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名副其實的火箭科學家啊!”

次日,瑞秋嘴裡止不住的含笑稱讚。

“行了,你已經重複無數遍了。”

莫妮卡掃了其他老友一眼,責怪式的提醒瑞秋別太過分了。

是!

大家大概都猜到了她們的關係從閨蜜室友上升到了愛斯基摩姐妹。

但這種事還是能別提就不提。

否則萬一古靈精怪的菲比也喊著要上車怎麼辦?

的確不差也不多菲比這一個。

但能不讓菲比冒險還是不要讓她冒險的好。

畢竟火箭上天可真是生死一瞬間的浪漫,並不是去幼兒園的車。

再說還有她親哥羅斯在旁邊眼神不善,虎視眈眈。

羅斯和查克的關係已經夠差了。

她可不想再出什麼亂子。

對誰都不好。

“什麼火箭科學家?”

羅斯坐在沙發上,一邊情緒不好的按鍵換臺,一邊臉色很臭的插話。

“他不是最看不起火箭科學家嘛!”

“你說的那是小謝爾頓!”

莫妮卡糾正道:“查克一直都沒有看不起火箭科學家的!”

“就是!”

瑞秋容光煥發,喜滋滋道:“火箭科學家多了不起!要我說,比數學家還要更配得上查克!”

“這話別說了。”

莫妮卡瞪了閨蜜一眼:“數學家是站在科學鄙視鏈最頂端的,你這話要是被小謝爾頓聽到了,只怕要樂死。因為他覺得你敢嘲諷查克!”

“切!你真是口嫌體正直!”

瑞秋滿腔的歡喜和熱情簡直就像火箭升空一樣要爆開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其他人分享,根本不理會閨蜜這個在推了自己一把又一把的科學引路人。

“從前你倒是喜歡數學,1到7這些數字都被伱玩明白了。但是現在呢?你對這些數字還感興趣嗎?”

“……”

莫妮卡臉色頓時一囧,瞪著什麼話都敢說的閨蜜,卻又無言以對。

因為這是真的。

從前她對於自己總結的1到7數學奧秘非常自信,喜歡教學相長,看起來對數學很感興趣的樣子。

但現在她已經很久沒有排列組合這些數字了。

入目處,清空彈夾。

言必呼,太空電梯!

和這些一比,她那點數學功底簡直不值一提。

也難怪瑞秋都好意思拿這話來堵她的嘴。

口嫌體正直。

貌似還真的有點。

“不管是數學家,還是火箭科學家,都很棒!”

什麼都聽不懂,只能點頭稱讚的學渣喬伊,豎起兩根大拇指來表達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唉。”

突然,一道重重的嘆息聲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嘆息的不是羅斯,而是菲比。

卻見她左看看莫妮卡,右看看瑞秋,並不說話,但是眼神情緒卻充滿了失落和距離感。

“菲比,你沒事吧?”

莫妮卡關心道。

“我一直都這樣。”

菲比無比憂傷的說道:“但是你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莫妮卡和瑞秋了。”

“得了吧。”

莫妮卡以為菲比又開始搞怪來吸引大家注意了,於是沒好氣道:“我還是我,瑞秋也還是瑞秋!”

“你一個廚子,現在言必談什麼數學、火箭科學,昨天要重新讀書讀個博士出來,研究什麼分子烹飪,今天又要籌備當宇航員,以後上天。”

菲比吐槽道:“就連你的身材、面板也越來越好,打棒球都能大力出奇跡,你跟我說你還是你?

除了你這張臉還是原來大概的樣子,還叫這個莫妮卡這個名字,你哪裡還是你?

哦!

我說錯了!

你雖然還叫莫妮卡,但更越來越變成佩吉口中的莫娜了!”

“這樣不好嗎?”

莫妮卡一愣之後笑道。

“好!對你來說當然好了!”

菲比驚歎道:“從前你非常羨慕那個盜用你信用卡,活的那麼灑脫的假莫妮卡。

現在要是你還能見到她,被她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只怕比你當初知道有她的存在更加震驚。

omg!

看看你現在!

你簡直就像是真正的女神了!

電影裡都不敢這麼拍的!”

