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聖心大教堂

巴黎。

深夜。

約翰威克喘著粗氣，他不再年輕，身體素質遠不如從前，一路的長途跋涉，加上時不時蹦出來的殺手，讓他大感心力交瘁。

好在他的前方就是計劃裡的那棟廢棄大樓，穿過之後就能抵達最後的關卡，想到這裡，約翰威克看了眼手錶，剩餘的時間不是很多，他要加快腳步了。

又向前小跑一陣，約翰威克來到了廢棄大樓前，樓內響起一連串的槍聲，但這聲音又很快停歇，約翰威克心中警醒，側身持起手槍，剛想進入大樓，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逼近，還伴隨著一道哭嚎聲。

“求你了，別開槍，我這就退出！”

黑暗中，一名殺手磕磕絆絆的跑了出來，他表情驚恐，似乎剛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即便約翰威克就在他的眼前，也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一樣，一點沒有掏槍殺人換取懸賞金的想法，只顧著繼續狼狽的向外逃去。

約翰威克不明所以，但還是舉起手槍準備開槍，可還沒等他動手，黑暗裡就爆發出一道龍息彈特有的明亮火焰，瞬間追了上來，將那名殺手席捲在熊熊烈火當中。

火舌舔舐著肉體，痛苦如同地獄的折磨，那名殺手無法忍受，哀嚎著躺在地上掙扎翻滾，但還是無濟於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羅森。”

“約翰威克。”

向前幾步，羅森跨過那名死去殺手的屍體，和約翰威克打了聲招呼，約翰威克點頭回應，沒再多言，就繼續趕路，馬不停蹄的前往聖心大教堂的位置。

“我不喜歡他。”

角落裡，一個女人走了出來，看著約翰威克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幫了他這麼多，他居然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福克斯，這就是約翰威克，再說我們也是拿錢辦事而已。”

羅森倒是對約翰威克的反應沒有意外，或許說，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

畢竟有的人看起來活著，實際上他已經死了，約翰威克就是如此。

從前的約翰威克雖然冷酷無情，但起碼還有幾分正常人的喜怒哀樂，可自從愛妻逝世之後，約翰威克的心就跟著妻子的屍體，一起被埋在了墳墓深處。

所以，現在的他沒有一點靈魂，除了僅剩的殺手本能，便只剩下一個名為約翰威克的空殼。

“不提那個掃興的傢伙了，我訂好了機票，等下就要上飛機。”

福克斯上前靠近幾步，一隻手撫上男人臉頰，深情注視了一眼，就將嘴唇貼了上來。

羅森也給出了他的回應，二人激烈的唇槍舌戰許久，才終於分開。

喘勻了氣，羅森向福克斯做出承諾，“等這事完成後，我會把酬金打到你的卡上。”

“隨你的便。”

福克斯渾不在意，她本來也不是為了錢才過來的，不是羅森給他打了電話，說需要她的幫忙，她才懶得約翰威克一個陌生人的死活。

又輕輕的吻別之後，福克斯走向出口，徹底離開了廢棄大樓，消失在了街道上。

羅森則走向相反的方向，跟隨著之前約翰威克的腳步，同樣朝聖心大教堂的位置前進。

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接近成功，就越是不能鬆懈，羅森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是為了那一千多萬的酬金，他也不能讓侯爵的計劃成功。

......

富瓦亞捷街。

這是前往聖心大教堂的必經之路，也是最後一道關卡，向上攀過二百二十二級臺階，就能抵達最後的決鬥場地。

高臺桌的殺手們早已準備就緒，在侯爵領事的帶領下，他們全副武裝，隨時等候著目標人物約翰威克的到來。

而約翰威克也不負眾望，他果然成功的來到了這裡，看著眼前長長的道路，又看向了手腕上佩戴著的手錶，時間已經來到了早上五點多鐘，距離日出還有著一小段時間，雖然不算十分充裕，但也足夠他透過這最後的關卡。

當然，前提是不會再有任何意外發生，不過約翰威克清楚這絕不可能，接下來等著他的一定是一場艱難的試煉。

果然，隨著約翰威克踏上階梯，殺手們開始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毫不掩飾自身的敵意，明晃晃的擋住了去路。

約翰威克對此面無表情，臉上沒有一絲波動，殺手感官瞬間開啟，察覺到了一名拔槍的殺手時，他快速抬起蝮蛇手槍，三連發將敵人擊倒，上前就是一個過肩摔，將那名殺手扔下了臺階。

而在約翰威克解決敵人的時候，其他的殺手自然也不能閒著，紛紛掏出手槍，想要幹掉約翰威克，可惜的是，在場有一個人的槍更快，藏在最高點的羅森接連扣動扳機，宛如收割機收稻子一般，將入目所見的殺手一個個爆頭擊殺。

這種高超的效率，讓當事人約翰威克有些驚愕，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用防彈西服的衣襟護住頭部，藉著自己人的掩護，繼續的朝樓上衝去。

樓梯盡頭越來越近，殺手們的數量也越來越少，約翰威克起初還小心提防，防止有可能到來的偷襲，不過他慢慢發現羅森這個隊友實在“給力”，根本不用他過多擔心，即便是之前給他造成了巨大麻煩的侯爵領事，也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就被一槍打穿腦袋，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腳下的步伐不停，約翰威克很快來到了最後一節階梯前，他看了看周圍，身邊已經一個能夠站著的殺手都沒有，再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發現距離日出居然還有足足十五分鐘，也就是說在最後決鬥之前，他甚至可以短暫的休息一陣。

踏上最後的階梯，約翰威克終於抵達了決斗的地點，此時的文森特侯爵臉色鐵青，雙手緊緊捏住身下座椅的扶手，彷彿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命運。

和侯爵不同，等在這裡的溫斯頓臉上卻是露出笑意，衝著約翰威克微微頷首，心中對接下來決鬥的結果已經有了九成九的把握。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太陽照常升起。

高臺桌的信使伸出手來，將代表公平公正的裁判圍巾披上，宣佈了決鬥儀式的開始。