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給皇兄請安!”瀋陽熙自動遮蔽沈從業的問話,一聲不吭的給沈從業請安。

“起來吧!朕從小就教導你,身為一個王爺,多少人都看著你的一舉一動。你倒好,在勤政殿外面這樣胡鬧,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若是說出去了,誰都要笑話你的。萬一謙王那邊有意將此時鬧大,說你對朕不敬。到時候,你有一百張口都說不清楚了。”沈從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瀋陽熙,拿起一本奏摺就砸到了瀋陽熙的頭上。

沈從業知道聖旨這件事情,會讓瀋陽熙措手不及,會讓瀋陽熙鬧起來。可沈從業實在是沒想到,瀋陽熙會這麼快,如此行為到勤政殿來鬧他。沈從業一陣頭疼,他覺得自個教給瀋陽熙的東西,全部都教到狗肚子裡去了。

“皇兄,那臣弟這不是太著急了嘛!父皇在的時候,就有意給臣弟和兵部尚書家的獨女賜婚。如今這權利到了皇兄手裡,您賜婚倒是賜的乾脆利落,可這人······怎麼就能從尚書家換成丞相家呢?這麼多年,皇兄又不是不知道臣弟對蘭惜的心意。你這樣一賜婚,讓蘭惜怎麼辦?整個幽京都知道,她往後是要嫁給臣弟為王妃的,臣弟這若是去娶了溫家小姐,蘭惜該怎麼辦?先不說她往後能不能嫁出去的事情,單說這幽京裡的流言蜚語。蘭惜能不能在這聲聲議論中活下去,那都是個問題啊!”瀋陽熙是真的為蘭惜好,為了蘭惜的名譽考慮,生怕蘭惜受到這流言蜚語的波及。

“朕自然是清楚的,朕也瞧著兵部尚書家那丫頭不錯。你們兩個兩情相悅,朕很是欣慰,也想給你賜婚,讓你抱得美人歸。可······朕也是有難處的,溫江奉了父皇的旨意助朕登基。父皇在的時候,溫江就功高蓋主,如今父皇不在,這朝中很多的事情都被溫江給攬了去。他在朝中一手遮天,都有了要蓋過朕的意思了。溫江先前還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朕跟前提起他的那個唯一的嫡女,溫芸萱。朕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若非朕的正妃是先帝所賜,是朕老師的嫡女,怕是如今這後宮就已經跟著溫江姓溫了。”沈從業坐在這個皇位上,也不是那麼的容易。

溫江的狼子野心,在先帝的時候,還能稍稍隱藏一些。可如今沈從業登基,溫江的野心也漸漸地收不住了。明面上總是在朝堂上反駁沈從業的說法,暗地裡總是在私底下告訴沈從業,溫江有一個貌美如花,溫柔賢良,一切規矩性子都是按照一國之後來培養的嫡女。

“就算如今這後位是旁人又怎麼樣,溫江要的是女兒進宮。只要溫芸萱進宮,他們裡應外合就一定能把皇后給拽下來。到時候,就算是朕想要護著皇后,也會礙於溫江的施壓,不得不放手。皇后是老師唯一的女兒,家裡最小的孩子,上頭那麼多兒子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寶貝的不得了。皇后若是出了事,老師雖然面上不說,可心裡總是會怨著朕。當初父皇讓皇后嫁給朕的時候,老師其實就不是很情願。可聖旨不可違,老師如今隱退些許,不過是為了保護皇后而已。朕身邊的人本來就不多,是絕對不能讓皇后出事的。所以,朕才會在登基的時候,直接放出不選秀的訊息。溫江的暗示,朕也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可如此裝傻也不是個頭,溫江又怎麼可能願意。”沈從業心裡難受,他難受自己學習了這麼多年為君之道。

如今到頭來,連一個狼子野心的丞相都壓不住。壓不住也就罷了,還被這丞相給騎到頭上來,什麼事情都要問一問丞相的意見。沈從業表示,這個感覺憋屈極了。

“如今是順祁四年,朕登基已經第四年了,三年一選秀馬上就要開始了。上一次,朕是以父皇剛剛駕崩的理由來拒絕的選秀,可如今就沒有理由了啊!溫江是一定會想盡辦法將溫芸萱塞到朕的後宮裡來的,到時候咱們沈家的天下,就都是他溫家的了!溫江這段時間再朕的面前,提起溫芸萱的機率更加頻繁了一些。朕這次沒有再同往常一樣,跟溫江裝糊塗。反而是問溫江,溫芸萱有沒有看上的好兒郎。無論是宗室子弟,還是世家貴族,朕都是能為她賜婚。朕還表達的非常明顯,暗示溫江朕不會讓溫芸萱進宮。溫江這些年提起的頻繁,他自個也累了。見朕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他,便打算從你們幾個王爺中,選出來一個取代朕。你知道,取代朕意味著什麼嗎?”沈從業看著在下面聽他講話的瀋陽熙,一直以來沈從業都把瀋陽熙當成一個孩子來對待。

如今看著瀋陽熙這個模樣,沈從業忽然有些感慨,從前一直躲在他的身後,甜甜的叫著他‘皇兄’的小男孩。如今也該長大,該撐起他自個的責任了。

“意······意味著什麼?”從前瀋陽熙雖然也知道溫江的心思不好,可沈從業什麼事都沒有跟瀋陽熙說過。瀋陽熙就以為是自個單純的不喜歡溫江,還不敢告訴沈從業。可如今聽完沈從業說的話,瀋陽熙有些懵了,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只要你們之中,有一個因為溫江的幫助,從而取代了朕。那你們,就都會是溫江手中的傀儡皇帝,一代接著一代。一個比一個年紀小,只要溫芸萱生下了咱們沈家和他們溫家的嫡子。那麼,咱們沈家的江山,就牢牢的掌握在了溫江的手中了。”沈從業原本還擔心會打擊到瀋陽熙,可後來想一想,瀋陽熙也該明白了,有什麼打擊不打擊的呢!

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讓瀋陽熙早知道和晚知道,對瀋陽熙來說沒有什麼分別。可對沈從業來說,區別卻是有很大的。告訴了瀋陽熙,那瀋陽熙就可以盡力幫助沈從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