說道這裡,她表情哀傷無比:“然而卻離我越來越遠,明明近在咫尺,觸手可得,卻又無比遙遠。

從前我們老友聚會,也不是沒有一些小圈子分化。

你、羅斯、錢德勒,是小圈子,工作好,收入高,可以輕鬆支付高規格聚餐聚會的費用。

我、瑞秋、喬伊,工作不穩定,收入不穩定還低,是一個小圈子,經常要忍受這種被動的高支出。

但那時只要忍一忍,聚餐聚會之後吃一個星期土,還是能勉強跟上的。

可現在呢?

我拿什麼跟上你們?”

“菲比……”

莫妮卡本來不在意,甚至還想笑,可眼見一向喜歡裝可憐博同情的菲比越說越坦白,似乎這一回並不是為了博同情在裝可憐,而是一場真正的坦白局,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們一直都在呢。”

“你知道我一直擔心我哪天突然就消失在你們的生活中。”

菲比哽咽道:“你還記得在我之前,你的室友叫什麼名字嗎?她現在過的怎麼樣嗎

你不記得!

我也不記得。

但我記得你們當初關係很好。

也是!

莫妮卡你這麼好,誰不願意和你好呢!.biqupai.

她和你的關係,並不比我和你的關係差。

可現在她卻完全消失了。

你的確一直都在這,而且越來越耀眼,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這,一直都在這。

但是我們卻在因為你越來越耀眼的光輝,非常被動的漸漸消失。

這並不以你的意志,也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

恐怕你並沒有發現,現在聚會,我、喬伊的話已經越來越少了。

是你不想理我們嗎?

不是!

是我們不想分享我們的生活嗎?

也不是!

但現實就是我們的話越來越少,話題全是圍繞在查克身上。

查克今天發生了什麼。

和你發生了什麼。

和瑞秋發生了什麼。

你和瑞秋隱晦的交流查克的表現。

全是查克!

而我們和查克交集很少很少,除了聽你們說,又能說什麼?

關鍵你們很多時候還隱晦的交流只有你們能聽到的話。

我們怎麼可能不越來越透明消失。”

“說的太對了!”

羅斯一拍大腿叫道:“全是查克!完全沒有了自我!這不好!別說菲比和喬伊了,就是我這個親大哥、老同學,又怎麼樣?

還不是被動消失!

想當初沒有這個查克之前,我們這個老友圈是多麼和諧有愛啊!

每個人都有弧度光芒!

哪像現在我們的弧度光芒幾乎完全消失了!

這一切都怪這個查克!

簡直就像是黑洞一樣,瘋狂吞噬一切!

連我們的弧度光芒都吞噬一空了。

這簡直太可怕了!”

“你別搗亂!”

莫妮卡原本因為菲比這番剖肝瀝膽的坦白局而有些傷感難受,也聽進去了,正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勸慰菲比,並且用實際行動將菲比帶出這種她和菲比都不願意造成的困境,可一聽自家老哥想要藉此興風作浪將矛頭再次直指查克,頓時不幹了。

“我搗亂?”

一向有躁鬱症,早就不裝了的羅斯怒了:“聽聽你說的話!一旦涉及查克,你完全不管我既是你親哥,也是老友圈的一員,只會讓我不要說話,深怕我吐槽查克一句,這在一個健康的朋友圈,正常嗎?合理嗎?

過去的我們,會是這個樣子嗎?

你知道我從這裡面看到了什麼嗎?

毒菜!

黑洞般的毒菜!

過去那個你,已經被扭曲了思想和意志。

哪怕你再出色活的再精彩,你也沒有最寶貴的自由!”

“……”

莫妮卡看著憤怒開噴的親哥,嘴角扯了扯。

換成從前,她早就被噴的不好意思,開始道歉,並且反思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真的錯了。

畢竟親哥打出來的可是自由的大旗!

紐約自由島上自由女神像就在那杵著呢!

但是現在她卻一點也沒有被觸動,只感覺有點想笑,又怕臉紅脖子粗的親哥真的血壓衝破了腦子,也只能憋著,儘可能的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們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現在最關鍵的是菲比,我們還是關注菲比的所思所想,行嗎?”

“……”

羅斯看著平和的妹妹,又聽她將話架在那裡,搞得他不答應也不行,只能氣悶的瞪著眼睛看著她,看她怎麼解決。

“喬伊,你也這麼感覺嗎?”

