跑船的船幫最怕這些東西,它們會在河底的淤泥中留下一行行的腳印,要是船上有人看到這些腳印,就會立刻避開,船幫的老頭子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黃河行屍。”

“對了,這些個東西還有個習性,會不自覺的朝著怨氣重的地方彙集,一般來說,在發現黃河行屍的水下...都會有大沉船。”史大力這話是看著劉管家說的。

劉管家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現場的氛圍頓時緊張起來,楊逍也屏住了呼吸。

史大力這話幾乎算是把話挑明瞭,這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劉管家轉身朝外走去,“你們跟我來。”

幾人對視一眼,快速跟了上去,看來這是有話不方便當著下人面說,劉管家越走越遠,大家也認出來了,這是去往封老爺住處的路。

“哎!”劉管家重重嘆了口氣,腳步也慢了下來,“有些話本不該我這個下人講,可...可老太爺他...他真是作孽啊!”

眾人誰也沒敢接話,劉管家卻像是開啟了話匣子,“當年老爺和我都曾經勸過老太爺,可老太爺他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非相信什麼逆天改命的法門,一定要選在自己頭七當日,尋一生辰八字暗合的女子成婚,說這樣可以保佑家族興旺,子嗣延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