莫妮卡見羅斯不說話了,沒有第一時間看向菲比,而是看向了喬伊。

“還好吧。”

喬伊遲疑的聳肩:“人生就像一場戲,既然是戲,自然是有主角有配角。

從前的主角是你和羅斯。

如今的主角是你和查克。

對於我來說,都是配角。

不過查克的光芒的確太過耀眼,遠不是羅斯能比的,所以我配角的戲份也的確變少了。

而且因為查克,把我的最佳搭檔錢德勒給拆走了。

這我的確想抗議一下。”

說著,還擺出正式的姿態進行了一下抗議。

但看得出來他並不認真。

身為演員,還是一個經常演配角的小角色,他對於當配角什麼的已經習慣了。

如果不是錢德勒被查克給引導的越來越出色,走上了一條他完全想不到的星光大道,他真的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

而且他抗議也只是搞笑居多,並不是真心覺得有什麼問題。

畢竟人往高處走。

因為查克的緣故,莫妮卡、錢德勒都越來越出色。

瑞秋沒有那麼強的感觸,因為她本身就足夠出色,家庭條件又那麼好,只要她想,隨時都能迎頭趕上。

而據他所知,瑞秋已經踏出這一步,一手莫妮卡,一手查克,根本不擔心被甩開了。

而他也沒有菲比那種擔心。

因為他高中沒畢業輟學就是為了當演員當大明星。

這條路本身就註定了大起大落。

要麼光芒萬丈,要麼一事無成。

他自信他遇到合適的機會,就完全有機會一飛沖天。

可能一夕之間就成了大明星,什麼都有了。

那時不管莫妮卡、錢德勒他們如何出色,他一個堂堂大明星,也不可能被甩的消失不見。

只要他想,只要莫妮卡、瑞秋、莫妮卡他們同意,他也可以說:“我一直都在呢。”

莫妮卡稍微一想,也明白了喬伊和菲比的不同。

說來說去,老友六人中,還的確只有菲比這個搞按摩打零工的,又和他們沒有其他聯絡的,理論上的確和她之前已經不太記得的室友沒有本質區別,才會有這麼強的危機感。

“菲比,你忘了,你打劫過羅斯!”

瑞秋寬慰道:“這就是你和那個莫妮卡前室友的區別,是你和我們之間緊密的聯絡啊!”

“……”

羅斯臉色瞬間一黑。

這個例子他一點也不想聽。

“的確。”

菲比微微頷首後,繼續哀傷道:“可那也只是羅斯,按照喬伊的說法,人生就是一場戲,有主角有配角,之前羅斯是主角,這個聯絡我認同。

但現在主角,還是絕對的主角是查克,十年前我打劫過羅斯又有什麼用?又不是我打劫了查克!”

說道這裡,她睜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莫妮卡和瑞秋:“如果我能‘打劫’一下查克,重建和主角的聯絡,我想我就不會那麼自卑、擔心、惆悵、難過、自憐……”

各種負面情緒形容詞不斷從菲比口中說了出來。

“……”

眾人齊齊無語,表情都很奇怪。

莫妮卡和瑞秋對視一眼,露出菲比果然還是菲比,裝可憐永遠不是真可憐,而是想要博同情要好處。

虧她們還覺得這一回是真的剖肝瀝膽的坦白局呢。

喬伊也明白了,再次伸出了兩根大拇指,抿嘴點頭,為菲比的精彩演技點贊。

而羅斯臉色更黑了。

什麼狗屁的再來一次打劫的聯絡!

重點不是打劫!

而是聯絡!

好嘛!

他以為菲比終於站在他這一邊,和他一起反抗查克,沒有想到她的確想反抗查克。

可這種反抗,卻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種反抗。

欲拒還迎的反抗,到底是反抗,還是輕取呢?

心煩意燥的他,真的不想再看眾人的臉,用力的按動手中的遙控器,不斷換臺。

然後就在紐約當地的都市新聞一臺停下了。

就見電視上一個很漂亮的女記者在報道:“在他律師給出的錄影帶中,我們可以看到庫塔斯先生在與即將搶劫他的兩名持槍劫匪交火……”

看到這一幕,他臉色不好的狠狠罵道:“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